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残酷，却真实！

    自古至今，修仙一途最注重的莫过于四个字：尊师重道！
    欺师灭祖，背弃师门者，不论将来会有多风光，但此事却会成为其一生的污点，难以抹除。
    譬如，燃灯、如来之辈。
    而江辰此言，向张天师讨要弟子，即便这位弟子不成器，却也是修道界的大忌。
    张天师看了看江辰，又看了看在金光镇压下的李红云，无奈苦笑道：“红云既是先天根脚，在贫道手上，势必无法发挥出他的潜力。若是他能拜入江龙神门下，也是他的造化了。”
    “只不过，红云是人，并非器物，贫道就算是他的师父，也无权替他做出决定，更无权用他来交换法宝。”
    “这个问题，还是请江龙神问红云吧，他若愿意，我这个做师父的绝无二话。他若不愿，也是他没这个福分。而不论愿意与否，那所谓的后天至宝天地令，都请江龙神收回，我龙虎山无功不受禄！”
    张天师直言道。
    江辰点了点头，看向了李红云。
    可还不等他开口，李红云就直言道：“多谢龙神看重，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既拜入龙虎山，又岂能改弦易辙，转投他人。”
    “所以，在下福缘浅薄，还是请龙神另寻高徒吧。”
    这么一说，才有点红云老祖转世之躯的模样。
    张天师和李红云都是坦荡君子，得到这样的回应，早在江辰的预料之中。
    不过，江辰既然来了，就没打算空手而归。
    只见他点了点头，笑道：“好，不愧是张天师教导出来的高徒，果然有骨气。只不过，你可要想好这么做的后果……”
    此话一出，李红云眉头微皱，神情一紧。
    “此话何意，莫非招揽不成，你要威胁我？”
    李红云神情不善道。
    江辰闻言，连忙摇头，
    “并非是我威胁，而是他。”
    说着，江辰把鲲鹏祖师向前一推。
    “他？什么意思？”
    李红云不解道。
    江辰淡然一笑，
    “你别看他现在被裹得跟个肉粽似的，但他可是准圣强者……”
    “现在跟你说准圣，你并无具体概念。这么说吧，只要他想，只需一掌，就可将整个龙虎山夷为平地，让传承了数千年之久的正一派，彻底断绝根基。”
    “移山填海，改天换地，对他而言不过是挥挥手而已。我这么说，你可明白？”
    听闻此言，李红云眉头微皱，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江辰笑了笑，
    “当然有关系，因为，他要杀你！”
    “并且，刚才你师父为了保护你，差点导致整个龙虎山被灭。若非我二人来的及时，这里早已不是龙虎山，而是一片废墟。”
    江辰说的轻松，李红云似乎有些不信。
    听闻江辰言语，他不屑一笑，
    “你开什么玩笑，天底下怎么可能有这种强者，而且，就算有，怎么可能为了我，与整个龙虎山为敌。要知道，我师父可是殿前天师，他……”
    言语之间，李红云赫然察觉到，张天师的脸色暗淡了下来。
    这一幕，让他心里咯噔了一下。
    江辰刚才所说的一切，莫非是真的？
    此刻，他缓缓抬头，再次看向江辰时，眼神已经有所不同。
    “我想知道为什么？我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他这么强，为何要杀我，又为何要牵连整个龙虎山？”
    李红云神不解道。
    江辰闻言，缓步凑到了李红云的身边，忽然咧嘴一笑，
    “他杀你，是因为你曾经的身份，你与他之间，存在着因果纠缠。这其中的关系很复杂，一时半会儿，我也跟你解释不清楚。你可以理解成，因为你是你，所以他要杀你，来斩断这一因果。”
    “而他为何要灭龙虎山，呵呵，这个答案很简单。因为龙虎山的整体实力……太弱了！”
    此话一出，李红云不由得心头一震。
    江辰此话，直接颠覆了他的三观。
    “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就因为我是我，所以就要被杀，凭什么！”
    “龙虎山弱，就要毫无理由的被灭掉，那么多无辜的生命，皆要无缘无故的身死。可是，弱有什么错，这不过是我们凡人的一种常态……而已。”
    李红云像是在反驳江辰，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自幼出生于皇族，在世俗界时，身份尊贵，从不会受人欺压。而后来入了龙虎山修行，因为其进境缓慢，始终都留在山门之内，不曾经历过世间险恶。
    去北俱芦洲那次，应该就是他的第一次外出了。
    因此，当他听到江辰这一番残酷又真实的话时，才会觉得难以置信。
    而因为真实，使得他不得不信。
    一旁，张天师虽不曾言语，但他沉寂的神情，却也说明了一切。
    就在这时，李红云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由得眉毛一挑，
    “你方才说，他要杀我，也要灭龙虎山。可如今，他已经落在了你的手上。”
    “莫非，你想用他来威胁我，我若不同意入你门下，你就要放了他，让他继续追杀我，直到……我同意入你门下为止？”
    此话一出，张天师目光一沉，
    “红云，休得无礼！”
    江辰摆了摆手，笑道：“无妨，他能有此猜测，说明已然初步认识到了这世间险恶。你刚才所说，的确不失为我招揽你入门的方法，只不过，我不会这么做。”
    “鲲鹏老贼卑鄙下作，作恶多端，他既然落到了我的手里，我就绝不会轻易放他。至于你，呵呵，我希望收你为徒，也同样希望你心甘情愿的入门。否则，也只是徒增无趣罢了。”
    江辰淡然笑道。
    此话一出，李红云双手一摊，
    “那不得了，若无此人，我依旧可以过从前的日子。你方才所说的那些，也不过是杞人忧天罢了。”
    可他话音未落，江辰却无奈苦笑，
    “杞人忧天？呵呵，既然有此人，你如何能保证，没有下一个。我可护得了你一时，又如何能护得了你一世！”
    “李红云，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至少，鲲鹏祖师座下，还有一头准圣级别的妖王。只要你还活着，就会不断有人寻上门来。”
    江辰笑道。
    李红云闻言，陷入了沉默。
    片刻之后，他缓缓抬头，眼中满是复杂之色，
    “只要我活着，只要我还在龙虎山，就会给龙虎山带来灭门之灾。”
    “可我若身亡，不在龙虎山了，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一切发生……”
    此话一出，众人相视一眼。
    江辰嘴角上扬，随即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