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活字印刷

    晃晃悠悠的马车上，胡素正靠着马车厢打着瞌睡，毕竟在省试之前他也没能好好睡一觉。姚易倒是没睡，自从他被大光球改造之后，一天睡上三四个小时便够了。他现在正在思考着如何赚取自己的第一桶金，毕竟还欠着人钱呢。
    首先得谢谢诸多穿越小说，小说之中提过许多赚钱的方法，虽然不一定管用，但也是参考不是。自己现在是举子身份，这是自己的优势，但自己没有本钱，幸好旁边还有个富二代可以搭把手。
    肥皂玻璃是两个被写烂的东西，但自己不会，而且被世界意识注意到也不行，所以不行。写话本自己记不得，做餐饮没技术，思来想去姚易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个废物。
    “自己现在也就个举人身份值钱，要不学着都市小说男主，高考状元开补习班？可自己这半吊子骗谁啊！”
    “啪。”马车压倒个石头，将打着瞌睡的胡素给惊醒了，他用自己两只小眼睛迷茫地看了看周围。见姚易正皱着眉头思考着什么，他也不在意，从旁边箱子之中找到了几本书当作枕头，蜷缩着躺在马车之中。
    “裕华，裕华。”姚易好像想起了什么，将胡素摇醒。
    “啊，啊，什么事。”胡素猛地坐了起来。
    “你之前是不是和我说过你父亲为了你找了不少此前中举的人的文章？”
    “啊，是啊。”
    “有多少篇。”
    “四五十篇吧，我父亲找熟人从扬州府库抄的文章。”
    “好，裕华，你说我们将这文章刊印成书，能不能赚上一笔。”姚易有些激动，这辅导书利润大着呢，虽说自己只是出个主意，但拿个创意费可以吧。
    “我爹说不能啊。”胡素的话好似一盆冷水朝姚易头上浇了下来。
    “我爹说这些文章他花了八百贯，想要刊印又要找人疏通关系才能刊印，估计又要五百贯，然后人工又是一笔，就算卖出一千本，一本也要两贯才能回本，有些人还喜欢私下抄录，铁定要赔钱。”胡素伸了个懒腰说道。
    “人工这么贵？”姚易刚说完，突然想起来学过的沈括的活字印刷术，现在好像还没有发明吧。
    “这我不知道，但我爹是这么说的。”
    “那你家中有书坊吗？”
    “有，你想看，我倒是可以带你去看看。”
    “这雕版每印一本书便要刻一次，实在是有些麻烦。”姚易正对着胡家书坊的老工匠说着话。这也是没办法，虽然活字印刷术已经出现了，但没有大规模推行，书生姚易是不应该知道这件事的，所以他只能尝试着将工匠的想法往那方面上引。
    “官人，这方法已经是所有方法中最简单的了。”老工匠眨着眼睛，不知道这位年轻的官人什么意思。
    “你想啊，这雕版是将书分成一页一页的，你看能不能分成一个一个字的。”姚易就差明示了。
    “官人说笑了，那不是更加麻烦了吗？”老工匠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一开始是麻烦了一些，但后面不就不需要再刻了，只需要找到对应的字不就好了。”姚易耐着性子继续说道，没办法，这老工匠虽然识得字，但实际上却没读过书，干活也一直是按照师傅传下来的方法，从没有想过去改良。
    “官人的意思是印新书只需要将字找出来，不需要重新雕刻模板吧。”老工匠身后的年轻人开口了。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你可有什么想法。”姚易大喜，果然无论什么时候还是年轻人更容易接受新事物，也愿意动脑子。
    “我试试。”年轻人转头找了几块木头，自己朝那里一坐，手上刻刀飞快，没一会就雕出了几个字。姚易也安排人找了纸墨来，年轻工匠将几块模子粘上墨汁，朝纸上一按，纸上清晰地印下了几个字。
    “真的可以啊。”胡素惊喜地说道。
    姚易警惕地打量了四周，半天没有异样，虽然之前就已经知道只要不是太超前的技术或想法就不会引起世界意识的关注，但真的确认了还是松了一口气。
    “你说这样一来成本是不是就下降了？”姚易朝年轻匠人询问道。
    “一块雕版价值不菲，若是这种方法真能使用，那书坊的利润起码上升三成，而且速度变快了，但书坊的规模要是小的话用处就没那么明显了。”年轻匠人想了一会儿回答道。
    “行，等胡老爷回来之后就麻烦你和我们一起去一趟。”姚易朝年轻匠人说道。
    “元潜，真有你的，我现在就让人把我爹找回来。”说起来他们回来的时候胡老爷不在府中，胡素直接就拉着姚易来了书坊，他还没见过胡老爷呢。
    刚说着这话，一中年富态男子就到了门口。姚易一打量，得，这小眼睛，不用鉴定就知道是亲生的。中年男子远远看见胡素的时候欣喜万分，加快步伐走了过来。
    “爹，我中了，第三十七名，你儿子现在也是举人了。”胡素看见自家父亲，兴奋地说着。
    “哈哈哈，好儿子，真给我长脸。”胡老爷虽然已经听小厮说过了，但现在一听自己儿子说，还是忍不住有些激动，走到胡素面前上下打量了几下，用力拍了拍胡素的肩膀。
    “爹，这是姚易姚元潜，这才和我一起结伴赴考，他这次高中省试第四名。”胡素介绍着姚易。
    “见过胡老爷。”姚易朝着胡老爷施礼。
    “哈哈哈，贤侄客气了。”胡老爷心情很好，脸上却是看不见眼睛了，只剩下两条缝。
    “爹，你知道吗，元潜可真是厉害。”胡素将姚易如何改良印刷术的事情和胡老爷一说，胡老爷又招来那位年轻匠人，询问了具体的事情，果然，一听能提三成的利润连忙让他下去多试几次，随后又对着姚易说道：
    “贤侄是如何想到的啊，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啊。”
    “胡老爷客气了，本就是无意之间想到的，要是没有那位年轻匠人确是不行。”姚易谦虚的说道。
    “贤侄客气，但我不能不知好歹，如果这法子真能让我这书坊提利三成，那我便给贤侄三成干股外加两百贯，你看如何？”胡老爷笑着说道。
    姚易现在很想直接答应，毕竟现在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但人设不能崩啊。
    “这也太少了吧，爹，元潜是我朋友，你别过分啊。”胡素正好给了个台阶。
    “裕华，胡老爷给的已经很多了，我本来就是只出了个想法而已。”姚易开口说道。
    “那贤侄是同意了？好，那咱们就说好了。”胡老爷把话接了过去，算是将事情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