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阿姨不是凶她,”唐晚看向白兜兜,面色柔软下来,“楼上就你跟酥酥两个人,不是她又是谁推的星泽呢?”
白兜兜也不知道是谁,下意识地望向白星泽,“哥哥看到酥酥推人了吗?”
白星泽到底还是舍不得妹妹难过,“没有……没有看到。”
“一定是星泽自己不小心,”陆柠站出来打圆场,“孩子嘛,总避免不了磕磕碰碰的。”
“真的吗?”唐晚抓住白星泽的肩膀,“星泽别怕,如果真是酥酥推你,你一定告诉阿姨,阿姨帮你主持公道。”
白星泽点了点头,“是我自己不小心。”
“好了,没事了,你们三个去楼上玩吧,”陆柠将孩子们支走,挽过唐晚的胳膊,热情邀请道:“今天多亏唐小姐出手,唐小姐不嫌弃的话,就留下来吃个晚饭吧。”
“我这也是过来接酥酥恰好给赶上了,不过举手之劳,再说酥酥也麻烦你们一天了。”
“什么麻烦,都是邻居嘛,相互照应是应该的,更何况你一个人照顾酥酥多辛苦。”
“等过些日子我就给酥酥请个保姆,到时候我也能在剧组安心拍戏了。”唐晚勾了勾唇角,似是酸涩和无奈。
客厅只有她俩,说话倒也方便,不过陆柠还是斟酌了一下用词,“我看你对酥酥还挺严厉?”
“嗯……”唐晚长睫半垂,挡去眸底的情绪,似有难言之隐,沉默片刻,才道:“我不想她学坏,就跟她爸一样。”
“她爸?”陆柠微微一惊,“唐小姐认识酥酥的生父?”
唐晚轻咬下唇,嗓音比刚才哑了一分:“算是认识吧。”
很明显有故事,陆柠一时为难,不知该不该多聊,转移话题:“酥酥多听话一孩子,长大一定很乖的。”
“但愿吧。”唐晚眼角划过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子,把陆柠震惊到了,忙坐过去握住她的手,“抱歉,唐小姐,我不知道……总之是我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
唐晚擦了擦眼角,摇头淡笑,“四小姐言重了,那些事都过去了,我现在有酥酥用工作,真的非常幸福了。”
“是啊,”陆柠拍拍她的手背,“我们做大人的也没想奢求那么多,只要孩子们能好好长大就心满意足了。”
唐晚今天救了自己的儿子,陆柠对她心存感激,但到底只是见过两次的邻居,没必要对别人的过去刨根问底,虽然她是出于关心。
“其实……”唐晚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酥酥是我亲生的。”
陆柠:“!!!”
不是我要问,是她自己说的。
“生她那年我才十九岁,什么都不懂,只想着自己的孩子,不管怎么辛苦都要生下来,可没想……”唐晚眼角嫣红,带着哭腔,“现实太残忍了,家里人嫌我丢人,跟我断绝了关系,大学也没法读了,打零工的钱根本不够养孩子,最后只能把酥酥送去孤儿院……”
陆柠跟一般的豪门千金不一样,打小家里就教得严厉,从不会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后来生了白星泽和白初夏,心思更是愈发细腻和富有同情,听了唐晚的故事,眼睛跟着红了一圈,“唐小姐,同为人母,我非常理解你当时的心情,与其让孩子跟着受苦,还不如把人送去孤儿院,至少吃得饱穿得暖。”
“我那个时候也是这么想来着,但是……”话没说完,唐晚就忍不住地捂住脸哭了起来,过于激动,整个人都在发抖,“我没想到那个人……他会找到酥酥。”
陆柠轻轻地搂住唐晚的肩膀,“那个人是酥酥的生父吗?”
唐晚点头,哽咽道:“他是我们镇上有名的小混子,仗着家里有点钱胡作非为,镇上的人都怕他,我也不例外,每次见着他都绕着走,但就算这样……他还是……还是把我那个了。”
听完,陆柠立马蹿出三丈高怒火,横着眉眼站起身,骂道:“人渣!禽兽不如的东西!这种事都干得出来,就不怕天打雷劈吗?为什么不报警抓他呢?”
“家里人不让报警,说是丢不起这个人,”唐晚从手心里抬起脸,睁着泪汪汪的眼睛,可怜巴巴地问陆柠,“四小姐,真的是我错了吗?他们说是因为我长得太漂亮了引人犯罪……”
“你没错,一点错都没有,”陆柠心疼地抱住唐晚,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是他们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他们不指责犯罪者,凭什么对我们受害者指手画脚?”
唐晚吸了吸鼻子,含糊不清地说:“谢谢你,四小姐。”
陆柠知道唐晚其实道理都懂,她只是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倾诉这些年埋在心里的委屈,“酥酥的自闭症是因为那个人渣吗?”
“是我对不起酥酥,如果我不送她去孤儿院,她就不会被那个人抱走,失踪了三天,警察找到酥酥的时候,她被绑在卫生间里,身上没一处完好,那年她才一岁多点……”唐婉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情绪又激动了,面部肌肉扭曲抽搐,“失踪前她还能喊我妈妈,回来后就再也没说过话……”
“现在你把酥酥接回来了,总有一天她会再喊你妈妈的,不着急,多给她一点时间,”陆柠抹去唐晚脸上的泪痕,“唐小姐不介意的话,我推荐一位心理医师帮酥酥看看。”
唐晚紧紧地握住陆柠的手,沙哑着说:“那就真的太感谢四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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