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垂野最近都睡在非音,姜予掰了掰手指头,大概有两个星期零三天了,加一加就是十七天。
休息室有张床他是知道的,虽然不大,但睡他一个也绰绰有余。
庭审结束回到家,陆垂野吃了顿鱼,姜予累的腰酸却也被按下了心,身体力行的哄好了他就行,上次被惩罚的惨痛回忆还深深地刻在脑海里,他真的有点怕。
毕竟上次的事,比这个轻多了,他都那么……
结果第二天早上,他醒来一看床上没人了,出来找了半天也没人,打电话不肯接,最后还直接关机了。
他以为出事差点急哭了,吓的浑身发抖给温晓子打电话,才知道他一早就去了工作室,平常不怼人就不能张开的嘴,今天竟然正常起来了,一脸为人师表的衣冠禽兽感。
温晓子:“你们吵架了啊?”
姜予抿唇:“没有。”
温晓子哦了一声:“那就是这老东西闹脾气呢,年纪越大脾气越大,更年期呗,你别理他,过几天自己忍不住就回去了。”
姜予嗯了声挂了电话,坐在沙发上出神,结果一坐坐到了下午,回过神来的时候太阳都快下山了,他这么坐,已经有十七天了,他还是没回家。
姜予去非音找过,他不见自己,温晓子和丁青歌他们放他进来上二楼去,但陆垂野总在配音间里不肯出来,也不让他进去。
他把汤放在门口,小声交代在录音的老a:“外头我放了些汤,回头您喝的时候,提醒一下陆老师。”
老a忙道:“成。”
姜予嗯了声,抬头再看了正在录音的陆垂野一会,这才依依不舍的走了,温晓子在外头等他,见他眼睛红红的出来了,忙道:“你这都半个月了,你俩还没好啊?”
姜予摇摇头。
温晓子朝他招招手,一脸痛苦的道:“你是不知道,他也就第一天来工作室的时候是个人样,第二天开始就变了,比老畜生还要老畜生,简直不是个人,你看楼下那群小孩都给虐成什么样了,还有我,我连个相亲的心情都没有了。”
“对不起啊,都是因为我……”姜予歉疚的抿了下唇角,他知道这段时间陆垂野心里不高兴,从前就欺压他们,现在估计更变本加厉了。
“这样,年终的时候我给大家多发三倍的年终奖,您看行吗?”姜予问。
温晓子摆摆手:“那个我们非音自个儿发,劳你动钱他回头更有理由欺压我们了。”话音一停,他朝姜予招招手压低声音道:“陆垂野是不是连床上也不动你了?”
姜予脸一红,这种事情……他到底不是陆垂野,不好意思往外说,但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也许温晓子能给他出出主意,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温晓子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怪不得呢,我说最近这老畜生怎么火气这么大,原来是没地方撒,这样,我给你支个招儿。”
姜予附耳过去。
“我这儿有几个小玩意,你拿了晚上穿给他看,我保证他立刻缴械投降,哪儿还舍得对你这样?”温晓子声音压得更低问:“上回那个小兔子尾巴用过没?”
姜予脸色爆红,往后退了几步几乎要炸了,那那那那个是……
温晓子一眨眼:“哎你别这个眼神看我,跟我是贩黄片儿似的,那东西是我一个朋友给的,我一光棍又用不上,就送你们玩儿了,省得你们出去买。”
姜予难以接受的别开了眼,原来上次折磨的他那么惨的东西,是他留下的!
“不要的话就算了,你这个害羞的脾气我觉得没有他逼着你,你也不好意思用,我再帮你想想办法,总归能消气的,他是真疼你,舍不得总不理你。”温晓子咳了声,试图挽回自己的形象。
姜予回头看了眼配音间,艰难的点了点头:“……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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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开锁的咔哒声响起来,他回来了。
姜予站起身,有点紧张的抬眼看他:“师……师父你回来了。”
“嗯。”
他放下钥匙,换了鞋径直越过他去了卧室找到睡衣又去了卫生间,全程将他当个透明人似的,姜予有点委屈的站在卫生间门口,抿了抿唇,尽量轻快地问:“您要擦擦背吗?”
里头的水声乍停,他的声音有点模糊:“不需要。”然后水声又哗哗的响了起来,姜予捏了捏手指:“那我去做饭吧,你今天想吃什么?”
陆垂野拧上花洒,拿过毛巾擦干身体,随意扯了个大浴巾往腰上一围便从卫生间里出来了,头发上仍旧滴着水,从下颚流到胸前锻炼漂亮的肌肉上,再凝成一股滑过腰线坠入浴巾里看不见了。
姜予有点脸红的凑过来,仰头轻轻亲了他一下,飞快的去了厨房。
陆垂野抬手擦了擦嘴角,现在想起来讨好了?我知错了,我下次还敢的事情干的还少吗!
他不是记吃不记打,他是哪样都不记,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
姜予不会做饭,跟陆垂野在一起这么久了从来都是他做饭,自己负责吃,连米饭里放多少水都是和他在一起知道才知道的,切个菜回头再把手切了,陆垂野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刀,故意冷道:“别添乱。”
姜予委委屈屈的哦了一声,往旁边让了点,见他拿过一颗西红柿三下五除二的切好,小西瓜似的摆在菜板上,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个,还没来得及放进嘴里,就见他侧眸一盯。
姜予讪讪的把番茄放了回去,轻轻的舔了下手指上的汁水:“不吃就不吃嘛,你别生气。”
陆垂野看他舔着指尖的样子,在心里倒吸了口冷气,面上仍冷漠的嗯了声:“有点规矩,大人切菜的时候偷吃,谁教你的。”
“……是你。”姜予看他眼睛一眯,赶紧洗了洗手,深吸了口气说:“那我去洗澡了。”
陆垂野嗯了声,忍住了没抬头,默默地将四季豆切成一段一段的,放平菜刀铺进了盘子中间,耳朵早被他的脚步声带走了。
姜予跑回房间,紧张的咽了下唾沫,然后翻出温晓子给他的东西,握了握拳拿着去了卫生间开始准备,一定……要有效呀。
他拧开花洒,微凉的水倾泻下来,不仅没让他清醒,反而让他更紧张了,他放好东西,仔仔细细的洗干净了,才摸了东西进来,颤着手拆开盒子,取出了里头的东西。
……拉
……灯
**
陆垂野吃饱喝足,半躺在床上将人揽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替他揉腰,手指不轻不重的弄得他舒服的直哼哼,像个没断奶的奶猫似的,指尖用力按了他后腰一下:“哎。”
姜予正背享受着他的怀抱,他已经足足十七天没有抱他了,要不是今天他……这样,陆垂野还是不想要他,也不知道会气到什么时候,他自己心里也没底。
见他出神不理自己?陆大神幼稚鬼上身,手指往下一探,姜予腰一拱瑟缩了下:“怎、怎么了?”
姜予按着他的胸膛,一脸局促的看他。
陆垂野嘶了声,犯贱的把手指拿了出来,放到他面前示意擦手,姜予半爬起来,撑在他上头从另一侧抽了几张纸出来,胸口便在他眼睛上方,胸前青青紫紫的指痕没有任何阻碍的送进了他的眼睛里。
陆垂野喉头一热,姜予拿着纸一点点给他擦手,半天轻道:“好了。”
“说过多少次,别用这个眼神看我。”
“啊?哦……哦。”姜予丢了纸巾,忙垂了垂眼睛,往他怀里埋了埋脸。
陆垂野撑着脑袋不知怎么脑子短路的叫了声:“哎~江流儿。”
姜予感觉心尖儿上的软肉被一戳,又酸又软。
陆垂野的声线本就极低,温柔的叫他名字的时候姜予连大气都不敢出,别人读他这个名字大多是另外带儿字,而陆垂野从来都别人不一样,就是个略微卷起舌尖的儿化音,戳的他心口一揪。
“有什么事吗?”姜予埋在他怀里没敢抬头,怕他又生气十几天不肯理自己。
“有个事儿跟你说。”陆垂野嘬了下舌尖,唔了一声:“有些话我说了很多次,你也保证过很多次,我知道错了我下次还敢的事情,你一样没少干。”
姜予心头一窒,心脏跟被人连根拔起塞到嗓子眼儿一样,他拼命压拼命压想把它塞回去,却明明白白的看着自己无能为力的,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字一句的把话说完。
“这样吧,咱俩现在找个地儿按我妈说的把婚礼办了,往后你有身为老婆的自觉了,我也省点心,你觉得呢?”
咚!
姜予感觉心脏被他一巴掌拍回了原位,“我……我……”两只耳朵尖通红,手也紧张的都不知道往哪儿放,眼睛亮晶晶的,想看他又不敢看,他还以为……
陆垂野仰了仰头:“到时候,鉴于你犯了这么多回错儿,不能轻饶了你,得有点惩罚,认吗?”陆垂野问。
姜予点头:“认。”
陆垂野严苛道:“咱们婚礼上,就把你给我告白的录音当bg播着放,认吗?”
姜予涨红着脸也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被陆垂野的流氓之气呛的,死死的捏着手腕,咽了口唾沫,视死如归的点头:“认。”
陆垂野捏了捏他的耳朵,又拨了拨他的嘴唇,低下头亲了下他:“我说什么你都认,怎么一到该靠我的时候,你就自己一肩扛了呢?故意的?”
姜予垂眸:“我……”
“宝贝儿,说点好听的哄哄我。”陆垂野略略低头埋在他的肩窝里,使劲往里拱了拱,姜予的皮肤很细又软,体温一向比别人高,跟上好的绸缎似的,没忍住就冲着那块皮肤咬了一口。
“嗯……我知道自己不够好,有时候很冲动,也……也不会顾着你的想法,明知道你宠着我还是肆意挥霍着你对我的信任,对不起。”
“不是让你写检讨。”陆垂野掐着他的腰向上一托,两人视线齐平,“我疼你、宠你是因为我爱你,你尽管在我这儿娇纵,但不包括你瞒着我去做些危险的事情,我知道你自己一个人生活了这么多年,习惯一个人去解决事情,更不想连累我,但是你要知道我们。”
姜予紧张的看着他。
陆垂野亲了亲他,补充道:“我们是要一起走过剩下所有时光,死后也得埋一块儿的夫妻,你有事情不跟我分担,往后我怎么有资格跟你躺一个墓里头。”
姜予眼眶发酸,刚想翻身不给他看自己哭,结果被他按住了手,紧紧桎梏在怀里。
“别动,让老公抱一会。”
“嗯。”
“咱们什么时候办婚礼?”
“都听您的。”
“咱们也去旅行结婚吧,权当是蜜月了,你想去哪玩儿?”
“想……想去海边。”姜予从他怀里仰头:“想看看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
“我考虑考虑……”陆垂野故作为难道:“不想去那么远的地方呢,你说怎么办?”
姜予咬了下嘴唇,从他怀里挪了下去,慢慢往被子下面钻,陆垂野身子一僵,这小孩!
行吧。
去海边。
去看星辰垂野,去看江流宛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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