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4 魔法少女的未来在于……

    “不过，在收集情感的过程中，还是有一些收集个例，比其她人要高出一截。”
    巴麻美又递来一份记录表格，那上面确实有着参与这次收集情感试验，一百多名魔法少女，在为期一个月内每天所进行的, 对于人类情感的收集情况。
    记录的内容，具体到被收集情感的对象情况，比如爆发感情问题矛盾的夫妻，又或者是彼此感情美满的恋人……
    每一单人份三十天的记录表格上，写着密密麻麻的文字，还记录着各种数值, 包括但不限于收集到的那些杂七杂八的情感, 进行分类后，能够被转化的能量数值。
    正如巴麻美所说的，极好和极坏两种情感的收集，其转化过来的能量就是最多的。
    至于其余情感在能量转化的方面并不是很好用，就像是优质燃料和劣质燃料的区别。
    “而这些极好极坏的情感，除了在极端人群身上的收集外，还有几例是比较特殊的情况。”
    巴麻美这样说着，就指引着吴克翻到了那些，特殊个例的表格记录页面上。
    那些表格被放在了最后面，显然面前这个温婉女孩在之前，是有对这些表格资料上面记录的内容，去做过一些归类总结的工作。
    “工作量不小吧，倒是辛苦你了。”
    “为……嗯，正义做事, 不辛苦。”
    巴麻美的脑袋被揉了，脸蛋升起一抹晕红, 回答道。
    吴克点头, 对这个女孩的高觉悟很满意。
    他放下手, 就看起面前的表格资料来。
    “家里是做冰淇淋生意的，在小孩子常去玩的公园里帮家里人卖冰淇淋，收集情感对象多数为得到冰淇淋的孩子，收集情感种类偏向为喜悦，喜悦的情感值不低，且质量很纯……”
    “在发泄店里打工，主要是卖沙包玩偶以供顾客击打发泄，收集对象多为工作压力大的上班族（社畜），听到最多的抱怨是对工作、生活的不满，收集情感种类偏向为【哀、怒、怨】，虽然情感种类驳杂，但大方面是一致的负面情绪，数值不低……”
    “在某些场所，能够收集到一些固定类型的情感，且数值不低……”
    这样的情况，倒是不出乎吴克的意料。
    “以此类推，到一些令人舒适的娱乐场所，或是恐怖屋那种吓人的地方，去收集情感, 就是一条正确的道路。”
    吴克想到了不少的事，比如经营一个组织本身，所需要大量财务的问题。
    目前是由他的恶念分身在到处收集黑钱，支撑着缎带互助会的高速发展。
    倒不是说得给加入缎带互助会的魔法少女发工资，只是有一些无家可归的魔法少女待在这边，缎带互助会总归得管人家的吃喝拉撒睡。
    魔法少女虽然已经是变成了神奇的、介于心灵和血肉物质的生命存在，就算不吃不喝也很难被饿死，但饿肚子的情况下，还是挺折磨人的。
    而且，那些收集来的悲叹之种，所化为的小魔女们在日常生活中，也是需要通过进食物质食物，来保持自身的日常活动消耗。
    这一部分取代的，大概就是她们原本作为魔女时候，对于普通人类狩猎补充能量的进食行为。
    “或可以把收集情感的事情，和缎带互助会未来的发展道路结合起来，由缎带互助会去开办经营那些，能够更容易激发普通人类情感情绪释放的场所。”
    吴克对巴麻美这么说道。
    “具体是？”
    巴麻美问。
    “比如咱们脚下的游乐园，就可以重新启动它，给一些闲散的魔法少女提供一份正经的工作，让她们重新融入这个社会赚取金钱的同时，也是在为缎带互助会收集情感做出贡献，或还得成立个属于魔法少女的集团公司去做大做强它，吸纳全世界的魔法少女们加入我们。”
    吴克给出了一条近在眼前的可发展道路。
    “这是个好想法，但只是游乐园的话，可开遍不了全世界。”
    小丘比在旁边提醒道。
    “游乐园只是收集情感的一种设施，其他的任何能够给人本身带来情感释放的场所，缎带互助会都可以去涉猎经营。”
    普通人能够做到的事情，没道理拥有奇迹之力的魔法少女们不能做得更好，吴克完全相信缎带互助会的魔法少女们的本事。
    “经营的场所，也包括风俗店吗？”
    巴麻美手指点着下巴，突然问出这个诡异的问题。
    吴克认真看了看巴麻美，就给出了否定的答案：“那个除外，你们魔法少女们大多还是未成年的女孩，而且目测可能永远都会是未成年的模样，我觉得那些并不适合你们。
    虽然，像是色欲、繁殖欲等方面的情感，是除了悲喜之外转化能量最高的情感，但却并不是它们的质量足够转化出庞大的能量，而仅仅只是因为那些情感量大管饱而已。
    尽管并不会放弃对于那一方面情感的收集，但我认为应该交给适合的人去做，比如思想完全成熟的魔法少女们，而不是心智真的只有十多岁的女孩们。”
    顿了顿，吴克摸着下巴自语道：“或许，关于那一方面，我应该去弄出个独立的情感情绪收集端口，而不是用你们魔法少女的灵魂宝石，去当作移动载体的收集端口。”
    “我刚只是想开个玩笑而已。”
    巴麻美解释了一句。
    “成年人的玩笑不好开，那不适合你。”
    吴克严肃说。
    “抱歉，但我已经十七岁了，根据这个国家的法律规定，十六的女孩都已经是可以结婚的年龄。”
    巴麻美道歉了，因为她并不讨厌吴克这种犹如大人对于孩子的关心，但她还是提醒了吴克一句，自己已经是个可以结婚的成年人的这个事实，而并不是什么小孩子。
    “好吧。”
    吴克无奈地耸了耸肩，少女半青半熟的思维模式，他是搞不太懂的。
    “不过，就算这样，这种收集普通人类情感的方式，在转化出能量的效率上，也依旧不如魔法少女的魔女化吧？”
    小丘比说道。
    反转希望为绝望的魔女化能量收集方式，严格意义上，只要女孩变成了魔法少女后，就不需要它们丘比一族去进行多余的干涉了，因果的力量会让一些绝望，自然而然地抵达少女们的身上，简单且高效。
    而缎带互助会这边，虽然已经找到了明确的、可以收集情感去转化为能量的新路子。
    但显然其中，需要的细节性操作太多了，效率还不如它们丘比一族，魔女化收集能量的方式高。
    所以，这些东西大概是很难成为谈判的筹码的，至少，小丘比并不认为吴克靠这些，就可以去和孵化者文明进行和平谈判。
    “事实上，我还找到了另一种，可以大规模获取人类情感的方法。”
    吴克忽然道。
    “什么？”
    小丘比望过来。
    “你们丘比曾经做过的事情。”
    “你指的该不会是收集信仰吧？”
    小丘比的眼中有着诧异之色。
    在见到吴克点头后，它立马就摇起了自己的脑袋来。
    丘比一族曾扮演过神明的角色，收集过信仰的情感，也曾认为那是最好攫取人类情感能量的方式，但结果就是失败了。
    这颗星球的人类，那就是一群贪得无厌的神经病，一旦作为神的丘比一族，不能满足他们所有乞求的时候，他们就会对丘比一族扮演的神明产生质疑。
    哪怕是丘比一族，给了人类富足安稳的生活，也同样如此。
    无论是多么坚定的信仰，都会在时间的流逝，以及人心不足的贪婪之下，最终被雨打风吹去。
    小丘比说出了一段古老时代，丘比一族和这个世界人类，尚处于另一种和谐相处模式时候的事情。
    小丘比不对吴克另一种收集能量的方法抱有什么期待，因为吴克想到的信仰收集，完全是它们丘比一族当年玩剩下的，是觉得不行才被否决掉的错误答案。
    相对于古人类是无所不能的丘比一族，最终还是没有满足那永无止尽的贪婪之心，在收获和付出不成比例的情况下，孵化者文明的丘比一族才放弃了装神弄鬼的方式，改变了初始收集情感能量的策略，最终搞出了魔法少女魔女化的情感高效收割方式延续如今。
    “你们当初的失败在于不够变通，在搞信仰崇拜的时候，没弄明白那些事，是不能源于强迫和利诱的，而是要发自真心、要因利势导的道理。”
    “你有什么高论？”
    小丘比歪头问。
    “成为偶像，接着再成为国际巨星吧！”
    吴克回答。
    “啥？”
    小丘比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看看这个吧。”
    突然，周遭就被记忆幻境所笼罩。
    “死亡重音！”
    热烈的呐喊声，在周围响彻了起来。
    “这是？”
    巴麻美惊讶地看着周遭过于狂热的人群。
    “见泷原市西城区的地下舞厅。”
    吴克给予明确的回答。
    “嘿，你们这群耳朵喜欢受到虐待的家伙，又打算来听我制造的噪音了吗？！”
    舞台上突然降下一道灯光，一个穿着前卫有着朋克风格衣服、身上挂着一堆金属挂饰的少女，一脚踩在音响上就拿着话筒，朝底下的人发出了嘲讽般问话。
    “咦，那不是杏子吗？！”
    巴麻美瞪大了眼睛，舞台上的少女赫然就是佐仓杏子，只不过舞台上面的对方，脸上有着浓厚的烟熏妆，看起来就像是个超级不良那样，虽然佐仓杏子的确就是个超级不良少女来着。
    “这是她的演唱会。”
    佐仓杏子在被拐进缎带互助会后，因为缎带互助会的规定，失去了继续做偷鸡摸狗事情的可能，就过起了魔法少女的打工生活。
    后又因打工生活实在是无聊，在受到了沙耶加的影响下，开始对音乐产生兴趣，突发奇想下，她就找了几个对音乐同样感兴趣的魔法少女，硬拉着她们入伙组建了一支名为【死亡重音】的重金属乐团。
    事情发生的时间已经有两三个月了，吴克是从沙耶加的口中偶然得知这件事的。
    “后来，我又因为对丘比一族曾经信仰收集的方式产生了新想法，于是就找上佐仓杏子，让她的乐团配合我做了另外一种的情感收集试验，而结果，正如你们所见，非常成功。”
    吴克的话没有淹没在周围的重金属音乐中，随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小丘比和巴麻美就在他的视角记忆幻境中，看到了恐怖的信仰狂热情感实质化丝线，在朝着舞台上怒号着的佐仓杏子涌去。
    等到重金属音乐结束，记忆幻境烟消云散，吴克才继续说道：“地下舞厅，严格意义上来说，也是一种调动情感的场所之地，但和其他魔法少女收集情感不同的是，那些被调动起来的情感里，有夹带着强烈个人情感意愿，就像是狂热的信仰一样，可以通过链接在灵魂宝石上的神格连线，被更有效率的汲取和吸收，转化为能量。”
    “而这个时代和古代不同，这个时代却是有着便捷的通讯手段……”
    顿了顿，吴克如此断言道：“魔法少女收集情感的未来，就在当偶像歌手、国际天王巨星上。
    当然，这是在除了做其他更有影响力、可以当场调动大量普通人情绪朝向自己的情况下。
    嗯，国际天王巨星的情况暂且不提，当偶像歌手吸收歌迷们被自己调动起来的情感，绝对就是最有性价比的收集方式了。”
    “为了宇宙的延续，少女呦，和我签订契约成为魔法少女，然后去当偶像歌手吧！”
    小丘比说完这种话，就咳嗽了几声，给出自己的评价。
    “这是哪部偶像动漫番剧，又在开始播放了？”
    小丘比的冷笑话，没有get到吴克。
    而巴麻美也因为自己的收集试验信息，如今看起来有些无用在感到失落着。
    “偶像崇拜可以避免神明信仰的不足，它造成的最大恶果大概也只是偶像退圈的这种事情，比起神明信仰可能需要进行圣战出现信仰崩碎的情况，却是好上太多了……”
    吴克侃侃而谈。
    他看见了巴麻美有些失落，就转而说道：“但并不是每个魔法少女都能当偶像的，佐仓杏子那种大概叫天赋异禀。
    上层情感收集我们要走全民偶像的路线，但中下层的情感收集我们还得继续平铺各种实业，去做到对人类社会日常溢散情感情绪的全方位收割与采集……”
    “那我还是有帮到一点小忙的？”
    “事实上，是你们每个人都有做出贡献。”
    吴克的回答，让女孩重新有了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