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有点紧张的看着他那里,艰难的咽了下唾沫,眼睛里湿漉漉的,像个小鹿似的看他。
陆垂野失笑的揉揉他脑袋,将人揽进了怀里,“逗你玩儿呢,哪儿舍得真让你给我做这个,傻不傻?”
姜予脸红的垂下眼睛,轻轻的松了口气,陆垂野越看他越喜欢,简直恨不得揉碎了放心尖儿上,走哪儿带哪儿。
他完全被拢在怀里,两人离的很近,心脏的跳动几乎重叠,只不过姜予的稍快一些,反倒是有种领着陆垂野的感觉。
陆垂野原本只是来解决李峰的事情,没打算久待,结果突然爆出了这样的事情,一日之间整个娱乐圈都被搅得天翻地覆。
他想着姜予得难受,想带他出去玩会儿散心,又担心外头有狗仔守着,还是作罢,两人在酒店里吃了饭看了会电视,翻了十个有九个都是非音配的,还有两个重复播放的广告是陆垂野配的。
姜予看的起劲,陆垂野掐着他的腰解释:“我这个是我二十一岁的时候配的,那时候第一次接到这么大的广告,不过那时候温晓子手术,我配的其实不好。”
“很好了!”姜予目不转睛,手指扒了几下他的手指,挪了挪屁股跪坐在一边看广告。
陆垂野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到底哪儿好了,难道是来自男朋友的八米滤镜?
“手机给我用用。”陆垂野说,他之前存的那句话还在他的手机里。
姜予头也没回的拿过手机按了指纹递给他,全程不仅没说话,连看都没看他。
他拿过姜予的手机,正好跳出来几条微信,都是私聊。
丁青歌:小姜你还好吗?网络上的事情多半是这样的,群众不在乎真相,只在乎是否看起来足够刺激。那些东西不必放在心上,我们永远相信你,等你回来。
七木:姜予,我挺你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不要看,我就是你坚强的后盾!!
温晓子:我看到三哥手受伤了,还好吧,我看那个视频里他挺生气啊,也是,这种丧尽天良的造谣搁谁谁不生气!不过你还是多哄着他点儿,别让他打人,他回头下手没个轻重,别再给人打坏了。你床上服个软顺着他点,他吃饱了就不会暴躁了,我上回给他留了几个小道具,你悄悄找出来,给他个惊喜,我保证他立刻缴械投降。
陆垂野嗤笑了声,他不仅用了,还用的非常彻底,脑海里浮现出姜予戴着那玩意可怜兮兮的哭着求饶,胆小又害羞的脾气,难受的轻颤,羞耻到全身都泛红。
姜予发现身边的人呼吸一沉,似乎带着点低低的笑意,疑惑的侧头看了一眼。
轰!
脑子里轰然炸开了一大朵烟花,烧的他整个人都滚烫,“温老师怎么、怎么说这些呀!你还接,不准接了……”
陆垂野淡定的看着他,又给温晓子回了一条:吃过了,鱼肉鲜美,汤汁浓稠,食髓知味。
温晓子震惊:听这个语气,你是三哥!我小姜呢,你把他还给我!妖魔鬼怪快离开~
姜予已经看不下去了,伸着手跪坐起来去抢手机,被陆垂野绕了几下调戏的脸通红还是没拿到手机,泄气的转过头去。
姜予:你把这个图帮我找人打印出来,装裱好了送我家去,客厅上那画儿你带走,把这个换上。
温晓子: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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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姜予起了个大早,七点钟就开始窸窸窣窣的翻来覆去喊他起来,陆垂野被他闹的没办法,把人往怀里扯了扯,佯怒道:“一大早就不老实。”
姜予催促道:“你快起来呀,我们今天要回江城的,晚了来不及了。”
陆垂野昨晚担心他会因伤发烧,折腾了一夜时不时醒了去摸他额头,好在他体质还算可以没发烧,除了时不时的噩梦,睡得还算可以。
陆垂野撑着脑袋看了他半夜,知道他表面装得轻松,其实心里从来没有一刻放下过孤儿院的事情,只是不想让他担心罢了。
说到底,这小孩儿敏感又纤细,还乖的不想让任何人因为自己难过,把什么都压在心底,笑脸迎人。
陆垂野疼惜的拥紧在怀中,轻轻的吻了下,姜予睡得迷糊下意识抗拒了下,又乖乖的窝进他怀里,蹭了蹭鼻尖,沉沉的睡了。
“不着急,再睡会。”陆垂野闭着眼睛将他揽了揽,却抓了个空,姜予一本正经的坐在床里头:“不行,快起来,我们今天要回江城了。”
陆垂野睁开眼,皱了下眉:“你好了吗就急着回去,坐那么长时间车能受得住?”
姜予不自然的挪了挪屁股,嘴硬的说:“我都好了,能坐住的!”
陆垂野笑起来,一手将他抓了回来,低声凑在他耳边故意道:“真好了?我检查检查。”
说完,不等他反应过来,一只手半脱下了他的睡裤,手指轻轻一碰,感觉到他瑟缩了下。
他顺势坐起身来,在姜予害羞不已的紧绷下,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下差不多好了,昨天虽然惩罚的狠了,但到底也没真伤到实处。
除了屁股是实打实的肿了。
“那行,咱们今天回去,你难受了可别闹。”陆垂野收回手,偏头看他:“真要半路喊疼我也没法子,抱你没法儿开车。”
姜予红了脸,两只手往上提裤子,闻言连耳朵尖都红了,小声辩驳:“我才没有这么娇气,你老是这么说,让人听见了还以为我……”
“以为你什么?”
姜予声音越来越小,几不可查的动了动嘴唇:“还以为我天天缠着你撒娇任性呢。”
陆垂野:“你没撒娇?”
“哪有撒娇。”姜予从他曲腿的前方爬了出去换衣服了,手机这时突然响了下,陆垂野伸手去拿,看见屏幕上跳出来的东西,怔了下。
不是电话,是个日程提醒。
“姜·忌日。”
他没有写的很清楚,就算外人看到了也只会以为是家里的长辈或者是同姓亲友。
他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这是真正的姜予的忌日,他一直想要回去,是不是也有这个原因。
姜予脸色没怎么变,干涩的朝他笑了笑,还是那个笑脸迎人的乖巧模样。
只是他现在突然被这个提醒弄的兴致一沉,这个笑不好看。
陆垂野把手机递给他,轻道:“我陪你去看看他?”
姜予沉默良久,就在陆垂野觉得是不是该转移一下话题,等他再适应点儿了再说。
“不然……”
姜予点了下头:“谢谢师父。”
**
来时开了一天一夜的车,回去因为姜予坚持一定让他严格按照教科书规定的时间休息,弄得两天一夜才回到江城。
姜予的忌日错过了,两人就近去了非音休息了一上午,打算下午准备准备再去给他扫墓。
姜予习惯性的听陆垂野安排,也没多说什么,就只是点了点头。
陆垂野见他越是靠近江城兴致越低,心里也不免有些沉,想逗他开心,结果连说了几个温晓子独家原创的冷笑话他都没笑,没辙的说了个自己小时候的糗事。
这下他倒笑了。
陆垂野心道,为求美人一笑千金裂帛这事儿不假,哄人笑太难了。
这要搁古代,他身为帝王,指不定得为姜予做到什么地步呢。
陆垂野停好车,两人径直上了二楼的休息室准备睡会,结果迎头撞上了准备下来上课的温晓子。
“哎哟握草。”温晓子迅速拐进了配音间,不见了。
片刻。
温晓子、丁青歌、七木、老a、周老几个人一字排开朝两人撒花欢迎。
姜予眼圈一红,感动的抿了抿唇硬是忍住了想哭的冲动,他曾经失去很多,也一度极度排斥别人的靠近。
现在他有了想要珍视一辈子的人,还有了这么多无条件支持他的朋友。
他能想到的、想不到的都已经拥有了,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夜行的旅人,在黑暗中龋龋独行,却在一抬头间看见了天边微曦,一道柔软的光线毫不吝啬的将他拥抱。
阳光说:那些黑暗都过去了,他以后拥有的都是幸运,所以往前走吧,不要回头。
姜予眨了眨眼睛:“谢谢你们,我……”
砰!
几人齐齐拉开手里的直筒,砰的一声同时炸开,陆垂野下意识将姜予一挡,呲了他一头一脸的彩色泡沫条。
他摘掉头顶的几个黏糊糊的彩色泡沫条,弄得一手五颜六色,蹙眉:“你哪根筋搭错了。”
温晓子缩了缩脖子,“那、那个这不是欢迎你们回家嘛,哈哈……哈哈哈。”
一头一脸五颜六色跟杀马特似的陆垂野,磨牙嗤笑:“你欢迎父皇回家的方式挺特别啊。”
七木忍着笑,憋得脸通红,周老看不下去了,扭头进了配音间,丁青歌和老a好不给面子的大笑出声:“三哥的头发是七彩的,会随着心情而变色,开心时是粉色,生气时是紫色……”
姜予抬手帮他摘了半天还是弄不干净,越弄黏的越糊,也憋的不得了,但他知道自己要是跟着他们一起笑,会被惩罚的很惨,还是小命重要。
七木颤巍巍的举手:“丁老师,您也看过这种玛丽苏小说吗?”
丁青歌茫然的啊了一声:“还有小说的吗?这是我前天配的电视剧台词。”
七木沉默半晌,唱道:“杀马特杀马特,洗剪吹洗剪吹吹吹吹?”
姜予再也忍不住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被陆垂野瞪了一眼,拉进了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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