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正午时分,盛京城南街一间酒楼二层雅间内,靠窗的位置坐了一个女子,她面上蒙着一层面纱,只露出一双秋水潋滟的美眸,眉目间隐约可见其秀美之色。
她百无聊赖的望着窗外,客栈东南处有一个布棚,旁边围了许多人,看情形应该是在布施。
不多时,门被人推开,走进一位白衣女子,女子面容清丽,皎洁若月,观其样貌她该是清冷娴静的一个人,可她看人时的那双眼眸,却带着几分惑人的妖冶。
她身后还背着一个长长的雕花紫檀木盒子,瞧着像是一个琴匣。
蒙着面纱的女子闻声抬头望了她一眼,冷淡的语气道:“你迟来了两刻钟。”
白衣女子将琴匣放在桌面上,坐在她对面,脸上是无奈的神色,她摊手说道:“没办法,我正被人追杀呢,多花了一番时间乔装打扮。”
面纱女子只看了她一眼,就下定论道:“人皮面具。”
她点头道:“没错。”
“做的也太粗糙了。”语气中是满满的嫌弃。
白衣女子无所谓的说:“你是行家,自然入不得你的眼,一般人看不穿就行了。”
面纱女子直视她,笑了笑,意味深长的说:“一般人是看不穿,可是昆仑岛的人看的穿啊!”
此言一出,花千遇的脸色都变了,即有愤恨又有几分胆战心惊的惧意。
她从西域来到中原之后,用了一年的时间打探到其中一件神器在昆仑仙岛,她立刻又马不停蹄的前往西海,在海边住了大半年才等到岛里面的人出来,通过一番精心的策划,用苦肉计让昆仑岛的人救她回去。
她在岛上待了两年,才找到机会取得昆仑神镜,没想到像是捅了马蜂窝一样,昆仑岛的人没日没夜的追了她整整两月,她一路上大半时间都在逃命,其中过程又怎是一个惨字可形容的。
花千遇在心里鞠了一把辛酸泪,她像看救星一眼的闪亮眼神望过来:“所以,我才来找你啊!”
对面的女子名叫谢若诗,是她初来中原时所结识的人,轻功绝世,最是擅长易容,面容千变万化,直到现在她还未见过,她真正的长相。
她往常不是易容,便是带着面纱,有时候她也是真的好奇她长什么样,不是没有偷偷趁她睡着的时候下手去看过,但是都未成功,试了几次之后,她也放弃了这个念头。
谢若诗是盗门弟子,不过不偷金银,却专干偷人的勾当。
她的理想就是以各种不同身份的美人,去攻略她看中的男子,现在就已经有不下几十位的战绩了,其中不乏有名门之后,江湖少侠,在现代妥妥就是一海王。
万叶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花千遇简直快要羡慕死了,若不是她还有任务在身,她都想跟她混了。
谢若诗漠然的瞥了她一眼,淡声道:“让我帮你易容?”
花千遇直直的望着她,目露期许:“不,你帮我引开追杀我的人。”
她易容术法精湛,几乎可以以假乱真,让她易容成她的样子,想来昆仑岛的人也识不破她的伪装,而她自己则可以趁机抽身离开,去做其他事。
“免谈。”谢若诗拒绝的毫不留情。
昆仑岛的人可不好惹,每一个人拎出来都能一以挡十,一旦被他们缠上就很难脱身,这买卖风险太大了不划算。
“你也真是胆肥,敢打昆仑神镜的主意,竟然还成功了,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
听她语气中的不屑,花千遇不乐意了:“怎么说话呢!我这是凭本事得来的,这是实力。”
“实力?”谢若诗鄙夷的目光斜过来:“究竟是谁被人追杀的抱头鼠窜。”
花千遇忽然就不想和她说话。
太过分了,竟然掀她老底。
要是在以往,她转身就走了,只是现在她有要事需尽快赶往江都,被人缠住她一时间脱不开身,错过了时间也是麻烦,而且她绝不能让昆仑岛的人知道她去了江都。
花千遇在心底权衡一番,又抛出了巨大的利益:“条件随你开。”
谢若诗怔了一下,打量她几眼,存疑的语气道:“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相交多年,她还未见花千遇大方过。
花千遇含糊的解释了一句:“我要去江都一趟。”
谢若诗半眯起眼眸,眼中闪过深思之色,她问:“你去江都做什么?”
花千遇不想再多说,便搪塞道:“我自然有想做的事,你说条件吧。”
谢若诗也不勉强她说,她思索几息,勾唇一笑道:“听闻昆仑神镜能预照旦夕祸福,让我用一下。”
闻言,花千遇一顿,神情变动间有些难以言喻,她道:“你还是换一个条件吧。”
“为何?”
“昆仑神镜不能用。”
谢若诗皱了皱眉,明显是不相信她说的话,传闻中神乎其神的圣物,怎么会不能用。
花千遇摇了摇头,扼腕的说:“昆仑神镜只有修习过真实之瞳的人才能启动,而修习过这种术法的人,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便是昆仑岛的圣子。”
说起来,她也是真的倒霉,费劲心思得了一个毫无用处的浮屠经,又拿了个无法使用的神镜。
不过,这设定也在情理之中,如果人人都可通过神镜预知未来,这世界不就乱套了。
圣子使用真实之瞳,开启神镜也是要付出代价的,毕竟泄露天机,是要遭反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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