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傅白当众装瘸,所以在场人员被迫加入其中,不得不替他打圆场。
等傅款带着人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发现他大师兄一会儿工夫不见,瘸了条腿。
在短短的几秒内,傅款的大脑飞速运转,快速地解析出前因后果,领会他师兄的真正意图。
于是在白秋实和掌门长老们寒暄后,眼神一转,飘向坐着不动的傅白,纳闷地问这个弟子出什么事了之后,傅款主动解释说:“大师兄前些日子不小心摔伤了腿,起不了身,请阁主勿怪。”
“啊?啊……原来是这样。那这布……”
傅白微微颔首,脸上蒙着的布还没有摘掉。
傅款又替他师兄解释。
“师兄昨日不小心染了风寒,这么做是避免传染给各位。而且嗓子哑了,不方便说话。请阁主勿怪。”
“嗯……”
白秋实倒不见得去责怪,她只是感到难以置信。
雷劫派叱咤风云的大师兄,怎么突然就变得弱不禁风起来?
一听傅白瘸了又病了,几个云踪阁的弟子颇为遗憾。毕竟他们此番上山就是为了见识一下正宗的雷劫剑法。但傅白现在这个样子,连说话都费力,更别提舞剑了。
最后是唐掌门开口道:“好了好了,都别站着了,快坐下。秋实,你这么些年也不来雷劫派看看,这次定要多待些时日。”
白秋实也不见外,大大方方地坐下。
“好说好说。只要老唐你把酒备好,你让我留到明年都成。”
提到了酒,在场的几位前辈都是有研究的,这就拉开了话匣子。至于小辈这边,因为傅款的健谈,也很快熟络起来。傅谦和傅寨还有云踪阁的白茫都是老实人,比较聊得来。而傅青青这个小话痨和白翡白柏也很有共同语言。尤其是白翡,修真界八卦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听得傅青青一愣一愣的。
只有傅白,一脸云淡风轻,甚至还尽量压缩自己的存在感。
要不是因为云踪阁这几位就是冲着自己来得,他压根就像当作雷劫派没傅白这号人物,安安分分地蹲在后院种蘑菇。
他这边想岁月静好,但世事偏偏得扰他一扰。
“傅白师兄。”还是云踪阁的三弟子白柏。他把自己的椅子拽过来,主动搭讪。
虽说白柏年纪比傅白长点,但傅白修炼得早,所以叫一声师兄也不亏。
“我听我师父说,雷劫剑法是你创的,这是真事儿吗?”
“假的。”傅白用灵力稍稍改变了自己的声音,使其变得沙哑粗粝,“这是我师父创的。”
“啊?唐掌门创的?那也很厉害……所以傅白师兄你是把九式全部习得了?”
“没有。我天资愚钝,就习得了第一式。”
傅白睁着眼睛说瞎话,瞎话说得,让旁边的傅款差点被花生米呛死。
大师兄嫌弃地瞟了三师弟一眼,顺手给他倒了杯茶。
白柏有些搞不清楚了。在来之前,他单方面地把傅白视为自己毕生的对手,还四处打探消息,潜心钻研许久。
怎么本尊说的话,跟他的认知有很大的出入呢?
感觉真人更加……平平无奇?
平平无奇的大师兄给自己也倒了茶。但一想他现在蒙着面,只好又把茶杯放下。
早知道刚才就稍微易个容了。戴面罩……这不自己坑自己。
饭吃不了,茶也喝不下。
糟心。
白柏锲而不舍,还想继续和傅白聊。但白茫看出了傅白眉宇间的一丝不耐,便在桌下悄悄地拦了三师弟。
“傅师兄今日喉咙不适,师弟莫让傅师兄再用嗓子了。”
“抱歉师兄,是师弟疏忽了……傅白师兄,我方才唐突了。我……”
傅白抬了下手,示意白柏无需道歉。
傅青青凑过来,笑呵呵地说:“没事啦白柏师兄,我大师兄脾气很好,他不会介意的。”
一听见傅青青“夸”他脾气很好,傅白掩在面罩下的唇微微上翘,然后用没动过的筷子,给小师妹夹了她最讨厌的芹菜。
小师妹的表情一僵。要是平时,她非得把整碗被芹菜污染的米饭扣到大师兄的饭碗里去。
但今天不行。她的夫君预备役一号和二号还在对面看着,等待一出兄妹情深的戏码。
虽然老套,但感人。
傅青青挤出微笑,咬牙吞掉了大师兄给她夹的那筷子芹菜。
“呵呵、呵呵呵……谢谢大师兄。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芹菜。”
傅白眼睛一弯,仿佛在笑。
对面的白茫和白柏的确被感动到了。
毕竟门派内天天见到最多的两个女人,就是白秋实和白翡。
这师徒二人,简直一个赛一个的不羁。
云踪阁的弟子,都快忘了正常门派的小师妹,该是什么样子。
“你们师兄妹之间的情谊真是羡煞旁人。”
白茫如是说道。
“是啊白茫师兄,我和我大师兄,天下第一最最好了。大师兄还天天念叨着要给我挑一位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呢。”傅青青趁着傅白说不出话,把她和大师兄的过往添油加醋,还不忘找真爱的事。
果然,牵扯到男女之情上,大家的话就多了。
“青青师妹芳龄几何?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时候了吧。”白柏问道。
“我今年刚满十六。谈婚论嫁这种事……还是有点早的……”
傅青青故作羞涩道。
“婚姻大事非同儿戏,青青师妹要仔细分辨,寻一位般配的仙侣才是。”白茫年纪比较长,说出来的话也更稳重。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但大师兄就想早点为我寻一门好亲事。他说师兄们能陪伴我的时日毕竟有限,往后的日子还是要与相爱的人一同走下去。”
傅青青这话一说完,没等傅白说什么,老实人傅谦倒先困惑了。
“不是吧师妹,师兄明明说的是让你早点嫁掉,咱们门派能省出不少粮唉嘶——”
傅谦放在桌底下的脚被狠狠地踩中了,一起遭殃的还有闷头吃饭的傅寨。
傅寨真是又冤又疼。
师妹,踩错了!
小师妹是两只脚一起踩过来的,但她只踩中了二师兄的一只脚,另一只脚重重地落在了四师兄的脚背上。
傅款见状赶紧低头扒饭,装什么都没看见,免得小师妹看他不顺眼,再给他来一脚。
傅白则是眼观鼻鼻观心,专心研究茶杯里漂浮的那几个茶梗。
白柏暗中地打量傅白,越看越觉得眉眼熟悉。他纠结了一会儿,终于憋不住,问了一句:“傅白师兄,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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