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生辰

    自入宫以来，意芙鲜少与后宫其他嫔妃来往，成为宠妃之后有人来巴结。前几日，皇上又晋她为修仪。重华宫便如昔日的永宁殿一般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自然，来的人并非都为了巴结宠妃，若是能沾沾宠妃的光，让皇上注意到自己，便是莫大的惊喜了。
    可惜，这位林修仪实在冷清，对谁都是一样不亲不疏，油盐不进，难免让人扫兴。渐渐地，拜访重华宫的人便少了。
    倒是怡妃总来寻她说话，意芙也觉得怡妃为人直率坦荡，令她颇有好感。
    这日八月廿六，是怡妃生辰。身为现今后宫位分最高的后妃，自然是众人殷勤巴结的对象，八方贺礼源源不断送入秋阑宫。
    怡妃不喜欢在不相g之人身上费心神，也不爱热闹，只邀请了意芙与欣妃一同来宫里坐坐，小酌一番。
    “今日我生辰，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日子。特意与皇上说了不必为我办生辰宴，只你们来与我说说话便好。”
    欣妃却只目不转睛盯着意芙看，盯得意芙脊背发凉，她迟疑问道：“欣妃姐姐，嫔妾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怡妃也问：“月娥，你总看着意芙做什么？莫吓着她！”
    曹月娥看了半晌，泄了气似的，道：“皇上喜欢你这样的，我便照样儿学了，为何皇上还是不曾对我另眼相待？亏我还学得这般辛苦……”
    怡妃一愣，与意芙相视而笑。
    “我新得的n茶，塞北人常喝的，咱们这边倒是少见。你们快尝尝？”怡妃道，自然都知道这n茶是谁给她带的。（本文唯一正版只在：.tw）
    不必明说，都知道这n茶是谁给她带的。
    曹月娥端起玉碗尝了尝，蹙眉。
    怡妃笑道：“是有些腥，这里头是羊r，端看你喝不喝得惯了。那日见到忠勇侯，我也给了他一些。想着他常年在南疆，不曾尝过这n茶的滋味。”
    怡妃看曹月娥一眼，掩唇一笑，道：“倒是有默契，他也说喝不惯呢！”
    曹月娥垂着眼，嘴角一扁，道：“他喝不惯就喝不惯罢，与我什么相g？”
    怡妃道：“是，也不过是巧合罢了。倒是他料准了你也必然喝不惯，便买了城西酉味斋的梅花纤云饼送来，让你解解馋。”
    曹月娥双眼登时一亮，又黯下来，哼一声，道：“凭他买的是什么糕，什么饼，我才不稀罕。既送给了姐姐，那便姐姐吃罢，我可不夺人所爱。”
    怡妃叹气，意有所指道：“唉，我若吃了才是夺人所爱呢。”
    曹月娥脸涨得通红，也不知是羞恼还是气愤，道：“既是姐姐生辰，如何话题总围着我转？这样的日子，李将军今日难道不进宫么？”
    “噗嗤！”怡妃与意芙都憋不住笑起来。
    曹月娥气得站起来指着她们，直跺脚，“好啊，你们合起伙儿来欺负我一个！岂有此理！”
    怡妃受人所托，自然不能把事情办砸了，道：“妹妹莫恼，这梅花纤云饼是忠勇侯特地买来给你的，只是托我转交罢了。我与意芙都不爱吃这个，你便带了去罢！”
    意芙却在心里默默道，不，我爱吃的。
    不过为了配合怡妃，也只能大点其头，帮忙劝道：“忠勇侯一番心意，姐姐便收下罢！”
    曹月娥梗着脖子道：“我如今是皇上的妃子，他做什么要给我送东西？我要想吃，也该去求皇上给我买，他算什么？”
    （本文唯一正版只在：.tw）便是早料定会如此，胡凌才拐那么大一个弯来委托自己的罢？怡妃摇头，笑得无奈，这胡凌也算是有自知之明了。
    “那便算是我送给你的，可好？知道你最喜欢这个，特地托人去酉味斋买的，妹妹还不愿收下么？”
    曹月娥一脸苦大仇深，不情不愿地说一声“多谢姐姐”，然后转而报复似的问意芙：“那日你穿的那件苍色石榴裙是什么料子做的？我见皇上很喜欢，你告诉了我，我回头让人也照着裁一件！”
    意芙有些头疼，道：“是香云纱。”
    曹月娥眉头一蹙，耿直道：“可我没有香云纱。”
    意芙颇为难。香云纱极稀有，举国上下一年也只得那么一两匹，皇上全赏了给她，特地命尚衣局手艺最精湛的匠人为她量身裁制的，再找不出第二件。
    曹月娥便不高兴了，不服气道：“改日我也要去求皇上给我织一件！”
    这……
    意芙摸摸鼻头，不预备反驳她。
    怡妃却道：“你何不去问问忠勇侯？说不定他已经为你织好了呢！”
    曹月娥噌地起身，提起裙裾，气势汹汹道：“我今日也顾不得是谁生辰，也管不着什么李将军、什么恪靖侯了！便是非要撕了她这张嘴方解恨！”
    怡妃惊呼一声，口中呼道：“林妹妹救我！”娇笑着躲到意芙身后。
    她二人一个左右闪躲，一个左抓右抓，仿似坊间嬉闹的顽童，毫无后妃端方仪态。
    意芙被连累拽得东倒西歪，摇摇晃晃，无奈笑着想息事宁人，奈何这两人闹疯了，根本听不见她的话。（作者微博：@客至kz）
    然后果不其然，闹过了头便是乐极生悲，不知是谁混乱间碰倒了桌上的茶盏，在地上摔了个粉碎，茶水溅湿了三人的裙摆。
    于是各自去更衣，怡妃将自己的两件衣裳给意芙与曹月娥换。
    意芙与曹月娥分别在正殿两侧耳房更衣，怡妃则去了内室寝殿。意芙更衣毕，出来时发现耳房另有一个小门通到外头的廊庑上，转过弯就能到正院。
    方才怡妃说过，晚膳去院子里用，b在屋子里敞亮。她见这条路也算新奇有趣，遂打算取道于此，直接往院子里去。
    岂料刚走出去，听见不远处有人在说悄悄话。
    意芙本不欲听人壁角，只是偶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心中一动，稍走近些，可见是廊庑上两个躲懒的小宫女在乘凉闲话。
    “……姐姐竟也认同么？”
    “这是自然，合宫里就没有不这么想的！就凭林修仪那出身，罪臣家的庶女……若不是长得那样的容貌，这辈子想坐上修仪的位置？想住重华宫？做梦！”
    “要说咱们娘娘也怪得很，这皇后的凤座都不愿坐，非要去当什么将军夫人……”
    “嘘，小点儿声！皇上还没下旨呢！”
    另一个宫女忙点头，声音压得更低了些，“这么说，皇上没下旨，这事儿就不一定？”
    “反正怎么也轮不上林修仪！没了咱们娘娘，也还有欣妃娘娘，李昭仪……啊，不是说太后已经看准了廖国公家的大小姐，预备明年大选之时迎为中宫么？一等功勋世家的嫡出大小姐，母亲是先帝亲封的鲁康郡主，身份是何等尊贵啊！岂是她一小小林氏可与匹敌的？”
    “不过林修仪现在确实是宠冠后宫呀，那样的模样，全天下也难找出第二个了。皇上夜夜招幸，舍不得离开她半日似的！”（本文唯一正版只在：.tw）
    “就是仗着年轻貌美罢了。空有荣宠，承了这么久的雨露，也不见有孕，还不是白搭？”
    “正是呢！大家都说林修仪红颜祸水，妖女转世，故不得生育？”
    “嘘！”
    两人往四周望了望，但意芙正好站在廊庑拐角，有墙t完全挡隔，碧云与素蕊都在她身后，那两个小宫女完全看不到，遂放心继续闲话。
    “是不是妖女说不准，我只知道年轻时容色倾城，只是空有容貌，无子无女，到老，色衰爱弛，没了倚仗，皇上怎么会还记得她？况且明年又会有好多新人入宫，安知不会有b她更出色的呢？”
    “正是这个理！……”
    素蕊气得红了眼，泪光闪闪，就要去教训那两个宫女。意芙淡然制止，命她二人收声，不许张扬。
    这时，听得内殿怡妃在问：“你们修仪娘娘呢？还未更衣毕？……院子里要摆晚饭了，你们去候着，引她到院子里来。”
    宫侍答：“是。”
    意芙冲素蕊与碧云打了个手势，主仆三人悄然退回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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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秘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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