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2章 归乡(上)

    听到索什扬的话,维罗妮卡瞥了他一眼,嘲讽道:
    “你只是知道这个吗?但这里的坟墓并非一个,除了你说的欧克帝国,这里还埋葬着一个极为古老的人类文明。”
    索什扬眉头一挑,并未接话。
    “他们远比现在的你们更开明,更谦卑,你看看你们现在这个帝国,包括你们这些阿斯塔特,都只是黑暗时代丑陋的遗物,来自于一个受蒙骗的先知试图创造完美种族的痴心妄想,但最后只养出了一百万个穿着盔甲不知所云的智障儿童,呀——”
    话还没,索什扬就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将她拎起来,冷漠的说道:
    “别把我的仁慈当成退让,我随时可以杀了你。”
    随后他松开了手。
    “你刚刚说次元罅隙,那是什么。”
    被索什扬威胁过的维罗妮卡显然心情不好,但还是冷着脸解释道:
    “你们对空间的浅薄认知只有实体世界和亚空间,但实际上在这之外,亦或者在两者之间,还存在着许多游离不定的小型异位面,这些异位面被时间乱流说冲刷,大多数时候难以捉摸,只有用最不可思议的技术才有机会一窥究竟并且使用,而拥有这种技术的种族你大概也听过,我们叫惧亡者,你们称之为太空死灵。”
    “太空死灵.....那为什么绿皮也会使用?”
    “这个世界曾经有一座惧亡者的墓穴,但被绿皮破坏了,他们摧毁了里面的死者,掠夺了它们的科技。”
    “原来如此,难怪当年帝皇都不曾寻到。”
    索什扬点点头,但立刻发现了异常。
    “等等,你之前说次元罅隙不可捉摸,那么绿皮又是怎么能够将人传送进来,难道需要碰运气?”
    “不是。”
    灵族少女摇了摇头。
    “它们拥有某种独特技术,可以将这个次元罅隙锚定在某个范围,一但激活传送装置,就能够随时传送到这里来。”
    听到这个,索什扬立刻想起那个方尖碑,或许那才是关键。
    “那你能够将我们两个传送出去吗。”
    “等我力量恢复一些应该可以,大先知临行前交给我一枚共鸣水晶,可以在任何空间使用。”
    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撒谎,维罗妮卡从权杖的顶端卸下来一枚摧残的湛蓝色水晶,在索什扬面前晃了晃。
    “你看。”
    索什扬只是瞥了一眼,便不再关注。
    “很好,但在离开之前,我想要去看看那个古代人类文明的遗迹,你知道怎么走吗。”
    维罗妮卡愣了一会,然后用一种很古怪的眼神看着索什扬,看得他有点发毛。
    “为什么这样看我?”
    “我在怀疑我面前的是不是一个变化灵。”
    “什么意思。”
    “太巧合了,我刚传送下来便是在那个遗迹的入口,之后遭遇到一小股绿皮,被追杀到这里,然后遇到你,而你又是要找那个遗迹。”
    “确实巧合,但并不奇怪。”
    “奇怪,太奇怪了。”
    维罗妮卡摇了摇头,又仔细看了一眼索什扬,接着忽然冒出了一句。
    “你能让我摸一摸吗?”
    索什扬一下没反应过来,但维罗妮卡已经踮起脚尖朝他的脸伸出手,索什扬立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痛——”
    “你做什么。”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
    “确认什么。”
    “确认你真的是索什扬·阿列克谢。”
    索什扬把她的手甩到一边,然后从颈甲里掏出一个吊坠指环。
    “你是否在那个遗迹上看到这个标志。”
    维罗妮卡拿起索什扬脖子上的指环仔细打量片刻,随即点点头。
    “没错,是这个标志,你真的和那个遗迹有关,那我就带你去吧。”
    之后两人便并肩而行,一路上小心翼翼,生怕触发什么机关。
    但一路走来却再也没有什么意外,维罗妮卡带着索什扬来到了一扇巨大的合金大门前,这扇门足有五十米高,能够容纳大型战争机械通过。
    果不其然,在门上索什扬看到了指环上烙印的相同的标志。
    可这个门该怎么打开呢?
    就在索什扬苦思冥想时,维罗妮卡告诉他,门附近有一个操作台,应该还能使用。
    于是索什扬走过去,发现这个是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操作台,上面很多按钮和一个拉杆,还有一个凹槽。
    看了下那个凹槽的形状,索什扬脱下指环,将其摁进凹槽中,然后拉下拉杆。
    等待了三十秒后,伴随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大门真的缓缓打开了。
    “这里就是....祖先的故乡吗。”
    带着某种庄严的仪式感,索什扬迈入大门之中。
    门后是一条巨大的廊道,道路两侧有很多破碎的雕像,尽头是一条横跨人工峡谷的长桥,峡谷中便是那孕育生命但已死去的居民定居点遗迹。
    当索什扬走过宽阔的石拱桥时,他看到了整片冰冷无光的城市遗迹,从令人惊惧的高度俯视这墓穴般的城市,索什扬可以感觉到没有玻璃的建筑物一片黑乎乎,里面似乎有东西在闪动,就好像遥远过去的鬼魂,在空洞和阴沉的寂静中凝视着后代子孙——继承使命之人的通过。
    这个地方如果是在阳光之下,那将会是什么样子?
    索什扬不确定是在心里想的还是自言自语说出来的,但他的疑问马上就得到了回答。
    “导师提起过,这里曾经叫公民圣殿,一群不甘受压迫的人聚集起来的城市。”
    “公民圣殿吗。”
    索什扬的眼睛并没有从死去的城市中移开,不可思议,这里本不应有风,但现在却有带着尘土味道的微风拂过。
    维罗妮卡也在凝视那死去的城市,接着轻叹一声。
    “曾经这里也诗情画意,但战争摧毁了一切。”
    沉默了一分钟后,索什扬继续前进。
    下一座桥由支撑立柱和黑色铁架加强支撑,这些支架将石路和洞窟石壁连接在一起,空气在地下世界的光线的折射中呈现出橙黄色,热气翻腾而上。
    熔岩在下方的深渊中翻滚和沸腾,石桥仿佛横跨地壳上的一处伤口,这处伤口撕裂了地幔,如一个世界般的巨湖在燃烧。
    岩浆在无边的黑暗中滚动,不知怎的,火焰没有驱散黑暗,反而让阴影更加地阴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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