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特堡有多少人?”马哨又问道。
“算上奴隶,可能有两三百人吧。”大耳说道,随即仿佛意识到什么,“难道你们打算进攻萨特堡?”
马哨没有回答。
大耳紧接着又说:“我得提醒你们,萨特堡的白人都是有火枪的。”
“有火枪算什么。”独眺说了句,“这年头谁还没个火枪,他们拿的什么枪,棕贝斯吗?”
“……我们没有。”大耳有些尴尬地说。
偌大的加利福尼亚,其实总共也就只有一两千白人,相比之下,印第安人的数量最少也有几万人。
因此,与美国其它地方相比,加利福尼亚的印第安人无疑对白人接触最少,掌握的新技术和新工具也是最少。
东部印第安人对枪械的掌握几乎不亚于白人,而这里的印第安人则几乎没有枪械。
大耳看了看周围的阿帕奇人,发现他们很多都装备了步枪,腰间似乎还别着两把他从未见过的短枪:“看来你们有不少枪火枪,不过我依然不建议你们攻击萨特堡。”
“为什么?”独眺问。
大耳解释道:“萨特堡,是一座坚固的堡垒。那里不仅有许多装备火枪的白人,还有厚重的城墙,甚至是两门加农炮。”
“我们就是修建萨特堡的人,我们很清楚这座堡垒的坚固。如果没有它的存在,这里的各个部族也许还有一丝击败萨特的可能。”
“但现在,萨特堡屹立不倒,我们永远也不可能击败萨特。”
独眺听了没有说话,目光看向马哨。
马哨沉默片刻,然后说:“大耳,你可知道有哪些部族遭受过萨特的暴力和奴役?”
“很多。”大耳道,“萨特不仅要求我们为他修造建筑,也要求我们为他做农活,最多的时候,甚至可能有一千人为他服务。”
“如果你们想找到一个被萨特伤害过的氏族,闭着眼睛随便选一个方向,最多几十英里就能找到。”
停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距离这里最近的可能是米沃克人的黑鱼氏族,我可以为你们介绍一下。”
马哨点头:“过几天我们见一下黑鱼氏族。”
“好。”
晚上的时候,马哨和独眺商量着事情。
独眺问:“大酋长,我们要进攻萨特堡吗?”
马哨:“我确实有这个打算。那个约翰·萨特作恶多端,而且还和美国军队发生过矛盾,如果我们除掉他,加利福尼亚美军做出激烈反应的可能性应该不高。”
独眺:“但是大耳说了,萨特堡非常坚固,甚至还有两门加农炮……我们虽然有一百个人,但想要打下萨特堡,恐怕希望不大。”
马哨说道:“强攻的话,确实没有希望。但坚固的堡垒,往往是从内部被攻破的。”
独眺摸了摸下巴:“大酋长你的意思是……”
马哨没有继续说:“我们先和附近的原住民多接触一下,也多调查一些关于萨特堡的信息,然后再做最后决定。”
随后大约半个月的时间里,马哨便针对萨特堡展开了一系列的走访调查,并和附近的印第安人多有接触。
一处小山坡上,马哨拿着望远镜,望向远处的一座堡垒,正是加利福尼亚的“大城市”萨特堡。
考虑到加利福尼亚极度稀少的白人,萨特堡这种居住着两三百人的小型堡垒,确实可以用“大城市”来形容了。
以后世的眼光看,这座所谓的堡垒实在有些寒酸。
它的占地面积倒是不小,围墙也挺厚实,但建筑高度也就六七米,看上去更像个大宅院。
在堡垒的东南角和西北角,各有一座哨塔。
萨特堡的镇堡之宝,两门加农炮,就在这两座哨塔上面。
“萨特堡的人都该死!”一个怨愤的声音在马哨身边响起。
说话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他正是黑鱼氏族的酋长。这位酋长对萨特堡显然恨之入骨,说话时身体忍不住地颤抖。
黑鱼酋长接着说道:“大酋长,如果我们能攻下萨特堡,我希望能亲手阉掉约翰·萨特!”
黑鱼氏族已经不存在了,早在几个月前,这个氏族已经被萨特堡屠戮、奴役大半,名存实亡。
如今其名义也不复存在,而是成为了阿帕奇的一部分。
事实上,马哨只是稍微和黑鱼氏族流露了一些想法,这位苦大仇深的酋长就毫不犹豫地表示愿意加入阿帕奇。
马哨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说过,阿帕奇有成文的法律,不允许私刑。”
黑鱼酋长一滞,又道:“那就请让我担任处决他的人!”
马哨沉默片刻:“这样吧,事后我将他的尸体交给你来处理。”
他有他的打算,不过他也实在难以完全拒绝黑鱼酋长强烈的复仇之心,这哥们的经历实在有点惨。
黑鱼酋长的女儿,一个不满十二岁的女孩,在萨特堡遭受了难以想象的折磨并死去。
所以黑鱼酋长才会如此仇恨约翰·萨特,希望能够加倍地报复回去。
“好吧。”黑鱼酋长沉默了两秒钟,最终答应道。
远远地观察了一番萨特堡,马哨随即返回东谷城。
与半个月前相比,东谷城虽然依旧还没有正式成型,但人口或者说施工人手却多了不少,好几个氏族如黑鱼氏族都加入了阿帕奇,自然也就加入了东谷城。
目前在东谷城居住、施工的人,大约有四百人。
这天下午,正当东谷城在热火朝天地施工时,一个迈杜人匆匆从城外进来,找到马哨:“马哨大酋长,可以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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