第23章 亲手捧月亮

    陆衔洲看着他的映着水汽的眼睛,硬生生忍住了想要再亲一下的冲动,忍住笑温声说:“对不起,先斩后奏了,乔乔生气了吗?如果生气的话下次不亲了。”
    乔烬下意识的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红嫩的舌尖覆盖过他刚刚触碰过的地方,让陆衔洲平白燥热。
    “乔乔告诉我,生气了吗?”
    乔烬只是慌乱,并没有生气,于是诚实的摇了摇头。
    “既然乔乔没有生气,那我下次还能亲吗?”陆衔洲故意逗他,看着他脸颊发红双眼迷蒙的样子,努力克制着再次先斩后奏,伸手摸了摸他的唇。
    “你会标记我吗?”
    陆衔洲一怔,不知道他为什么如此坚持标记这个词,故意吓他道:“你亲我一下,我就不标记你,不然……”
    乔烬被他吓住了,眨巴着眼睛拽住陆衔洲的领口,倾身迅速亲了他一下,“行、行吗?”
    陆衔洲心头一软,怕自己待下去迟早失控,信息素的影响就是他也不能保证能完全控制,匆匆帮他盖上被子。
    “好了,睡觉吧。”
    乔烬窝在被子里,没头没尾的说:“我跟你去。”
    “嗯?跟我去什么?”
    “傅教授的婚礼。”
    陆衔洲低头看他:“为什么?”
    “宁蓝姐姐说你和傅教授是至交,以前冯叔叔有朋友结婚了也是妈妈陪他去,我、我应该陪你。”
    陆衔洲心里那点火苗熄下去,轻轻地“嗯”了声,说:“好。”
    陆衔洲回房间去洗了个澡,从他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带出了那件大衣,上面残存了一点淡淡的奶味,他闭上眼,感觉自己起了反应。
    他任由自己的信息素在体内横冲直撞,重重深吸了口大衣上信息素的气味,想象着他柔软的细腰被折到极限,曲线绷得紧紧的,他柔软的手指握住自己,用哭腔喊出拒绝和求饶。
    陆衔洲头一回这么由着自己放纵,回想他柔软唇上的触感,想象着如果哪一天真的能得到他,撞开生殖腔时一定又哭又撒娇。
    他这么胆小,估计狠了会怕,旦又逃不开,只能拼命摇头求他,若是他凶一些,说不定就只敢小声哼哼唧唧不敢反抗。
    傻乎乎的小孩什么都不懂,他吓一下再软声哄一哄就什么都听他的了,给点甜头就能随便折腾。
    陆衔洲呼吸越发沉,手指攥紧加快,在逼近临界点的时候,轻轻的唤了一声:“乔乔。”
    **
    第二天一早,乔烬起来的时候以为陆衔洲已经走了,结果路过他房间的时候听见了轻微的咳嗽声。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停下来靠近他的房门又听见了一声咳嗽声,紧接着便是一道沙哑至极的嗓音有条不紊的交代工作,“约他出来,按他的条件。”
    那边人不知道说了什么,陆衔洲的呼吸又重了一些,“他不敢,既然他在孙康华死后就躲起来,曲折拐弯的找到我要谈条件就肯定不会选择硬碰硬。如果他是主谋直接去作伪证就行了,没这个必要,估计他是走投无路了想到现在只有我能救他,所以不会选择冒险咳咳……我一个人去,嗯,不碍事。”
    乔烬心里一急,没忍住伸手推开门,看见陆衔洲劲瘦充满力道的腰腹曲线和结实坚硬的脊背线条,顿时傻了。
    陆衔洲听见推门的声音,倏地转过头,眉目凌厉的扫过来。
    “对、对不起。”乔烬急忙道歉,伸手要关门,被他叫住:“没事,进来吧。”
    乔烬站在门口,看着他脸色被烧的有些发红,眼睛里全是红血丝,非常憔悴疲惫的样子。
    “你生病了吗?”
    陆衔洲忍住咳嗽,“没事,一点感冒不要紧。”
    乔烬体弱,从小就经常生病,动辄便要吊水,深知他不是一般的感冒,大着胆子说:“你脸色看起来很糟。”
    陆衔洲换完了衣服,指尖利落的打领带,轻咳了几声说:“不碍事。”
    乔烬不知怎么的,听他说没事、不要紧、不碍事的时候却没了以前那种觉得他无所不能的感觉,只觉得心里疼得厉害。
    头一回,他“胆大包天”的拽住陆衔洲的手,被体温烫的吓了一跳,越发固执的说:“不行,你先挂完水再走。”
    陆衔洲微愣,随即笑说:“我回来再说,乖。”
    “可是……”
    陆衔洲握住他的手从额头上拿下来,低声说:“真的,等我忙完了你亲眼看着我挂水,听话。”
    乔烬看着他匆匆而去的背影,迅速跑回屋里找到昨天陆衔洲给他包扎伤口时的药箱,翻出退烧药追下楼。
    陆衔洲正好上车,他拉开大门跑出来,只来得及看见车消失在转弯,沮丧的看着手里的药,轻轻的咬了下舌尖。
    他会生病,一定是因为昨天把衣服给自己的原因。
    乔烬心里发酸,眼眶也发酸,忍不住掉了一颗眼泪,在心里不住的埋怨自己只会拖后腿。
    如果他能像宁蓝一样能干就好了
    乔烬攥着药上楼,看到桌上的偶忽然想起来昨天晚上陆衔洲跟他要的那个偶头。
    他是在无意中看到的布袋戏,只觉得里头的人物好漂亮,但是因为零花钱不多所有买不起,后来治病的时候认识了一个雕刻偶头的师父,教了他这个。
    他便自己学着雕,起初掌握不好刻刀,手上被划了一道又一道口子,不过他不是疤痕体质,愈合了之后手还是细腻平滑。
    乔烬没想到陆衔洲也喜欢布袋戏,因为知道这个的人都不大多,更何况喜欢。
    乔烬坐在椅子上发呆,忽然有条微信蹦出来,是前不久买了他偶的那个女孩子。
    ——小哥哥,你雕的偶好漂亮啊,价格也没有那么高,我攒钱够啦想跟你再约一个qaq。
    乔烬看着屏幕上的字笑起来,这种被人喜欢的感觉让他觉得很开心,稍稍想了下自己手上的排单数量,便给她回复。
    ——我手上还有五个单,最快清完也要到明年年初了,可以吗?
    对方立刻回复。
    ——可以可以,那我先把定金给你哦。
    屏幕上立刻跳出一个转账,乔烬点开收取了,回复她谢谢支持。
    买家又发过来不少图片,她是个新手摄影师,看的出很有天分,构图都很美,乔烬一张张看过去回复她好看。
    她有些不太好意思的问他能不能帮忙转发一下,乔烬说可以,便打开了朋友圈挑了几张图片发送了。
    乔烬灵光一闪,如果他也照着陆衔洲的样子,给他雕一个偶,他会不会喜欢?
    他打开浏览器输入陆衔洲,结果一眼就看到了很多这段时间的新闻,一些商业应酬。
    陆衔洲西装笔挺眉目凌厉,身边回回都站着同一个落落大方的女人,他认识,是他很喜欢的青年舞蹈家方芮,也是个ega。
    他一下子想起刚结婚的时候,所有人都说陆衔洲喜欢那种利落干练的ega,不喜欢那种爱哭的人。
    他们果然很相配。
    乔烬由衷觉得方芮才是应该站在陆衔洲身边的人,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就是一疼,他闷闷的关上手机
    姜飞人不好,但是在舞蹈上也很有天分,家里花了大价钱给他请了许多老师。
    孙老师会选他也是人之常情。
    他跟孙老师说姜飞骚扰他,可孙老师根本不信,因为他一直以来以他男朋友自居,孙老师还笑说他们两个该不是小情侣闹别扭吧,又劝他说姜飞虽然高傲自大,但是家世不错,将来结了婚也不会吃苦,更何况一支舞能怎么样。
    乔烬脱口说自己已经结婚了。
    孙老师更是不信,说自己都没有看见过婚礼,又问他丈夫是谁,乔烬没敢说是陆衔洲,只说他不喜欢别人知道。
    孙老师便认为他撒谎,一定是玩物丧志荒废舞蹈事业,生气的让他出去不准再提,校庆这种事情可遇而不可求,不好好把握还往外推,知道自己是排除多少困难推荐他的吗?又说自己没有这种不思进取的学生。
    乔烬站在舞蹈房里,看着自己的脚尖,甚至想再把自己的脚崴了,这样他就不用再被承受姜飞信息素的控制了。
    窄小的脚包裹在连身舞蹈服里,他从第一天跳舞开始,老师就耳提面命的说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腿脚就是生命。
    有的时候一伤,职业生涯就全毁了。
    乔烬咬着牙将眼睛一闭,脚腕传来一股剧烈的疼痛,顿时跪在地上疼得直冒冷汗,没一会后背上就全湿了。
    他一动不敢动的坐在地上吸气,脸色煞白的抹了一把冷汗,然后给孙老师发短信说自己受了伤。
    孙老师被吓了一跳,连忙问他伤的怎么样,乔烬给他发了一张照片,脚腕肿的高高的,很长时间是不能跳舞了。
    “快去医务室看看,不能就赶紧上医院,也不知道小心点!这要是以后都不能跳舞了,我看你找谁哭去!”
    乔烬听着他责备的话,心里却松了一口气,这时手机突然响了,他侧头一看,杨芹。
    “妈妈。”
    “乔乔,昨天你的电话怎么打不通?孙老师跟我说你脚受伤了,我正好在学校门口,过来看你。”
    乔烬从地上爬起来,“嘶”了一声又跌坐回去。
    杨芹忙道:“别动别动,你受伤了就老老实实待着吧,我过来看看你。”
    电话挂了没一会,杨芹便找到了他,“你这孩子怎么跳个舞还能把脚弄伤,真是,疼不疼?孙老师说你脚受伤了校庆都不能参加了,问我你是不是有叛逆心思了,怎么回事?”
    乔烬有点心虚的没告诉她是自己扭的,垂着头认错:“对不起。”
    “算了算了。”杨芹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别多想,过了会欲言又止的说:“前几天妈妈听说陆衔洲惹上官司了,是不是真的?”
    乔烬知道他说的是那个货的事情,便点了下头。
    “他跟你说过什么没有?要真有这事儿,你就趁现在跟他提离婚,别因为这个对你将来的事业有不好的影响,涉毒不是小事,不可以包庇他知道吗,一旦有事一定要报警。”
    乔烬本能的给陆衔洲说话:“他不是那样的人。”
    “傻孩子。”杨芹皱眉说:“你怎么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他在商场上逼死人也不是一回两回,当时要不是他……”
    乔烬等她说,杨芹却不再说了,“算了,我送你去医务室。”
    校医看完他的脚说问题不大,出去给他拿些药抹抹,让他们稍等。
    杨芹看着医生出去,从包里掏出几支试管状的东西递过来,“对了,你发情期来了吗?我算着也是这么几天了,给你送些抑制剂来。”
    “已经过了。”
    “过了?怎么过的?”杨芹抬手就去拨他的毛衣领口,却没有闻到alpha信息素的气味,也没看到腺体被咬过。
    “我打了抑制剂。”
    杨芹觉得奇怪,陆衔洲不可能放着乔烬不标记,给他打抑制剂啊,他在想些什么?难道在抑制剂里动了手脚?
    “乔乔,以后没有抑制剂了就跟妈妈说,别用他的,知道吗?”杨芹摸摸他的脸,严肃的交代,“妈妈不会害你的。”
    乔烬不疑有他的点头,收好抑制剂。
    杨芹说:“抑制剂别给他看到,知道吗?”
    “为什么?”
    “感觉自己发情期来了就注射一支,总之别给他看到,记住了吗?”
    乔烬点头说自己记住了,杨芹放下心摸摸他的脸说:“妈妈还有事就先走了,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乔烬乖乖点头说知道。
    杨芹刚一离开,乔烬的电话又响起来了,这次是周诉打过来的,劈头盖脸的问他怎么受的伤,是不是姜飞那个傻逼。
    乔烬忙说不是,是自己故意扭伤的。
    周诉茫然:“啊?”
    乔烬说:“我扭伤了就不用跟他一起跳舞了,孙老师也不用觉得我不思进取而失望,我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不是,你难道就没想过找陆衔洲帮忙吗?非得用这么伤害自己的方式?你是不是傻!”
    周诉说完忽然觉得自己失言了,乔烬确实是心智不如别人健全,又因为曾经得自闭症,导致的很多事情想不明白。
    有时候很简单的事情,在他这里都会成为牛角尖。
    乔烬抿了抿唇,过了很久才说:“只是崴脚没有关系的,要是找他帮忙,那大家都知道我们结婚了,他会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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