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时间长河的历史真相

    画面一转，战争终于分出了胜负。
    出乎预料的，神祇的大军并没能赢得最终胜利，反而是诸族的联军，彻底打碎了传送门，将神祇军团赶出了特伦特位面。
    虽然诸族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虽然战争的创伤是如此之重，但毫无疑问的，联军赢了，他们成功的抵御了入侵，捍卫了自己的家园。
    这是值得庆祝的！
    所以，有史以来最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诸族放下了成见，放下了矛盾，在战争的背景下，聚在了一起，举行了从未有过的盛大宴会。
    巨龙和凤凰共同起舞！
    泰坦和比蒙把酒言欢！
    那场景能惊爆所有不知情者的眼球。
    然而，神祇是不会承认失败的，他们输了一次，但也只是输了第一次而已。
    对诸族而言，他们艰难赢得了战争，但对于神祇而言，战争才刚开始。
    画面一转，就在诸族联军庆祝的时候，九天之上，世界之外，位面屏障处，有神祇的身影凌空而立，不是一位，而是九尊。
    他们围绕着整个特伦特位面屏障开始布置法阵，各种繁复的神秘符文覆盖了天空，然后，太阳落幕后再也没有升起，无边的黑云笼罩苍穹。
    这是最黑暗的纪元，植物枯死变异，弱小的智慧生命苟延残喘，而统治整个大陆的巨兽们则渐渐被蒙蔽了心智。
    然后，本能驱使着他们开始战斗，破坏，杀戮，无休无止！
    天空，大地，海洋，到处都是轰鸣阵阵，地动山摇，到处都是血雨如瀑，天塌地陷。
    死亡前的惨嚎犹如回荡在耳边的交响曲，一曲未了，一曲又起，巨兽的尸骸堆满了山峦和旷野，鲜血染红了河流。
    即使只是局外人，阿蒙都看的目龇欲裂，这末日般的景象着实考验他的心理承受能力。
    看着，看着，他心中恍然，这就是特伦特流传至今的巨兽战争！
    可谁又能想到，这般惨烈可怕的战争，居然是由神祇挑起。
    这一战，足足持续了百年。
    画面再转，百年后，当阴云散去，阳光再次普照大地，残存的巨兽终于从疯狂中清醒过来。
    哪怕是强悍如他们，面对眼前的惨烈，也忍不住颤栗。
    然而这并不是最坏的消息，最坏的消息是苍穹之上，又有神祇的身影出现，漫天威严的金光中，似有似无的大门即将再次被打开。
    这一次，巨兽们再也没有了反抗的实力。
    然而，天性的高傲和刻入血肉的仇恨，让巨兽们做出了最终的抉择，这抉择损人，且不利己。
    对于神祇而言，他们发动战争只是手段，他们需要的结果是信仰的传播，是虔诚的灵魂，是位面的资源。
    而巨兽们则选择了封印！
    不是封印自身，而是封印世界，封印整个特伦特位面，沉入混沌海中，让诸神失去了位面的坐标。
    没了坐标，找不到位面所在，无法降下神谕，无法输送军团，无法发展信仰，自然一切谋划都成了空。
    当然，封印的代价也是沉重的，整个位面的巨兽，乃至于他们的子嗣大都将陷入沉寂，在所谓的成眠之地生生世世的沉睡，再也不得自由。
    但巨兽们仍旧毫不犹豫的做了，他们的决绝可见一斑。
    当然，在成眠之前，他们还是为自己种族的延续，做出了某些妥协。
    于是，有了盟约！
    ……
    画面再转，特伦特位面交到了一群凡种手中，人类，精灵，兽人，矮人渐渐登上了大陆的舞台，他们依仗着强大的繁衍和创造能力，在残破的大陆上迅速扩张和建设。
    他们中的佼佼者在某些奇遇中遭遇了巨兽，而后，他们或是被迫，或是主动，和这些巨兽们签订了契约。
    比如说凤凰将印记赐予了精灵一族，比如说泰坦将血脉注入矮人体内，比如说比蒙将兽魂融入兽人，比如说龙族挑选了人类缔结契约。
    如此，造就了这个世界独特的超凡道路，也将巨兽的生命以另一种方式传承。
    直至如今，已有万载岁月。
    ……
    直至最后，画面再转。
    阿蒙的眼前分成了无数碎片，每一个碎片中都有奇异景色闪烁，或是火焰中，蜷缩的凤凰颤动；或是大地内，沉睡的泰坦融入泥土；或是奇异所在，比蒙的身躯腐朽；或是烟雾内，巨龙的蛋开始龟裂破损。
    而整个特伦特位面，一个个奇异所在开始颤动，虽波动很弱，但光华却在渐渐消失，而整个位面，仿佛是一个失去了压力的求，在水中缓缓的……上浮！
    至此，阿蒙的眼前，一切定格。
    ……
    再回过神，阿蒙已经进入了特伦特位面，他的眼前是刚刚赢得战争的帝王佐罗，他手持战剑，半跪在地上，似乎在向某位‘伟大的存在’祷告着。
    然而，此时此刻，阿蒙再也没了出言‘装逼’的心情，他脑海中尽是翻滚着一幅幅画面，一遍又一遍，心神陷入了莫名的震撼中，久久难以自拔。
    ……
    天终于亮了，阿蒙起身，自床上坐起，走到了窗台边，看着阳光下繁华喧闹的街道，眼神先是迷离，而后惊叹，最终复杂难明。
    自昨日清晨入睡，到现在清醒，也不过是一天一夜，二十多个沙漏时罢了，但就是这一日时光，他经历的，懂得的，明白的却比以往十年还要多。
    索性，此时他已经不需要一人来承担。
    只见有火红光芒闪烁，一头体型不大的红龙出现在房间中，阿蒙毫不意外，甚至没有回头。
    红龙也不打扰，而是径直走到阿蒙身旁，也是探头看去，他的目光也透过窗户看向远方，入眼的俗世繁华让他有些沉醉。
    直到许久后，红龙才率先开口：“我现在总算是明白，这‘龙族盟约’是怎么来的了！”
    阿蒙扭头，问：“那你觉得，巨兽们的选择，值得吗？”
    “没什么值不值得，只有做与不做！
    我就问你，假如有人要占领凯尔玛的土地，屠戮古蒙人的子民，奴役你们的孩子，劫掠你们的财富，玷污你们的女人。
    你是会拿起刀剑，和他们玩命呢？还是捆缚双手，任人宰割？”
    “说的也是。”
    真要发生这种事情，按照古蒙人的性格，玩命都是说的轻的，至死方休才是正常。
    阿蒙摇了摇头：“所以，昨夜的那场‘电影’，其实和之前，你传输给我的那些传承记忆，是一样的？”
    “不，本质完全不一样。”
    红龙认真道：“我给你看的只是一些记忆碎片，是来自我母亲的传承，如果我想骗你，即可以造假，也能断章取义。
    但昨夜的不同，那是伟大的位面意志拉扯着我们进入了时间长河。
    那是特伦特世界曾经的历史，是过去的，永恒不变的真相，我们在那里看到的，绝不会有半点遮掩和虚妄，而你见证的，就是特伦特位面，曾经巨兽们的反抗和抉择。”
    “虽然还不是太理解‘时间长河’和‘位面意志’的存在意义，但，按照你的意思，对于我昨夜看到的，根本不用去怀疑其真实性。
    可为什么呢？”
    阿蒙收回目光，侧头，看向红龙奥特拉斯，问出最重要的一个问题：“为什么特伦特的位面意志要让我们看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