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一民接到电话,一边穿衣服一边拨通了委办保健办的张海欧。
“马上安排保健医生去彭书记家。”
张海鸥一惊,“问题严重不?”
“不知道,彭书记的肠胃不好,安排胃肠道专家前去,通知省医院的呼吸系统医生和心血管医生做好准备。”
“好,我马上安排。”
姚一民穿好衣服下楼,他的专车也徐徐停在门口。
他急匆匆上车,“去省委大院。”
上了车,张海鸥的电话便打了进来,语气怪异,令姚一民心里有了不好的兆头。
“姚秘书长,省医院胃肠道刘教授去京都开会;心血管科的王教授去了周余县;心内科主任教授在邻省开一个学术讨论会……”
姚一民皱眉打断他的话,“你是不是要告诉我,省委签约的几位医生全部不在武江?”
“不,省一医院的吴攸莉教授在……”
张海鸥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似在等待姚一民的决定。
姚一民也很理解张海鸥的吴的心情,吴攸莉是省一院内科副主任教授,亦是省委省政斧的六名签约医生之一,她是六名“保健医生”中最年轻的一位,今年四十一岁,霸占院花头衔二十载。
总而言之,吴攸莉人美医术又高超,三年前就被省委省政斧保健办聘为省领导的“保健医生”。
说到省领导的保健医生,民间传说不一,有的说省部级领导配备了专职保健医生。没错,省委办公厅有个保健办,也有几名保健医生,有两名中医,主要起到领导的曰常生活习惯和养生方面的维护,以预防为主,治疗还得上医院,还得用经验老道的著名专家。而专家们不大可能为专门领导服务,后来省委省政斧想了个招,采取签约聘任制,每两年发一次聘书。在任何时间段,这些专家教授要随叫随到。
按原则,副省级领导有了问题可以在这六名专家教授中任意挑选医生,但是自从吴攸莉为安家杰省长看了一次病后,便再没有为任何一位领导出过诊。她实际上成为安家杰的纯私人医生。
当这件事情成为惯例后,省里的各位佬也从来不喊吴攸莉出诊。
姚一民感到头疼,如果通知吴攸莉出诊,安省长会不会有想法;如果换一名非签约医生,哪怕水平并不比她差,但彭书记肯定有想法。
心里犹豫再三,他硬着头皮道:“通知吴攸莉医生。”
张海鸥终于松了口气,“好,我的车已经到达吴医生家的楼下,几分钟后赶到。”
…………金杨赶到彭书记家时,省政协鲁主席、省高院宋院长和齐检察长一脸尴尬地坐在客厅沙发上。
“鲁主席好,宋院长好,齐检察长好!”金杨逐一问好。
三人立刻起身。
“金处来了,通知保健办没有?”这三人中,鲁得同级别最高,他第一个出声询问。
金杨点了点头,“马上来。”然后歉然道:“我先上去看看彭书记。”
“嗯,你去你去。”
金杨快速上楼,来到彭放的卧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刘嫂打开房门,金杨抬头望去。卧室里不见彭放人影。
刘嫂低声道:“腹泻,在卫生间。”
“怎么会这样?吃了什么东西?”
刘嫂说:“晚上彭书记和他们打牌,我去给他们做了点夜宵,都吃了没问题,唯独彭书记……”
金杨安慰道:“没事……”说着卫生间传来声响,彭放脸色颇差地走了出来,有气无力道:“小金来了。”
“姚秘书长马上带医生来。”金杨上前要搀扶,彭放挥了挥手,皱眉道:“这点小事,打扰人家干什么。”
金杨正色道:“你的身体无小事,关系到西海几千万人民的生活。”
彭放沉默半晌,抬头道:“鲁主席他们走了没有?”
“还在客厅。”金杨答道。
“你去送他们离开。”彭放说完闭上眼睛。
金杨下楼把鲁得同三人劝走,姚一民和张海鸥的车先后到来。
姚一民很严肃地小声问,“是什么问题?”
“腹泻。”金杨一边回答一边把姚一民和张海鸥,以及一个穿黑大衣的白皙女人迎进门。
姚一民顿时松了口气。
刘嫂为几人拿来鞋套,金杨这才有闲打量保健办的“签约保健医生”。
在他的印象里,凡属医院的教授专家,至少年过半百,但眼前这个女医生看上去却只是三十几岁,特别是她脱了大衣后,更显动人身姿,集富态和知姓为一体,举止优雅得体大方。大概是感受到金杨的目光,她冲金杨微微一笑,两个洁白的酒窝如花般绽放。
金杨回以笑容,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送她和张海鸥上楼的瞬间,金杨无法不看前面那具沉甸饱满的臀部,脑袋里不由得联想到她脸上两道极好看的酒窝。
一行人进入彭放的卧室。不一会,金杨和姚一民先离开卧室,张海鸥暂时充做吴攸莉的助手。
刘嫂在楼上招呼,金杨为姚一民倒上茶。两人在楼上房间听吴攸莉说了病情,皆放松下来。
姚一民笑眯眯对金杨道:“明天我让张海鸥把保健办的签约专家电话号码给你,以后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直接通知几位医生。”
金杨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刘嫂和张海鸥走下楼来。
张海鸥表情轻松道:“已经吃完药,打了一针,吴医生留下来再观察观察,彭书记让我们回去。”
姚一民面露古怪地抬眸瞟了瞟楼上,心里暗暗着急,这吴攸莉医生可是安家的禁婪,要是彭书记看上了,省委书记和省长间的那堵隐形之墙还不得彻底坍塌?
不由得他不急啊。自古英雄爱美女,这吴攸莉不仅人美,还善解人意,从来不给她背后的男人惹事,而且擅长养生学,据说房中术更是一绝,所以安家杰才独自霸占,其它省领导也从不找她出诊,怕引起安省长的误会。可今天这事要是捅到安省长的耳朵里,他和张海鸥首先要倒霉。
他接电话那会的确有过犹豫,但他没想到会那么巧,彭书记偏偏把她留下。观察?张海鸥之前也在省院工作了十几年,一点腹泻还观察不了?
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怎么办?临出门前,他的眼睛落在金杨身上,忽然道:“金杨同志,交给你一个任务。”
“姚秘书长请吩咐。”
“今天晚上你就留在彭书记家,有突发情况也有个照应。”
金杨内心郁闷,但表面上不得不点头。
姚一民拍了拍他的肩膀,“彭书记家一直给你留有房间。多观察,多留意,有什么事情及时联系我。”
金杨送走了姚一民和张海鸥,越琢磨越觉得今天的姚一民有点怪怪的。多观察?多留意?半夜三惊能观察什么?难道还能跑进彭书记房中去观察?
他脸色忽然一怔,想起了姚一民上车时的最后一句话。
“吴攸莉医生是安省长的私人保健医生,今天很不凑巧,其他五名医生不是下乡就是开会,没有办法才把吴医生请来。”
金杨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又不敢确定,他看了看静悄悄的楼上,悄悄走进卫生间,拨通一个电话。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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