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突然响起一声划火柴的声音,一朵小小火苗亮起,很快引燃一盏煤油灯。
两名身着黑色长袍的修女,手提着煤油灯,脸上全是一片苍白,一脸恐惧看着面前。而在她俩面前,紧闭着一扇木门。
这木门表面布满了划痕,看起来像是指甲划出来的,应该有很长年头了,材质都有些发黑。而在木门的正中央的横木上,还刻着一行罗马文。
“这里不归上帝统领!”
“您确定我们必须要这么做吗?”
一名看起来更加年轻点的修女,颤声对旁边的同伴问道。
而那名看起来有些成熟的修女,用力点了点头:“我们别无选择,姐妹。”
说着,她拿出一把古朴的大钥匙,慢慢插进木门上的锁孔中,用力一旋转。只听“咔哒”一声脆响,木门无声无息的闪开一条缝隙。
“希望里面的圣物有用,否则我们真的没有办法对付那个恶灵了。”
那名成熟修女刚想拉开木门,年轻修女一把拉住同伴,急声道:“我觉得咱们是不是再坚持坚持,等等教廷赶来的支援?”
“我们这里没电话,连教廷是否收到我们的求援信息,我们都不知道,更不知道支援什么时候赶到。”修女叹气道,“整个修道院除了咱俩,已经再无活人了,现在只能靠咱俩去阻止它了。”
说完,这名成熟修女咬着牙拉开木门,立刻一股阴冷的白雾从门后蔓延出来。看着门后漆黑无比的黑暗,她提着煤油灯,慢慢走进门内。
门内太黑了,尽管手提着煤油灯,但那名修女仅仅走了三四步,便彻底被黑暗吞没,连煤油灯的灯光都看不见了。
门外的年轻修女双手颤抖着,屈膝跪在地上,捧着挂在脖颈上的十字架,颤声祈祷着:“……天上的父,愿人都尊您为圣,愿您的国降临,愿您的旨意行在地上……”
突然门内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吓的这修女全身一个哆嗦,猛地抬头,黑暗中骤然伸出一只沾满鲜血的手,吓的修女尖叫一声,一下向后坐倒在地上。
“啪”的一声,那串钥匙从黑暗中丢了出来,紧接着那名成熟修女从黑暗中探出半截身子,脸上尽是鲜血,急声喊道:“拿着钥匙快走……记住,它必须附体才能逃离这里,你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年轻修女使劲摇着头:“不,我不行,我做不到。”
“你必须做出选择,一旦让它逃出去,那么后患无穷……”
成熟修女尖叫一声,猛然间被拽进了黑暗中。
年轻修女哆嗦着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抓起那个钥匙,头也不回扭头向外逃去。从这条暗道里跑出来后,修女一直冲进礼拜堂内,“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圣母像前,颤声喊了起来:“我的主,我的圣母,愿您的光辉普照大地,驱除所有的黑暗……”
突然窗外传来“咔嚓”一声雷鸣,修女一惊,下意识的扭头看向窗外,窗外风平浪静,看起来并没有任何雷电。
可是等她再回过头来,却惊恐的发现,圣母像的半张脸竟然没有了。在吊灯的照映下,少了半张脸的圣母像显得格外阴森恐怖,恍惚之中,修女柑感觉这少了半张脸的圣母像,正在阴森的看着自己。
修女全身颤抖着站起身,又跌跌撞撞的冲出礼拜堂,沿着石阶向上,一直跑到自己的住所。反手将房门紧紧关闭后,她一步步走到窗户旁。
就在窗户旁,竟然盘着一摞麻绳。
修女将那串钥匙挂在脖子上,颤颤巍巍的拿起那根麻绳,扭头看了一眼房门。紧锁的房门忽然剧烈晃动起来,片刻之后,轰然大开。
门外墙壁上点燃的烛光,由远及近开始一个接着一个熄灭,恍惚之中可以看到,在烛光无法照到的黑暗中,站着一名身着长袍的修女。
这名年轻修女脸上露出绝望的神情,随着外面烛光一个接一个的熄灭,屋内墙壁上挂着的十字架,也开始慢慢旋转起来。
年轻修女推开窗户,爬到窗台上,伸手将麻绳打结套在自己脖子上,仰头看了一眼夜空,喃喃低语了一句:“主啊,请原谅我的罪过!”
说着,她纵身一跳,片刻之后,房间内的麻绳骤然绷直。
只见麻绳的另外一段,早就牢牢的系在床腿上。
显然这名年轻修女,早已做好了自杀的准备。
“嘭”的一声闷响,房间内的十字架彻底倒立过来,紧接着被火焰笼罩。
与此同时,一道阴风拂过,被修女推开的窗户,竟然悄无声息的合拢了。在窗户玻璃上,隐隐约约倒映出一个狰狞恐怖的修女脸庞来。
***
推开沉重的铁门,掀开厚重的布帘,迎面扑来刺鼻的消毒液味道。不过谢伦敏锐的闻到,在这消毒液的味道中,隐藏一丝腐臭的味道。
房间正中央被一面白丝纱布隔开,撩开纱布,谢伦眉毛不由一挑。
只见纱布后面是一张大床,大床两旁站着五名身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神父,再稍远处摆放着几个火炉,熊熊燃烧着的火苗从火炉中不停蹿腾着,蒸的房间就跟烤箱似地。
至于那张大床上,布满了豪华奢侈的绸缎,堆的好似棉花一般,当中躺着一名白发苍苍,身着白色长袍的老人。只见那老人脸上长着一个拳头大小的肿瘤,肿瘤上面还不停向外渗着黑水,下面半张嘴巴裂开,如果没有旁边人的不断擦拭,那黑水就会深入嘴巴里。
“这位是?”
谢伦有些疑惑的看向引路的红衣主教。那名红衣主教恭敬的冲着床上躺着的老人一鞠躬,恭声道:“这位便是教宗陛下。”
“不对吧?”谢伦皱起眉,“我记得上个星期还在电视上看到他,坐在玻璃罩里游街……咳咳,游行,身体挺硬朗的啊,怎么才一周的时间就变成这样了?”
“哦,您说的是现任教宗陛下,而这位是前任教宗陛下。”
红衣主教解释道。
谢伦眯起眼睛:“有多前?”
“呃……”
红衣主教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反而躺在床上那个老头,开口说道:“中世纪黑死病肆虐的时候。”
“难怪我感觉你有点不对劲。”谢伦哼了一声,“原来是活了好几百年的老怪物。”
“大胆!”
其他人纷纷怒视谢伦,反而那名前教宗一摆手:“不得对神赐者大人无礼。”
接着他向谢伦招手:“请上前来,神赐者。”
谢伦看着老头脸上不停冒黑水的肿瘤,微微一笑:“我在这里听得很清楚。”
“放心,我这个病不传染。”
“哎呀,您看看这话说得,好像我歧视您似地?怎么可能,我只是觉得与您这样尊贵的人物,应该保持一定距离,才显得尊敬。”
说着,谢伦麻利的给自己戴上防毒面具,顺便拿出一瓶酒精壶,对着自己双手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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