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恶臭

    一阵微风随着密道的开启迎面袭来。
    味道潮湿又有些偏咸。叶羽月没有迟疑走了进去，随着他的进入，冰箱的大门关上了。
    阶梯是向上的，很不平整，隧道也并不高，他甚至需要半毛着腰才能行走。
    好在这一次照明不是问题，每隔几米远就会有着一盏散发着黄光的小油灯。
    隧道看起来很简陋，两侧镶砌着小石砖，而阶梯面也是由石砖简易地堆砌着。
    随着他的步伐，空气中的潮湿味道越来越重了。
    走了大概十分钟，脚下的石砖上竟然渗出了些许水滴。阶梯面开始有些打滑了，甚至他好像听到了水流声隐隐从身后袭来。
    这个加工厂到底还有多远？他尝试着加快步伐，然而向上的阶梯却仍然望不到尽头一般。
    又过去了大概十分钟，他有些忍不住了，他试着喊了一声，“有人吗？”
    他的声音带着回声在楼梯上下间来回传荡着，然而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复。
    记得刘兰兰曾经说过，实验室位于地下1882米，而以自己此刻走过的路程，如果不考虑阶梯的倾斜度的话，他甚至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地上。
    难道，那个加工厂在地上？
    他有些累了，长时间的弯腰爬楼梯让他感觉到浑身酸麻。
    他转过身准备坐下休息片刻，然而当他刚转过身，饶是以他的修养，口中也不免骂出声来。
    “我#￥@。”
    那段他刚刚走过的阶梯，竟然肉眼可见般被墙壁中渗出的水给淹没了，而那淹没的速度越来越快，甚至犹如翻腾的浪花，从下向上向他袭来。
    “是谁说的，水往低处流…！”
    来不及感叹景色的壮观，他赶忙继续向上爬行着。没错，是爬行。
    因为事态紧急，毛腰爬阶梯的速度远不及他此刻的速度。
    水流的速度越来越快，甚至他感觉到自己的鞋子也已经变得湿漉漉了。
    “该死，该死。”他嘴中叫骂着，拼尽了全力向上跃去，他感觉自己的体力有些支撑不住了。
    终于，他爬上了阶梯的尽头，整个人瘫坐在地上，而水流也没有继续向上蔓延。
    他回头望去，来时的阶梯已经全部被淹没在水流之中。
    “难道是地下河水？”想象着空气中微咸的味道叶羽月从地上爬了起来，心中却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如果在小屋耽搁的时间稍微久上一些或是上阶梯的速度稍微慢上一些的话，此时说不定自己已经被淹死了。
    他望向了前方。
    这里，仍然不是加工厂，地面开始变得平坦了，他向前走去，潮湿的味道也渐渐淡去。
    小油灯的数量变得越来越少，到最后甚至没有了油灯。
    路面从石砖地变成了土道，此时的他更像身处于一个人造山洞中。
    眼前是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在这样的环境下，如果有幽暗恐惧症的人估计早已无法支撑。
    在极致黑暗下，人的眼睛是有夜视功能的。只是相对于动物来说人类比较弱罢了。
    想起医院里的护士曾经教导过的话语，叶羽月闭上了双眼。过了半响再度睁开的时候，周边虽然依然黑暗，但是好在周边的景色开始映入眼帘，但可视度依然有限。
    山洞变宽了，也变高了，他可以直起腰行走了。
    长时间的弯腰让他后背有一种酸麻感，但他的步伐却并没有停下。先前阶梯内所发生的一切已经让他知晓，即使实验室的负责人之前并未提及实验是否有时间限制，但如果他停下了步伐，绝对会有恐怖的事情发生。
    又走了一会儿，一股淡淡的刺鼻味道进入到了他的鼻孔中，让他忍不住有些反胃。
    这是一种什么味道呢？有些像什么东西腐烂混合着血的味道。而且随着他的步伐，这个味道越来越猛烈。
    工厂，应该快要到了。
    他一边想着一边加快了步伐，一路的畅通无阻让他放下了警惕，甚至小跑了起来。
    还没跑两步，脚下却不知道拌了什么东西，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他微微蹲下身，待看清了眼前的东西，瞳孔不禁猛地缩紧。
    应该是动物的内脏。
    腐烂的内脏散发着恶臭的味道，那发黄的霉菌此时布满了整个内脏的表皮。
    就是这股味道，叶羽月终于直到那刺鼻的味道从何而来了，他强忍着没有吐出来，赶忙站起身接着向前走去。
    这一次他小心了许多。越是往里走，脚边的“惊喜”越多。
    一开始是内脏，之后他竟然开始看到了许多动物的肢体残骸。
    恶臭味越来越重，熏得他眼睛都涌出了泪水，如果换作其它参与者的话，此时甚至可能已经吓得不敢再往前移动。
    虽然味道刺鼻，但叶羽月的步伐却依然稳健。从一开始的皱眉，到最后他的面容又变回了面无表情。
    是的，仅仅片刻，他便适应了这种味道。
    “只有勇者，才能战胜炼狱。”
    难道只要能走过这一片布满残骸的道路实验就算完成了？
    随之他又摇了摇头，应该不会这么简单。
    眼前出现了第一个岔路口。
    岔路口共有两条。一条是笔直向前的。一条是左拐。笔直向前的路口很窄，哪儿怕是叶羽月这种偏瘦的身材也是要爬着才能通过。
    而靠左的那一条路的尽头，竟然让叶羽月看到了点点的光芒。
    叶羽月不自觉地向着有光源的位置走去，伴随着他的步伐，光芒也越来越大。直到他抵达尽头的时候一声声沉闷的“砰。砰。”声响彻在耳旁。
    这是什么声音？难道是日记里的男人？
    一种危机感从叶羽月的心头闪现。他停在了原地，向着洞口内小心的观望着。
    这里，应该就是工厂了！
    映入眼帘的是很多从未见过的大型机械。这里应该是一个人工开凿的山洞。山洞很大足有上千平的大小。而这些机器上有着一条条传送带，上面吊着一具具动物的尸体。有猪，有马，有鹿。
    这些动物看起来已经死去了许久，动物的身体上布满着令人作恶的尸斑！
    运输带的一头连着山洞顶端，也就是从那里动物的尸体以一个向下的斜角弧度缓缓运送进来的。叶羽月目测至少有20米的高度，自己根本无法爬上去。
    而随着机器的缓慢运做，动物的尸体被缓缓地推入最前方的一个巨大绞肉机里面。而恶臭味也是从那个绞肉机器里传出的！
    这是一个开口向下的绞肉机。绞完的肉会通过机器的下端出口直接运送到别的地方。
    叶羽月用一只手捂着鼻子，向工厂内走去。
    随着他的步伐，那个“砰砰砰”的声音仿佛也变得越来越大了！
    越是深入工厂，他心里的危机感越是强烈。
    整个工厂的布局呈现着一个田字型，而刚刚在洞口处看到的传输带和绞肉机仅仅只是一部分，这样类似的器械足足有四套，分布在工厂的四周！
    靠近了才发现这些机器都很高，目测有3米的基座，叶羽月穿行在其中甚至看不到两侧。
    在他的正前方不远处，也就是工厂的正中间有着一个巨大的木屋。与周边的布局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砰”
    “砰”
    “砰”
    富有规律，但听起来却仿佛让心脏战栗。
    而这声音，正是从木屋中传出来的！
    木屋上有一个大型的门框以及几个窗框，并没有玻璃或者门。
    透过窗框，叶羽月看到有一个高大的黑影，但是具体那个黑影是什么叶羽月并未看清。
    距离他比较远的另一侧，叶羽月看到有着一扇电子门。电子门上有一个led灯带，灯带目前显示的是红色。
    思绪着之前在实验室里的情景，看来只要那个led灯带变成了绿色，门就应该可以开启。那么自己的这项实验应该就算是通过了。
    目前虽然一路上都是动物的残肢断骸，而这个工厂里都是发霉了还在绞肉的机器。但是他却并没有遇到实质性的危险，难道真像提示语所说的，这个实验只是考验人的胆量？
    呵，这算是什么鬼实验？叶羽月不自觉地喃喃说道。然而当他的话语刚说完就猛然捂住了嘴！
    因为那砰砰砰的声音伴随着他的声音停下了！
    叶羽月赶忙跑到了身边运送尸体的传送带旁蹲下身，偷偷露出头盯着木屋。
    该死，怎么忽视了那个黑影！
    不多时，木屋中走出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叶羽月不由的倒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