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停停七八日,虽说没有固定在哪个地方停留太久,但白初也算见识了一番一路走下来的风景。
如沈砚所说,一路上很是太平,没有什么杀手之类的,亦没有再遇到其他什么人。
这日还是大中午,马车却是停下不走了。
白初还没来得及出声询问什么,外面就响起了黑翼黑羽他们的声音,“主子。”
她好似还听到了冬己的声音。
白初一急抢在沈砚之前打开了车帘,一眼就看见人群里的冬己,开心地喊了一声,“冬己。”
冬己闻声看了过来,喊了一声,“姑娘。”
白初急得就要下车,沈砚在后面扶着她,“你慢点。”
在沈砚的搀扶下白初下了马车,然后欢喜地朝着冬己走了过去。
“冬己你怎么样?你可有受伤?那日离开后你又去哪里了?”
“我没事,没有受伤,那日离开后……”
冬己有条不紊地回答着白初的话。
沈砚这里下了马车后,则是走向了黑翼和黑羽他们。
“一路上情况如何?”
“我遇到了几波人。”
“我这边还算太平。”
几人回答着沈砚的话。
听完后沈砚点了下头,“前面什么情况?”
沈砚不傻,那日那般大阵仗,对方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弃,既然后面这段路不是太凶险,那么便都留在这最后去江州的必经之路了。
“没靠太近,但是肯定有埋伏。”黑翼肯定回答。
“叶子晋呢,看见没有?”
“属下早两日便到了,没见到叶公子,应该是没到。”
沈砚又问了问一些其他的事,更是做了一些部署,最后直接原地扎营。
叶子晋到达的时候天色快黑了,比起沈砚等人的衣衫整洁,叶子晋颇为狼狈。
见有人的时候很是警惕,见是沈砚,真的是大大松了一口气,刚刚好赶上吃完饭,啥都不问,上来直接自取,毫无形象的那一种。
沈砚也难得一次没有怼叶子晋。
白初直接惊呆了,一样分开赶路,怎么叶子晋那么狼狈。
“你被人打劫了吗?”白初怎么想就怎么问。
气得叶子晋瞪了她一眼,却是没顾得上跟她说话,反倒是一顿狼吞虎咽,跟几天没吃过饭一样。
叶子晋真的是从小到大都没这么狼狈过。
眼见着叶子晋终于吃完了,沈砚问了跟白初同样的问题,“叶子晋你被人打劫了吗?”
许是吃完了有力气了,叶子晋直接吼向了沈砚,“沈砚,你是不是坑我?为什么你好好的,我这么惨?”
当时入庙前,他就感觉到气氛不太对,私下跟沈砚做了交流,沈砚给他指了路,因为是一条绳上的,他便信了,但此刻他那么狼狈,对方看着那么优雅,他只觉得自己被坑了。
“不是你说杀我的人多,我跟你分开便一目了然了。大概是想弄死你的比较多,毕竟你才是主审。”
“你就是坑我。”叶子晋不信,就觉得自己被沈砚坑了。
“技不如人。”
叶子晋刚要反驳,但一想到自己差点中毒才变得这么狼狈,当下就指向了白初,“你好到哪里去,要不是这个女人帮你,你能这么舒坦?”
被点名的白初一脸懵,“我什么都没做。”
“哼,偏着也没用,我就不信你们这一路没人给你们下毒。”
叶子晋这一句将他这般狼狈模样的原因给说出来了。
白初想了想被那个许少爷下迷药在饭菜里,好像也算是下毒,便没出声默认了。而其实那事她感觉是她拖累了沈砚,不然沈砚能亲自查许多东西。不过不查也罢,谁知道那个许少爷又要做出什么,那样的人真该废了双手。
见白初不做声了,叶子晋气顺了,这算是也遇到了。
沈砚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思,难得没有跟叶子晋争。
一顿吃饱喝足又是一顿发泄,叶子晋总算气顺了,脑子也清爽了,人也恢复正常了,“前面什么情况?”
既然沈砚比他早来,定是知道情况跟的。
这一路虽然狼狈,到底也不算真正凶险,他也就吃亏在毒上,不然也不能这么狼狈。
而破庙那一夜委实凶险,所以这最后一战必定在这回江州的必经之路上,而这必经之路地势还有些险要,委实不利了。
“峡谷之地,极好的埋伏之地。”
这就是有埋伏的意思了。
“如何破?”
“还有一条路,在悬崖之边,同样危险,但不至于四面受敌。”
叶子晋沉了面色,不管哪一条听上去都不是什么好走的路。
“你打算如何?”沉默了片刻,叶子晋问了沈砚这一句。
“总不能不过去。”沈砚没说怎么做,而是说了这么一句。
这话惹得叶子晋看了他两眼,随即收回了眸光沉默了下去。
好一会儿叶子晋开了口,不过说的却不是如何过去的事,“一路上回来查到了一些事,无不透风的墙,做下了便有痕迹。私矿内那么多做工的人,大面积不知所踪总会引起人注意,其中涉事多数与官府有关,而这官府还与人勾结,以各种理由,或强抢或诱拐,涉及范围极广,几个月内根本就不可能得出结果。而这与官府相关,便更难得出结果了。”
其实这根本不难想象,私挖铁矿本就是为了藏在私下造铁器,而这一行为本身就说明了有谋逆之心,根本无须怀疑。
有这样心思的人总不可能是平民百姓,至少也得是个高官,当然,皇子的可能性比较大,藩王也不会被除外,这一涉及真的就是太广泛了。
如此,山高皇帝远的这些个地方官与那人私下勾结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但对方盘根错节许久,不是他这个从京都城里出来在这里没有任何地基的人能撼动的。
这次终究是他鲁莽了,但时局逼得他不得不走这一步。
“沈砚,这是个烫手山芋。”沉默了片刻,叶子晋说了这么一句。
沈砚看着叶子晋没做声,早就知道的事没必要现在说。
“查下去很难查出结果,但可以逼对方推出一个替罪羊,那样这案子便可以了结了,再多就不是我该管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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