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来到孟鸢屋外时,发现她坐在油灯下,铺着一张纸,在画着画。
“半夜起来画画吗?”沈逸心中暗道。
他走到门边,敲了一下门。
孟鸢听到敲门声,立刻跑过来开门。
她拉开门,看到是沈逸时,诧异地道:“老师,你怎么来了?”
“看你这里灯亮着,就过来看看。怎么大晚上的在这里练习画画?”沈逸问。
“突然想努力一点,多练习,希望能够尽快追上师弟。”孟鸢说这话时,眼神有些躲闪。
她所说的师弟,也就是沈心。
虽说沈心跟着沈逸学习的时间更早,但沈心毕竟是一个三岁的小孩。让孟鸢叫一个三岁小孩师兄,别说她自己会别扭,沈逸他们听着也会别扭。
“你是害怕吧!因为今天在地府看到的那些?”沈逸问。
“不……不是!”她虽然极力的否定,但是不是,沈逸已经知道了。
沈逸走进屋内,看向那边铺在桌面上的人。
看着这上面的人,沈逸不禁哑然。
因为这画上面画的人,正是他自己。
这场景,正是他们去地府时,走在长廊上的一幕。
孟鸢走过来,伸手去挡住那画,说道:“老师,画的不好,你别看了。”
“你果然是害怕地府看到的,你知道我们院外面贴着的那两幅画是什么作用吗?”沈逸坐下来,严肃地道。
他明白孟鸢画他的原因,因为她一个人时,会想起地府那些恐怖的场景。所以,想要画出当时自己得以安慰的场景。
“不知道!”她摇了摇头,那画她和爷爷孟旭刚来时,就看到了。他们只觉得那两幅画里面好像蕴藏着某种强大的力量。
但那到底是什么,他们不认识。
那秦叔宝、尉迟恭,她也没有听过。
“他们是门神,有他们在,就算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敢靠近。有他们守在外面,你根本不用担心,这院内就是最安全的。”沈逸道。
“门神吗?谢谢老师,我不会害怕了。”孟鸢道。
“好好休息吧!”沈逸说罢,转身离开了。
他希望因为自己说了门神的作用,能够让她自己内心不再害怕。
至于有多少效果,这其实还得看她自己。
“嗯!”孟鸢点点头。
沈逸回自己卧室后,不一会,孟鸢那边的灯灭了。看到灯灭的那一刻,沈逸就完全放心了。
第二天,萧仲和宗曜来沈逸这里告别。
宗曜现在不仅仅有教徒弟的任务,还有镇狱剑给他的任务,所以,他变成了一个大忙人,自然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至于萧仲,回来看了父母,看着父母健康,生活也不错。他也放心回去继续修炼了,在剑宗,还有无数的剑谱等着他看,还有赵奚教的剑法需要练习。
在萧仲他们走后,沈逸这逍遥居又很长一段时间无人来访。
当然,白暮雪偶尔回来。
她来这里是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这一点沈逸他们已经不把她当着一个新来的客人了。
时间荏苒,转眼又是一年的春节。
春节的到来前,沈逸自然是准备了很多好吃好喝的。
在除夕前夜,他这里却突然到访了一位老朋友。
这个老朋友不是别人,正是乾坤一气宗的清虚。
清虚到访,只为来带来一个消息。
那就是今年初一这天,应天府的人要来泰山祭祀。
这应天府,是南瞻州的五大宗门之一。
泰山地府的出现,这影响到的,并不只是这小小的昭云国。
整个辰央界,都是被泰山地府影响的。
在距离泰山千万里之外的地方,人们也同样知道泰山,知道阴间地府。
因为这些人去世的亲人会给他们托梦,多多少少会透露出一些。
也正是这个原因,有不少人都想来泰山这里一探究竟。
初一这天,是一年伊始,是最合适来祭祀的时候。
应天府这次派了三个长老、十二个堂主、二十四个执事、一百零八个弟子,由应天府的少主率领。
这阵仗,自是不用说,那可是相当大。
这样的阵仗,来到灵台镇这里,自然会造成极大的影响。清虚担心到时候出事,所以就提前赶来和沈逸说了。
毕竟应天府作为五大宗门之一,和他们乾坤一气宗,也算是同气连枝,他们乾坤一气宗并不希望应天府和沈逸发生冲突。
“没事,一百多人而已,泰山那么宽广,多容下这一百多人没事。不过,到时候清虚道长你可要在场,避免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修仙者排挤灵台镇的百姓。”沈逸道。
灵台镇的百姓去年在泰山举行了一次春祭活动,很顺利,也很热闹。所以,今年灵台镇的百姓还打算继续办。
不仅仅是今年,明年、后年……
以后每一年,都会如此。
他们决定将这当成一个地方风俗。
“这是肯定的,我到时候一定到现场去。”清虚道。
清虚说了事以后,便离开了逍遥居,去到灵台镇上的客栈住下。
因为明天是灵台镇的春祭,这客栈的价格也是贵的吓人。因为远处来泰山的人太多了,有慕名来参加灵台镇春祭的。也有只是慕泰山之名,想要带着自己的道侣来这里,许愿长长久久……
总之,形形色色的都有,这客栈供不应求,价格自然就飞涨了。
清虚作为一个乾坤一气宗的大高手,自然是不会受这价格影响的。
第二天,天一亮。
灵台镇的人便开始筹划着了,沈逸也被清了过去。
请他过去,自然是让帮忙写些对联之类的。
北冥琴他们也全都来了,帮忙灵台镇的人一起忙。整座灵台镇上,都充满了新春的气氛。
正在镇里其乐融融之际,只见天空飞来一艘飞船。
北冥琴他们飞行时所用的,那只能叫灵舟,因为太小了。
可眼前这个,是一艘很大的船。
船身很高,很宽,气派无比。
上面插着无数彩旗,以及一面书着“应天”二字的巨大旗帜。
在旗帜之下,有身着金黄锦衣的青年意气风发地看着下面,在他的身后,跟随着三人,两个六旬老者,一个四旬中年男人。
飞船在上空,让灵台镇下面的人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
这就好像在你的上空,悬着一块巨石,那感觉,让人异常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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