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咸阳。
元暑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秦国气运,眉头微皱。
这秦国,如今雄踞西侧,国力之鼎盛,冠绝六国。
但是这国运,怎得这般少的可怜?
虽然他说的只是削秦国三成国运。
可是实际上他在九鼎之中捞取国运的时候,取了近乎五成。
而这,也是他此次出手的原因。
可是这五成国运,依旧不太符合他的期望。
难道,是这个秦王还没有将秦国的国运完整地纳入其中?
而伴随着元暑的出手,高台之上的诸多文武官员看着天人身影手中的秦国国运,满脸怒容。
“王上!
王上!”
有人轻呼,语气满是焦急。
此时的赢则,伴随着自身气运被封锁,且承载的国运被削。
面目苍白,口鼻溢出鲜血。
重重的粗喘了一声之后,双眼一合,直接倒在了身后的座椅之上,气机也逐渐微弱了起来。
白止此时已经来到了白仲的身边,还没来得及说话,便看到了这样一幕,神色登时轻变。
仰头,看了一眼那硕大的气运紫龙被金锁束缚之下,轻声哀嚎,身形也在逐渐变淡。
这是即将溃散的症状。
而这个现象,代表的就是,秦王,要死了!
不过此时白止心中却有些疑惑。
难道,秦王对于现在发生的这些事,真的一点准备都没有吗?
就连他都知道这次天人之争可能会出现一些异常,但是目前为止,白止都没有看到秦王有什么准备。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样一幕。
“天人,好一个天人!
一言即削我秦国国运,一念便要断我秦国君王生死。
当真是,好大的天威!”
那位之前就对那天人门阙出手的老儒生,此时须发无风自动,眼中尽是怒色。
头顶清光闪烁,文气汹涌四溢。
“天地既生君子,君子当理天地!
天人无常,今当诛之!”
身为秦国相邦,蔡泽目光冷肃,踏步而出。
一声轻叱:
“禁军何在?!护城军何在?!”
声音隆隆。
咸阳外城之上,身着甲胄的将领怒喝,诸多军卒持枪擎刀。
滚滚煞气冲天而起。
一直护持在秦王身边的禁军统领洛河手持长枪,冲天而起。
煞气聚体,血气迫人,浩瀚凛冽的枪芒如同一轮大日高升,直撞天人。
诸多武将也是面目冷然,眼中尽是杀气**,身形高起。
今日,他们誓杀天人!
而元暑,看着这些煞气冲天武将,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然的笑意。
虽然他受了伤,但是却依旧维持在一品境界。
之前之所以会在周幽王的手中吃亏,那也是因为他的大部分本源之力都用来维持虚天幻境的运转。
而在本源之地中,之所以没有对周幽王动手,一部分是因为有用得到他的地方。
另一部分,也是因为周幽王可以勾连他封印的诸多周卒残魂,可能会导致他的煞身祭炼失败。
而这里,这些人不过三品,即使在军伍煞气的加持之下,有人可以勉力发挥出二品修为,但是也终究只是力气大一点的蝼蚁罢了。
巨大的身影,手掌翻转轻拍。
漫天云层沸然涌动,雷鸣阵阵,恍若天公发怒,将欲天倾。
无边紫雷在黑云之中孕育,不时地倾泻而下。
仅仅是泄露的余威,一道雷霆轻闪,便让两位四品武将从空中坠落成缕缕黑烟。
如果真让这漫天紫雷倾落,怕是整座咸阳都将化为焦土。
但是此时,黑云之外,九天之上,那道巨大的屏障轻轻颤动,一个大字凝聚,就欲轰然镇压而下。
元暑眉头微皱,冷哼了一声。
那漫天黑云与紫色劫雷消散了一部分,天威收敛。
一杆长枪,恍若游龙一般穿过了漫天黑云,荡开了重重紫雷,直接向着巨大的天人虚影的眉心点去。
元暑目光微冷,门阙之后的金色锁链铿锵作响,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血气倾散,露出了里面锋锐的枪尖。
洛河怒目圆睁,看着将枪尖抵住的金色锁链,一声怒喝。
浑身气血鼓荡,枪上冷芒欲盛,如同驾驭着一匹银色蛟龙般,对着金色锁链猛然捅了过去。
漫天黑云被金光银光渲染半天,伴随着一声脆响,洛河的眼中出现了一抹喜色。
金色锁链,崩断了。
洛河挺身,向着那具上千长高的身影猛然袭去。
身形勾勒出一道数百丈银色匹练。
但是此时,一只大手轻翻,直接挡在了元暑的眉心处。
银色匹练就此中断、
洛河满脸骇人,正对上了元暑漠然的眸子。
身形九尺的洛河,直接被一只大手捏住,如同捏住了苍蝇。
“蝼蚁.....”
元暑冷声开口,轻轻捏了一下,随即将洛河直接弹了出去。
而洛河此时全身铠甲崩碎,面色苍白如纸,七窍流血。
轰然倒飞,砸进了咸阳城外的一座大山之中,溅起了浩荡烟尘。
“洛伯伯!”
白止瞳孔紧缩,看向了洛河被击飞的地方。
洛河不过是三品境界的武夫,即使在军伍煞气的加持之下,又如何能与元暑相争。
而且,白止感觉此时的元暑远远比幻境中还要强横地多。
那周幽王,是如何让他心生忌惮的?
白止眉头紧皱,他没看到周幽王同元暑在一起时的场景。
不过,那个周幽王,也绝对是个狠茬子。
“一群苍蝇,嗡嗡乱叫,当真是燥人的很。”
元署目光移向了那些向着自己奔来的诸多武将,轻轻摇了摇头。
伴随着一个响指,雷霆浩荡而下!
咸阳上空一霎那亮如白昼。
“起阵!!!”
蔡泽的声音朗然响起。
咸阳外城之上,无数道纹璀灿亮起,凝成了一道坚实的屏障,挡在了咸阳上空。
伴随着雷霆倾泻,那道屏障也在剧烈的轰鸣晃动。
咸阳城内,所有看着这一幕的秦民眼中尽是恐惧。
不过还好,那道屏障顽强地抵住了雷霆。
但是,向着元暑冲过去的诸多武将和漫天文气,都被雷霆清场了。
有些人直接被雷霆劈成了劫灰,有些人直接砸落在咸阳城内,气息微弱。
所幸,劈的都是近身地武将,而文官们因为对敌手段不同,尚在咸阳城内。
而看着眼前这一幕,六国使臣眼中精光闪烁。
此役过后,秦国定当元气大伤!
那位一身儒衫的老儒生,看着漫天雷云,眼中闪过一丝不解,大声道:
“我秦国儒修虽少,但是,尚为九州之国。
圣殿安在?!
圣人安在?!”
并无人回答。
白止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解,看着模样似乎格外失望又愤怒的巩保,眉头微皱。
圣殿?
高台之上,诸多文官武将都是陷入了沉默,看着漫天雷云,眼中满是不安。
三品,四品,在这尊天人的眼中终究不过是蝼蚁。
就连洛河,在这尊天人的眼中,也不过是大一点的蝼蚁。
而看着守护在咸阳上空的护城大阵,也在隐隐震颤,似乎坚持不了多久了。
万一大阵被破.......
看着高台上众人各异的神态,白止眼中闪过一抹沉思。
而此时,王翦的声音在白止的耳边响起。
“白止,你没事吧?
你怎么从那个天人门阙之中出来来了?”
此时白止已经来到了白仲的身侧,王翦看到白止回来,立刻急切开口。
刚刚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天人的行为吸引了过去,都没什么人注意到白止已经返回了高台之上。
看着王翦关切的神色,白止轻轻摇了摇头:
“没事,我当时不知怎么的就落入了一片奇怪的地方。
在寻到了出口之后,我就出来了。”
王翦也没有计较白止的含糊其辞,视线移到了白止身后的黄裙女子身上:
“那,这个是?”
白止这才发现自己居然一直牵着苏念心的手,神色微微一滞,立刻松开。
苏念心告诉他这天人门阙虽然勾连外界,但是位置是不确定的。
而她尚且身受重伤,神魂之力大损,白止便只得牵着她的手一起进入天人门阙。
“这位,是妖.....明国的长公主,苏念心。
她当时和我一起落入了那个地方,便一起出来了。”
面对白止的解释,王翦眉头微皱。
很明显,他对妖族不太感冒。
苏念心则是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向着王翦施礼。
“这位便是王翦大哥了吧?早就听白止哥哥说过了。
妾身苏念心,见过王翦大哥。”
王翦眼中露出了一抹惊讶,面对苏念心的施礼,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迅速回了一礼,目光狐疑地看向白止。
早就???
这才多长时间啊?!
白止眼观鼻,鼻观心,没有管王翦的满头问号,看向了白仲,轻声道:
“爹.....”
白仲点了点头,一边地苏念心也迅速看向了白仲,脸上露出一抹局促。
她当初也见过白仲几面,而且当时的白仲对她的态度极好,甚至想把她收为养女。
但是被她拒绝了。
而现在,隔了这么久,自己还换了一个身份。
苏念心有些不知所措的施礼之后,脑子一热,也是开口道:
“爹.....”
白止嘴角微抽,王翦愣住了。
白仲也愣在了原地。
这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苏念心这才反应了过来,绝美的脸上顿时被红霞蕴满。
“啊,不是不是。
白仲伯父,妾身苏念心,见过白仲伯父。”
白仲尴尬的笑了两声,挥了挥手:
“念心公主不必如此。
您毕竟是明国的长公主,这种场合,叫在下一声将军即可,伯父就不必了。”
苏念心面色微微一白,她听出了白仲语气中的疏远。
毕竟,自己是妖族。
而白仲的声音再次柔和的响了起来:
“不过,如果念心公主愿意的话,可以来我白府做客。
在下府上地烤鸡,倒是一绝,公主到时候可以尝尝。”
苏念心美眸发亮,抬头看向白仲。
白仲正笑容温和地看着自己。
白仲伯父,认出自己了?!
苏念心的眼眶微微一涩。
她知道白仲后面一句话什么意思。
她当初也在白家吃过东西,而她最喜欢的,就是白止亲手做的烤鸡。
白仲特意提起了这个,其代表地意思已然很明显了。
而此时,一位老妪的身影来到了苏念心的身侧。
“公主.....”
苏念心脸上的神情顿时收敛,扭头看向了老妪,,微微皱了皱眉。
向着白止等人说了一声之后,带上了面具,向着妖族使臣坐的地方走了过去。
而白仲地眼神则是似有似无的扫过了白止,传音道:
“止儿,那天人门阙后面,是什么?
你,没有受伤吧?”
白止迅速的将本源之地中的事情选择性的告诉了白仲。
听完了白止的叙述,白仲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
白止则是开口道:
“爹,那天人门阙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
秦王,对于此次天人之争,真的一点准备都没有吗?
我感觉,秦王,似乎要死了。
而且,这高台之上,文武百官的气氛也不太对。”
白仲收起了思绪,看了一眼高台之上,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
“准备,自然是有的。
不过,还没有到用的时候。”
“还没到用的时候?”
白止疑惑道:
“为什么还没到用的时候,这咸阳外城地道阵已经快挡不住了。
万一这劫雷直接冲破了屏障,那咸阳只怕是要沦为一片焦土了。”
“他不敢的!”
白仲语气平淡,白止满脸愕然。
白仲仰头看了一眼:
“你没发现,到现在为止,虽然这个天人手段声势骇人,但是死的人并不多。
就算你洛河伯伯,也只是身受重伤。
我感觉,秦王,似乎要死了。
而且,这高台之上,文武百官的气氛也不太对。”
白仲收起了思绪,看了一眼高台之上,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
“准备,自然是有的。
不过,还没有到用的时候。”
“还没到用的时候?”
白止疑惑道:
“为什么还没到用的时候,这咸阳外城地道阵已经快挡不住了。
万一这劫雷直接冲破了屏障,那咸阳只怕是要沦为一片焦土了。”
“他不敢的!”
白仲语气平淡,白止满脸愕然。
白仲仰头看了一眼:
“你没发现,到现在为止,虽然这个天人手段声势骇人,但是死的人并不多。
就算你洛河伯伯,也只是身受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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