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回到山上,得到消息的张三丰很快就出来了,武当七侠也都赶了过来。
真武大殿。
萧宁给胡青牛和武当诸人互相介绍,又是一番客套后,众人分宾主坐下,自有道童奉茶。
萧宁对张三丰说道:“离开大都后,我四下打听到皖北蝴蝶谷隐居有一名神医,便转道邀请胡仙医上山来,给岱岩师侄瞧瞧伤势。”
“还没来得及向师兄请示,我就自作主张,还望师兄见谅!”
说完后,他转而对一旁的张三丰拱了拱手。
“师弟这一路辛苦了!”
张三丰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摆摆手:“你考虑的很周到,老道又怎会怪罪!”
“胡医仙的名头,老道也曾有过耳闻!”
他顿了顿,看向胡青牛,说道:“劣徒的伤势,就劳烦医仙费心了!”
听得张三丰这样说,胡青牛站起来,恭声道:“真人放心,胡某定当竭尽全力,医好俞三侠。”
在张三丰这百岁老人跟前,四十来岁的胡青牛只能算是小孩子,他当然不好意思自称老朽。
“医仙一路远来辛苦了,不如先下去休息,待明日再给劣徒瞧伤也不迟!”
张三丰点了点头,对胡青牛道。
停了一下,向坐在下面的宋远桥吩咐道:“远桥,你带胡医仙下去休息吧!”
宋远桥站起来:“远桥遵命!”
胡青牛心知肚明,武当诸人定然是有些话不便让他这个外人知道,他自然不好强留,便欣然应诺。
“也罢,那胡某就先行告退!”
起身跟着宋远桥,离开大殿,前往客房。
目送胡青牛离开后,萧宁喝了一口茶,便开始将此行的经历娓娓道来。
从下山北上大都,逼问黑玉断续膏的下落,杀汝阳王满门,街头迎战蒙元国师莲生上师,又南下转道皖北邀请胡青牛,回归武当一路血雨腥风等等。
“……转辗几千里,时隔两个多月,我终于又回来了!”
萧宁这一路来的经历,跌宕起伏,波澜壮阔,令宋远桥等人赞叹不已。
听得他说已经取回了黑玉断续膏,师兄弟几人更是面露喜色,眼眶都湿润了。
讲述了一遍之后,萧宁说道:“请胡青牛上山,我还有一点小心思,毕竟汝阳王是蒙古人,防人之心不可无,我怕他给的是毒药就麻烦了!”
张三丰点点头:“师弟所言不无道理!”
随后,萧宁转而问道:“师兄,我听山下的巡守弟子说,这段时间一直都有外人闯山?是不是真的?”
张三丰闻言,脸上的笑容一滞,叹息一声:“不错,从那日寿宴过后,就一直有宵小闯山,囔囔着让翠山交出谢逊的下落,真是烦不胜烦!”
“真是好大的胆子!”
萧宁眉头一皱:“那师兄可知道,这些人都是什么来路?”
安排了胡青牛后,回转的宋远桥听得此言,出声道:“回禀师叔,自有门下弟子禀报此事后,弟子就留了一个心眼,出手抓住了一些人,经过仔细盘问,大多都是江湖上小门小派的人,并非各大门派的弟子。”
张翠山一脸的愧疚,站起来说道:“都是弟子的错,扰了师门清静,还累得师父忧心!”
张三丰摆摆手,安慰道:“翠山你不用自责!”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老道在,哪怕是千军万马攻上山,老道也能护得你周全!”
“你不要多想,安心呆在山上,哪都不要去!”
安慰了一番这个心爱的弟子后,张三丰转而看向萧宁,问道:“师弟方才所说,请这位胡医仙上山,应承了他的诊金乃是华山鲜于掌门的人头,对于此事,师弟可有何说道?”
不管怎么说,鲜于通身为华山掌门,也是江湖上举足轻重的人物,而不是什么阿猫阿狗。
武当是天下六大派之一,不可能说为了救治俞岱岩,就将鲜于通杀了。
张三丰做不出这样的事,武当派也做不出这样的事。
萧宁点了点头,张三丰的顾虑,他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当下,他便向众人解说起胡青牛与鲜于通的恩怨。
鲜于通此人,奸诈狠毒,道德人品低下,年轻时喜好玩弄女子感情。
早年间,鲜于通曾对一名苗族女子始乱终弃,那苗族女子便在他身上下了金蚕蛊毒。
那女子却盼望他回心转意,所下的分量不是很重,以便于解救。
鲜于通中了毒之后,当即逃出,他倒工于心计,逃出时,竟偷了那苗族女子的两对金蚕,但逃出不久,便毒发瘫倒在地。
恰好胡青牛正在苗疆采药,将他救活,鲜于通被救活后,依法饲养金蚕,制成毒粉,藏在扇柄之中。
扇柄上装有机关,有需要时,一按机关,再以内力逼出,便能伤人于无形。
鲜于通的武功低微,所以时常以扇子来施放暗器害人。
得胡青牛救治性命后,鲜于通竟和胡青牛之妹胡青羊相恋。
单纯的胡青羊哪里是鲜于通的对手,很快就沦陷了,并以身相许,两人私订终生,以致怀孕。
却哪知,后来鲜于通贪图华山派掌门之位,弃胡青羊不顾,和当时华山派的掌门独生爱女成亲。
得知此事的胡青羊哪能接受,竟然羞愤自尽,最终一尸两命。
胡青牛气愤填膺,找上华山理论,被鲜于通赶下山,却不料被鲜于通的师兄白垣得知此事。
白垣欲要将鲜于通的丑事揭发,好将鲜于通赶下掌门宝座,却被鲜于通先下手为强,以金蚕蛊毒暗害,弃尸于野,并将白垣之死嫁祸于明教。
张三丰听得此言,气得吹胡子瞪眼:“世上竟有品性如此低劣之人,简直不当人子!”
宋远桥也义愤填膺:“枉他华山派身为六大门派之一,门中掌门却如此卑劣,呸!羞与之为伍!”
其余几人也是应声赞同。
这时,张松溪出声道:“弟子有不同的意见!”
待众人都看了过来后,他缓缓的说道:“关于鲜于掌门的往事,不知师叔是从何处得知?可曾验证过事情的真实性?”
“弟子并非置疑师叔,弟子生怕我武当做了他人手中刀,好使我武当华山两派生隙,以致两派火拼,幕后之人却渔翁得利,介时,悔之晚矣!”
张松溪不愧是武当派的智囊型人物,一语中的,很快从萧宁的话中,发现了可疑之处。
萧宁闻言,脸色一滞,他倒是没有因为张松溪顶撞自己而生气,只是不知道怎么解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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