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不太想让人知道沈砚在她屋里,所以并没有点灯。
而昨晚是上弦月,屋子里能看得见,白初下针没什么困难,今晚却已经是下弦月,屋里比较黑沉,一时间白初有些辨不清。
看不见就只能摸了。
当白初的手摸在沈砚胸膛上的时候,沈砚放在身侧的双手下意识紧握在了一起。
白初却一无所觉,一心辨认着穴位,然后插入银针。
一副针灸下来,白初摸遍了沈砚的整个胸膛,可以说从脖颈处一直摸到了腹部,一丝不漏,期间还不小心碰到了其中的一粒朱果。
沈砚几乎用尽了所有的自制力才让自己没表现出异常。
白初浑然不觉,心无旁骛,满心只有穴位。
终于,白初扎完了最后一针松了手,沈砚这才勉强松了一口气,痛并快乐着的感受大概就是他刚刚经历的感受。
扎完针得让针在体内停留一刻钟的时间,这一刻钟两人便只能等着。
白初没什么想说的,但想到下半个月都是下弦月,每天这样看不见不方便,白初便说了一句,“明晚带个夜明珠来。”
白初不觉得这东西沈砚没有,替他看病,他不带还要她找不成。
夜明珠不算太亮,但近距离照明够了。
“好。”沈砚开口应声,声音低沉得有些嘶哑。
白初微微疑惑的抬了一下眉,却是什么都没问,就在一侧的凳子上静静坐着。
白初没有话说,沈砚有,也不是沈砚有,而是沈砚不想放过这么好亲近的机会。
而这说什么就很讲究了,说不好让白初反感,别说亲近,大概接下来的十几日针灸都没了。
“有没有什么药是可以让人死的毫无知觉,就跟睡觉睡死过去一样?事后还还无痕迹可寻?”
沈砚说要查姚家家主的死是真的要查,不是说说而已,他其实早就发现了几个疑点,只是还没找人求证,现在提出来,一个是为了搭话,一个是真的想问问白初。
白初没想到沈砚会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问得太突然,一时间也没立刻作答。
见白初沉默,沈砚才发觉自己问得太过骇人,当下开口解释了一下,“姚家家主的案子你该知道,仵作验过尸,说是一刀毙命的他杀,连挣扎都没有。我看过姚家主的尸体,表情安详,不管是谁将他一刀毙命,都不该是这个表情。要说他在睡梦中被杀,作为富商,不可能不养几个高手在身边,可那夜却毫无动静,我觉得这一假设也不太成立。我比较倾向于是有人事先下了暗手,后来伪造了一刀毙命的假象。虽然姚家主看着没有中毒,但我看他的指甲颜色不正常,他的夫人说他的指甲就是这个样子,我觉得要么就是毒药残留,要么就是慢性毒药。”
沈砚这一解释算是将整个案件的真相揭破在了白初的面前,正在想有什么药的白初直接愣在了那,不是被沈砚的话吓到,而是被他就这般说出来而吓到,因为曾经他从来不会跟她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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