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唯斯拧眉,心口?疼到要去检查。
她真的不知道他最近在北市是怎么度过的这半个月,好像他整个人已经垮了。
“你,检查那么久吗?很严重吗?”
“没有,后来去见了心理医生。”
谢唯斯和他你看我我看了你好一会儿,然后,她很难受地问:“你是不是有点撑不住了啊?你身体都出现问题了。”
聂云岂微笑:“没有,哥哥身体没事,就是最近累到了,有点心肌缺血。去吃饭吧。”
谢唯斯一动不动:“你真的正常的话,你就不会在明明喜欢我的时候非要我不要喜欢你。”
聂云岂偏开了头,半晌,问她:“唯斯,你觉得我们哪里适合?”
谢唯斯转过身到他面前:“爱不就是最好的适合吗?”
他仰头看了看天花板。
谢唯斯搂过他的腰,“哥哥,你为我努力一下行不行,”她晃了晃他,“你努力一下,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聂云岂听着这话,心里晃得地动山摇的,心疼得似乎一秒忍不住就要答应她了。
但是想想他的情况.....又冷静了,他拿什么和她在一起。
他扶住她的手,低头,满目温柔地看看眼前的人:“哥哥跟你说过了,那条路漫长到可能是一辈子。所以,哥哥不想努力了,累了。”
谢唯斯心脏好像碎成千万片,眼泪决堤。
聂云岂伸去要去给她擦眼泪的手,在途中就被砸了好几滴泪水。淡淡的温度好像穿透了肌肤,蓦然温度升高,灼到了他的血液。
男人手指骨都僵硬了起来。转瞬,她低头伸手拿袖子遮住眼睛,再拿下来时,就转身迈开了腿,走了。
聂云岂缓缓放下手,安静站着,直到身后的脚步声消失不见。
谢唯斯到楼上时,外卖刚好送到了。
她拿着去到茶水间,但是一口都吃不下。
最后就放在那儿,人趴着闭上了眼睛。想要午睡一下,也是睡不着,两个小时里脑海中都是刚刚那句,哥哥不想努力了,累了。
老天爷对她的聂云岂不公平……
他说他累了......他竟然说他累了。
是啊,他不累的话怎么可能会放弃她,他身体都不好了。
可是她到底要怎么样才能也放弃他,放弃一个她已经爱到顶端的人,然后各自游走一生,这一生像断了的两条平行线,再也没交集。
......
下午下班的时候,谢维粼打来电话约谢唯斯一起吃晚饭。
谢唯斯就发了条消息告诉聂云岂后,走了。
聂云岂收到时,心里很清晰地松了一口气,他一下午都在想,晚上见面怎么办,他的小猫是不是哭红眼睛了,再次见面要说什么。
出去吃挺好的。
他一个人加班到八点,完了回去就进卧室洗漱了,从头到尾没出来过。
到十点外面还没动静,他想发消息让她不要太晚,但是转念想到是和她哥在一起,而且,老是这样无止境地关心她,她更不可能放手了。
最后,就收起了手机。
谢唯斯差不多十点半到了家,家里客厅留着一盏灯,卧室那边黑着,聂云岂好像已经睡着的模样。
她兀自进了客房去洗澡,也没打扰他,想让他多休息。
她都不清楚他身体有多严重,所以,首先一定要让他多休息。
洗完澡,她上阳台吹了会儿头发。
临近五月,天气已经不冷。
看着满天繁星,谢唯斯觉得自己心情不太好,今晚估摸睡不着,想到白天的事就睡不着。
有点想喝酒。她转身进了屋,再开门到客厅。
冰箱里只有啤酒,不过啤酒她喝不醉啊一时半会儿,不过瘾。
谢唯斯捏起一罐喝,边喝边在屋子里找了找。
几百平的房子要放两瓶酒还真不好找,终于半天后,在偏厅的一处休闲沙发附近,她看到那里有个酒柜。
谢唯斯过去,悄摸摸打开,拿出一瓶红酒。
她又摸了个杯子出来,在沙发坐下,开始有一口没一口地喝。
夜深的高楼除了偶尔一点风声,其他什么都没有,聂云岂应该吃药熟睡了,也没有任何声音。
谢唯斯边喝边想他,也不知道明天早上见面,该说什么,依旧笑脸喊哥哥吗?
可是不喊要怎么办?她又不可能真的他一句话她就放弃……她真的没办法放弃的,现在。
她几乎肯定他是身体也不好了才这么决绝地不和她在一起的,因为这样一来,确实如他说的,这样的人生,不适合她。
只不过,她不在乎。
谢唯斯微醺地倒在沙发里,看着外面茫茫夜空,悲伤地又灌下一大口酒。
不知道喝到什么时候,整个人点有点迷糊了。
她步履跌跌撞撞地走向房间,爬上床躺下。
但是躺了会儿,却觉得心里难受非常,觉得一个人睡,就这么永远一个人,她不愿意,不喜欢。
谢唯斯抱起枕头,默默爬下床。
到隔壁门口,她最后一丝理智让她没有踢门而入,而是还悄悄转开把手,然后,灯都没有开,就借着他床头的那一缕夜光,摸了过去。
到另一头的床边,她爬上去,掀开聂云岂的一角被子,躺下。
谢唯斯开心地侧过脸看看身侧的男人,夜里他的呼吸声轻轻顺着大床蔓延过来,眉目在黑暗中轻阖着,温柔地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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