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机械的碰撞

    说是奇点，本质上其实就是指微型黑洞。
    运用大型强子对撞机，理论上就可以制造出这种所谓的微型“黑洞”。
    但这些“黑洞”实际上只有电子大小，即使大型强子对撞机运行一百年，它们释放的能量也不足以点亮一盏台灯。
    与此同时，这些微型“黑洞”还很不稳定，它们并不会像我们常识中认为的，不断膨胀，最终吞噬一切。
    反而很快就会垮塌。喷出放射物和能量，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这正是维克托想要的，利用微型黑洞的垮塌，引发一场混乱风暴。
    而其他技术上的困难，对机械先驱维克托来说，自然不是问题。
    显然，不光是漫威宇宙，祖安的科学家也不怎么讲道理。
    你没法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他就是能做到。
    当然，强子对撞机还是需要的，而地狱厨房可没有这玩意儿。
    那次还是由小丑亲自出马，带着维克托潜入了一家高能物理研究所，在惹出了一些无须赘述的小小麻烦之后，机械先驱获得了自己的终极技能。
    【混乱风暴】
    这枚奇点可不像重力干扰装置，一扔一大把。而是一次性的，在维克托获得一台自己的对撞机之前，这玩意儿还是不可再生的。
    怎么说都很珍贵啊。
    维克托自然不会乱用。
    但现在不用不行了。
    出乎他的意料，原本应该很孱弱的托尼斯塔克非常的能打。
    在维克托的预想中，受限于人的肉身，托尼斯塔克的出力和受力极限都远低于他，他占据全面的上风，从头碾压到尾，应该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维克托甩了甩手中的闪电鞭，感觉托尼不道德。
    居然在战斗中给自己升级英雄模板。
    维克托当然不知道，这在某些世界，这样的事有个专用名词：临阵突破。
    是一件很有张力，很有格调的事情。
    当然，对托尼斯塔克而言，他完全没有这样的心情。
    托尼想要的，只是干碎眼前的维克托。
    几分钟前……
    突然出现的卡蜜尔带走了小丑，减轻了正面的压力……这个欧巴桑虽然冷冰冰的，可关键时刻从不缺席。
    托尼自感也不能掉链子。
    他让并肩作战的詹姆斯罗德前去长岛支援，自己一人独自面对机械先驱。
    而罗德虽然感到担忧，但在危机之中，他还是选择听从托尼的指挥。
    托尼斯塔克是个浪子，经常放人鸽子，不负责任，不值得信任的形象深入人心。
    但作为彼此之间不多的朋友，罗德深知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刻，托尼斯塔克会是自己最信任的人。
    他义无反顾的向长岛飞去。
    维克托当然不会轻易放走罗德，他试图阻止，但丰富且发达的信息收集设备，却向他发出了不容忽视的警报。
    高能打击！
    急忙发动全力闪身避让。
    一道复合能量冲击几乎擦着身子掠过维克托，继而向着天空无休止一般延伸了出去，直到目光不可及的地方，才缓缓消散。
    维克托也没有再去徒劳的追赶詹姆斯罗德，而是面向托尼，又看了眼露出獠牙后，威力不凡的【亚巴顿之冠】。
    这东西的正面轰击，即使是星灵之躯都不好用肉身硬抗，在大多数时候，已经称得上是杀器了。
    感受了一下这股可怕的力量，维克托自感被正面击中，当场暴毙肯定不止于……但身上的零件恐怕得失效不少。
    高温灼烧，冷冻冰结，还有一缕绝对分解……
    都会给他的机械身躯带来极大的挑战。
    “麻烦不小。”维克托喃喃自语。
    而且操纵这玩意儿的可是贾维斯，彼此之间也算熟悉，维克托知道，这是个相当机智甚至狡诈的智能。
    某种程度上来说，现在维克托依然在一打二。
    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赞许的说道：
    “那东西不错。”
    “是吗？”托尼的声音意味难明：“那就再给你看一样了不起的东西。”
    一把战锤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急速飞向托尼张开的右手。
    这是一把全新式样的墨丘利之锤，比原本的锤柄长了接近一半，锤头也宽大了不少。
    托尼还在里边加装了自己一直在研究的，自动跟踪系统。
    只要在一定范围内，传递出信号后，墨丘利之锤就会自动来到他的手上。
    这套系统一开始是为了研发自动着甲，结果先用在了锤子上。
    托尼斯塔克单手握锤，用硕大的锤头和自己的手掌来了个亲密接触，传出一阵撞钟般的轰鸣。
    维克托看了眼那锤子，又若无其事的看向托尼本人。
    虽然没有说话，但后者却读懂了他的意思。
    “就这，了不起？”
    托尼：“别误会，我只是觉得这锤子顺手一点，真正想给你看的是我自己。”
    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似得。
    光！
    足以闪瞎肉眼的强光闪现。
    即使以机械构造的电子眼来看，眼前的光也强的有些难以忍受了。
    维克托调低了收光，让视野中的东西黯淡了些，才勉强看清了到底是什么，再散发如此强烈的光芒。
    虽然难以置信……但的确是钢铁侠。
    确切的说，是托尼本人。
    【杰斯：光明之锤】
    不过在这里，也可以称其为【光明钢铁侠】。
    纯净炽热的光之能量流淌在托尼的身体中，如果不是因为面甲的存在，维克托还可以看到托尼那双眼睛……同样盛满了光辉。
    维克托严阵以待，因为信息收集设备再次给了他预警。
    前方高能！
    接下来的战局，对维克托来说就比较不利了。
    这种状态下，能量充盈的钢铁侠，简直强的不像话。
    那光芒不仅强化了托尼的锤子，也强化了托尼的战衣，让他全身都带上了一层能量。
    倘若仅仅是这样，维克托自觉还应付得来，但他却不得不谨慎提防另一个威胁。
    那个狡猾的贾维斯……
    在第三次试图破坏【亚巴顿之冠】的炮架，并遭遇失败之后，维克托得出结论。
    再不亮底牌自己人就要没了。
    硬拼了一记之后各自退开，维克托将手伸向背后。
    托尼斯塔克适时停止了进攻。
    刚才短兵相接的时候，他就注意到维克托的动作不对劲，对方一定隐藏着什么后备力量……可以想见，这个疯狂的科学家珍而重之的，一定不是简单货色。
    托尼在抢攻和戒备之间稍作犹豫，还是选择了较为稳妥的后者。
    就在两人沉迷于这场意志，科学与技巧的交锋时，就在两人的气势攀升到顶点时，一枚炮弹突兀的攻向维克托。
    后者扫了一眼炮弹的能量级别……嗯，破不了防。
    轰然爆炸之后，维克托毫发无损。
    他和托尼都将目光投向了袭击者。
    贾斯丁汉默……
    托尼心说：这个人怎么还没跑？
    汉默哈哈大笑：“托尼斯塔克！你以为这里只有你能当英雄吗？让你见识一下汉默军工发明的威力！”
    这草包好像以为别人看不出来，他只是想在“反派”陷入劣势，并即将失败的时候，过来分一点胜利者的功劳而已。
    维克托摇了摇头，想起了格雷福斯念叨过的希腊语。
    摩利。
    “这蠢货！”
    贾斯丁汉默一无所觉，他稍显狂热的命令：
    “我的士兵们，前进！”
    在展台上吃了好一会儿灰的海陆空三班钢铁士兵，在贾斯丁汉默的操纵下纷纷升空。
    和原世界线中，同一型号机器人，换了三种涂色的海陆空士兵不同。
    金克丝真的设计了三套机器人。
    陆军机器人铠甲更厚重，火力也最猛，缺点是飞的比较慢；而空军就相对轻薄修长，但更灵活，速度也更快。
    海军钢铁士兵的则有明显的海军陆战队风格，各方面比较均衡，多栖作战能力强。
    要不说孩子就是孩子，有时候真的实在。
    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炸。
    伴随着士兵升空袭击而来，汉默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我的埃菲尔铁塔”；“我的第三交响曲”；“我毕生的杰作”等等让人听不懂的话。
    维克托也没仔细去听，而是接入了钢铁士兵的控制网络。
    刚才和托尼斯塔克激斗过于专注，他都忽略了现场还有一批预备的兵力。
    金克丝在设计的时候是留了后门的。
    密码是：“4396，2200。”
    就在他接过士兵们的指挥权时，一枚检测不出能量的飞弹，落在维克托肩膀。
    那感觉好像蚊子叮了上来。
    是个哑弹。
    维克托掸了掸灰。
    贾斯丁像是失去信仰一般瘫倒在地。
    “好了，没有人打扰你我了。”
    维克托这样说道。
    他挥了挥手，钢铁士兵们调转枪口，对向了他们。
    在极短时间内旁观了这一切的托尼斯塔克只想说：
    “不愧是你，贾斯丁汉默。”
    如果是正常人，放大招被打断一定觉得很败兴，但维克托当然不会。
    他将手往身后一摸，将奇点甩了出去。
    这才是真正决定胜负的东西。
    而一直戒备的托尼，也终于意识到了维克托的底牌究竟是什么。
    “果然，疯的也够彻底。”
    奇点肆意释放者暴躁的能量，卷起了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混乱风暴。
    它作用范围内的一切，都在被不断地撕扯。
    其中也包括已经被抢过控制权的机甲，也包括第一时间被卷进去的钢铁侠。
    他注意到，这风暴的范围，还有不断扩大的趋势。
    维克托自然预留了控制手段，制造这枚奇点时，他在上边附加了电荷，可以通过电磁作用进行简单的操控。
    但看他的动作，操纵这东西压力似乎挺困难。
    毕竟这是真正的大杀器，虽然这个奇点的能量不算多，但也足够摧毁一个街区，甚至更大的区域。
    托尼可以有一个最好的选择，只要在全力挣脱之后规避，放任奇点放能，最多几十秒，它就会垮塌至虚无。
    但造成的损失恐怕会难以计量……
    托尼当然不是心疼钱，而是怕维克托控制不住这团暴躁的能量，引发什么严重的后果。
    及是维克托看上去很有原则，也恨靠谱。
    他能信任维克托吗？
    信个屁，托尼怎么可能相信一个“大反派”的掏心掏肺。
    他不会赌。
    而维克托这边，则在面对【亚巴顿之冠】无保留的疯狂轰击。
    因为操纵混乱风暴时动作不太灵活，他便将汉默军工的战甲当盾牌。
    他将混乱风暴不断推向那个炮架。
    基维斯试图反抗，但终究独木难支。
    在形式急转直下时，托尼做出了选择。
    他没有像维克托预料的那样，挣脱出混乱风暴的影响范围，而是反其道而行之，迎向了那枚奇点。
    在维克托惊讶的目光中，他将手覆盖向风暴的中心，催动起全身的光辉，涌动向那个奇点。
    “不就是能量吗？我有的是。”
    在这种纯粹的能量对抗中，那光芒越来越亮，随后一阵爆闪，最终消弭无形。
    显然，钢铁侠赢得了胜利。
    虽然维克托准备的这枚奇点，但远远不是他能做到的极限，其所蕴含的能量，也没有到非常夸张的程度。
    但这么做依然是非常危险的事……
    维克托想说你本不必这样，但想想还是没说出口。
    “我收回刚才的话托尼，无论是心灵还是力量，现在的你也已经足够强大。”
    “我可不需要敌人的赞赏。”光芒黯淡了些的托尼这样说道。
    轰。
    是贾维斯击毁了一台汉默军工的战甲。
    这像是一个信号。
    两人都有点强弩之末的意思。
    但托尼虽然能量所剩不多，却拥有贾维斯，而维克托战备略有不足，却还拥有二十多台战甲。
    看上去维克托还占点优势。
    但维克托可是和金克丝工作过一段时间，那丫头什么德行，他再清楚不过。
    所以明智的选择了崩撤卖溜。
    “这次算是平手，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托尼。”
    说罢转身就走。
    托尼斯塔克自然不甘愿任由其离开。
    可汉默军工的机甲虽然质量稍差，但设计上却相当前卫，也许打不了真正的硬仗，拖延时间却是足够的。
    钢铁侠只得目送那个难缠的对手离开。
    这让他将怒火宣泄在了汉默军工的机架上，基本上三锤就能拆一台，打炮打中了，更是一炮一个。
    恼怒的报废了一台之后，托尼正打算再将面前的另一台也打碎。
    可还没等他动手，那台机甲就好像卡壳一样顿了一下，然后直直的向地面落去，还没落地，就自毁似的炸了个稀碎。
    紧接着，像是连锁反应一样，机甲们纷纷爆炸，以至于最后依然能战斗的，仅剩一台空军机甲。
    托尼：……
    这是什么损坏率？
    设计师家里是开废品收购站的吗？
    一炮将最后一台机甲干碎之后，托尼落到了地面上，身上的光芒缓缓消散。
    说实话，这一架打的可不轻松。
    尤其是在混乱风暴中挣扎那段时间，托尼斯塔克并不是毫发无损。
    他缓了口气，又打起精神，想要去往长岛的战场。
    但贾维斯发声阻止了他。
    “很抱歉这样说，先生，但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