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星界骑士那帮人在捣乱?”
维斯德此话一次,所有人都愣住了。
几秒后,卡斯托尔却中断了所有人的猜想。
“闭嘴,纳莱克,数据,马上!”
失去战利品的可能性所带来的压力充分体现在卡斯托尔的声音中,他的战士们互相瞥了一眼。
他们自然没办法理解连长的压力, 毕竟那可是涉及到足够他们战团使用几十年甚至一个世纪的物资,关于火星贤者的报酬,只有指挥层才知道,也只有如此高价值的目标,才值得他们全团出动。
现在,他们有了机械方舟的信号,却被阻断在前往的路上, 这怎么能不让他着急?
“长官,鸟卜仪要比我们的感官更有用处, 我需要一点时间。”
面对卡斯托尔的急躁,纳莱克表现的很平静。
“给我定位一条可行的通道。”
“这里充满了生物标记,连长。”
“能联系其他连队吗?”
一个老兵忽然发问。
“为什么要这么做?”
巴拉克看向那个战友,对方只是耸了耸肩。
“我们或许确实需要一点帮助,虽然我们是走得最快的人,但人数也是最少的,也就意味着我们的弹药是最少的。”
“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
纳莱克扫视着烟雾和自己的仪器,引擎崩溃散发出的高温烟雾闪烁着毁灭的能量,这种情况一时半会不会消失,直到引擎最后一丝热量被彻底榨干。
“我们手上的设备暂时无法穿透这些热雾,需要转移到另一个区域才行。”
说着,他又看了一眼手上的鸟卜仪。
“这边走。”
纳莱克指着烟幕向着右侧通道尽头的一栋建筑开始移动,它宏伟到足以在浓雾中为恶意战士们提供方向。
脚下的震动越来越明显, 恶意战士的诽谤者连队赶忙加快速度, 抢在地面坍塌之前向那栋建筑物冲去。
一路上他们还遇到了一些零星的异形, 它们也是被爆炸困在了原地, 但诽谤者们根本无暇顾及这些敌人, 只是在奔跑中偶尔扣动扳机, 将试图拦路的家伙粉碎。
然后,他们再也没有遇到抵抗。
轰————!
一声巨响,通道两侧每一扇窗户都被震出了窗框,径直砸到了地面上,星际战士的战靴将较小的残骸其碾成齑粉,却只能绕开那些较大的。
前方那扇装饰华丽的大门被从内部炸开,三块较大的碎片残留在铰链上,其余的则在门口呈辐射状四散开来,当连队从通道跑进宏伟的入口大厅时,他们来时的通道已经充斥着烈焰,变成了满是碎屑和废钢的熔炉。
尽管大火在四处蔓延,但大厅里几乎没有烟,一层蓝色的薄雾取代了烧焦的血肉发出的滚滚浓烟。
卡斯托尔不清楚这片区域的数据,他也无法继续下达命令。
“连长,我们——”
巴拉克的话还没说话,反应堆最后一次爆炸喷涌出的等离子射流直接从这艘船的底部部贯穿至顶部,赐予了这建筑一个新的中庭,那些一度紧紧关闭的闸门如今毫不设防地敞开。
所有星际战士都依靠着靴底的磁力锁才能稳住不摔倒,但原本还算安全的地方已经完全变了个模样,参差不齐的地板变成了巨坑的横梁, 从破裂管道中流出的液体卷起墙壁上的煤灰,形成一道肮脏的瀑布流向地面。
谷覬
火舌舔舐着燃烧的设施,些许碎屑在热浪中翻转盘旋,有些烧了起来,与异形焦尸混杂在一起。
某个老兵在这种情况下,还吹了声口哨,调侃道:
“瞧瞧这地方,我们来这干什么?参加异形野营烧烤大会?”
而技术军士纳莱克还在忙着摆弄他的鸟卜仪。
“安静。”
卡斯托尔有些生气,追逐已久的猎物眼看要到手了,而一些不可控的因素正威胁着他们的安全。
“连长,鸟卜仪调试好了,我们再向前移动两百米,穿过楼梯进入一条隔离带就能抵达下一个安全的舰船残骸。”
其他人面面相觑,卡斯托尔瞥了眼安装在纳莱克手臂上的屏幕。
“走!”
下达指令后,他朝着那巨大楼梯的残骸奔跑起来,其余人紧随其后。
巢主在黑暗中看着它的敌人消失在了通道中,它扒在大厅的顶棚上,用阴影和灵能隐藏着自己。
这段时间,敌人的队伍变得更加庞大了,它之前精心设计的埋伏并没有如预期的那样将他们的人数削减,现在它的巢穴范围已经越来越小了,这是让它日渐绝望的关键。
可是,就在这些不同颜色的敌人中,它嗅到了敌对的味道。
是的,它们追猎它,但也在彼此追猎,它们彼此之间亦是猎物,这让它有了更多的想法。
所以它才去破坏了反应堆,虽然它自己都不知道这会有什么用,但却成功的将这些黄色的猎手驱赶到了它希望他们去的方向。
同时它还意识到双方找到自己老巢的速度并不一样,因此减缓了对另外两种猎手的阻拦,它希望这几方能够以同样的速度接近自己,这样他们总会碰面的。
在那里,它们将会彼此猎杀。
巢主沿着顶棚的曲线爬着,一路悄无声息的走过众多漆黑的通道,一直来到巨大废船的某个角落。
这是一枚嵌在肮脏兽穴里的红色宝石,即便经历万年的岁月,却无法掩饰它昔日的光泽。
红色的装甲板上镶嵌着黄金,天使的徽章与机械教的标志组成了一个符合图案,巢主小心的钻了进去,一直来到这艘巨大船只的内部。
在这其中,有一扇门。
巢主双眼紧盯着那扇门,它知道某个东西的存在,但它一直没能打开这个入口。
倘若它是一只更低级的生物,一只被利维坦之影完全支配的生物,那它可能就会简单地无视这一切。
但它不是那些低等生物。
尽管巢主没有能力去违抗虫巢的意志,它至少能转移这意志,它用自己的意识屏蔽着这座宫殿,同时派出自己的子嗣来寻找一个入口。
在它刚刚得知这些入侵者的意图时,它感到怒不可遏,他们竟敢来抢夺自己追逐了这么久的猎物,这简直是忍无可忍。
但当最初的暴怒平静下来后,它的意识又一次运转了起来。
它可不是一只简单的野兽,它脑中的知识多到有时都令它头疼。
现在,它觉得自己必须得进去了。
无论如何。
那些敌人对废船的切割帮助了它,震动让里面某些锁定装置松开了。
巢主停了一下,命令子嗣全部离开这里,随后它的肌肉紧紧收缩,石砼在它利爪的抓握下出现了许多裂痕。
轰的一声,尘封万年的大门被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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