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儿子，你是不是把脑子摔坏了？

    苏兮是什么情况陌子鸣心里很清楚。
    她被假叶强行输入了零力，令之不仅失去了记忆，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不算一个正常人。
    当体力的零力失去控制之时，她同时也会变身成为一个嗜血的怪物，完全没有思想、没有自控能力。
    这一点，苏兮心里也很清楚。
    因此，陌子鸣决定从根本上着手改变她。
    “苏姑娘，假叶是否答应过你，只要你替他取回陀螺，他便替你消除你体内的零力，让你变回一个正常人？”
    “什么？她……她她她……她是零？”
    一听到陌子鸣所说的话，朗明不由大惊失色。
    零的力量源自于上古四大凶兽，它可以侵入人的内心世界，从而达到控制人类甚至是侠岚的心境的目的，令之转化成零。
    零的力量被统称为零力，按其强弱从低到高分别划分为重零、霸零、五败、七魄、三魂、穹奇。
    这种力量极端邪恶，犹如传染病毒一般。
    一旦有人成为零，再伤了其他人，那么被伤害的人也会受到感染，慢慢转化成零。
    正如陌子鸣前世科幻片中的生化危机一样，丧尸咬了人之后，被咬的人也会变成丧尸。
    百姓谈零色变，将之视为洪水猛兽。
    故而，朗明一听说苏兮的体力居然隐藏着体力，自然会大吃一惊。
    “你……你在胡说什么？”
    苏兮一听陌子鸣竟然一口道出她最大的隐密之事，同样也是大惊失色，一副恼羞成怒的表情。
    陌子鸣笑了笑：“我有没有胡说，苏姑娘心里比谁都清楚。
    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假叶的确有办法让人感染零力，但他根本没有能力将零力从人体内驱除……”
    “不会的，不会的，你胡说……假叶明明答应过我，说他一定会替我消除体力的零力……”
    苏兮这么一说，也就等于承认了她体内的确存在零力。
    “他当然会这样说，要不然你怎么会如此卖力地寻找陀螺？
    说白了，至始至终他都在利用你。
    况且就算他真的有办法消除你体内的零力，他也不会这么做。”
    “为什么？”
    苏兮一脸迷茫与绝望地问。
    “一旦你体内的零力消除，你就会恢复以前的记忆，他是不可能让你找回记忆的。
    当你对他再没有用处的时候，唯一的下场就是……死！
    你死了，体内的零力自然就消失了，那时候你就会变回正常人……准确地说，是一具正常人的尸首。”
    “啊？那家伙竟如此歹毒？”
    也不知为何，朗明突然同情起苏兮的遭遇。
    “你为什么对这些事知道的这么清楚？你到底是谁？”
    苏兮愣了许久，忍不住又一次问起了陌子鸣的来历。
    “苏姑娘，你现在要关心的不是这些，而是如何改变你自己的命运。”
    “我的命运……还能改变么？”
    苏兮一脸苦涩，自嘲地笑了笑。
    “我可以帮你。”
    “你……你能让我变回一个正常人？”
    苏兮有些怀疑的语气。
    “呵呵，假叶办不到的事，不代表我也办不到。”
    一听此话，朗明忍不住冲着陌子鸣道：“阿鸣，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一个书生么？怎么一下子变这么厉害？”
    “你以前不会飞，之前不是突然就从坑里飞出来了么？”
    “呃……有道理……”
    朗明抓了抓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好了苏姑娘，如果你不想彻底被零力所控，那就随我一起到朗明家，我想办法驱除你体内的零力。
    至于这个陀螺，暂时由我收着。
    否则，一旦落到假叶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好吧，我跟你去！”
    消除体内的零力乃是苏兮最大的愿望，因为她心里很清楚零力发作的后果。
    或许她记不清零力发作的时候她变成了什么模样，也不知道做了一些什么。
    但是，她不止一次见过人变成零之后的模样，以及变成零之后疯狂攻击人类的情形……
    再加上陌子鸣刚才展现的实力以及所说的那些话，也让她有些心动。
    假若对方想对她不利，完全不必大费周章，轻而易举就可以杀了她。
    “喂，为什么要去我家？她……她会不会……突然发作呀？”
    毕竟，朗明现在已经知道苏兮体内有零力，多少有些惊怕。
    “怎么？你怕？你这么胆小又怎么能够成为侠岚？”
    陌子鸣笑着问道。
    “我才不怕！去就去！”
    经这么一激，朗明顿时一挺胸，一副谁怕谁的神态。
    “那走吧~”
    不久后，三人一起来到了朗明家里。
    “臭小子，你跑哪里去了？妈到处寻你……”
    之前的巨大动静早就震醒了梅姐，屋里屋外找了个遍，却找不到儿子，心里自然很急。
    所以一见面难免会吼几句。
    结果一见陌子鸣也在，而且还带着一个娇滴滴的小丫头，脸色顿时变得怪异起来……
    “你们……这是在干啥？”
    很明显，她有些想歪了。
    “梅姐，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朗明上前解释。
    “那是哪样？”
    “这位姑娘名叫苏兮，她呢，不小心被零抓了一下……”
    “什么？零？”
    一听零这个字眼，梅姐不由脸色一变，失声惊呼。
    “梅姐不用惊慌……”陌子鸣笑了笑：“有我在，你们不用担心。”
    “你小子吹什么牛，她被零抓了，万一一会变成零咱们可就麻烦了。
    赶紧的，趁她还没有变身赶紧捆起来，我去找绳子……”
    梅姐急急转身去寻绳子。
    “定！”
    陌子鸣懒的去过多解释了，冲着梅姐喝了一声，还真将梅姐定在原处。
    “喂，你小子施了什么邪法？我怎么动不了了？”
    梅姐不由大呼小叫起来。
    “梅姐，一会再跟你解释……好了苏姑娘，你先盘腿坐下来，我这便替你驱除体内的零力。”
    苏兮依言坐了下来。
    随之，侧过头眼神复杂地看着陌子鸣道：“零力真的……真的可以驱除么？”
    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苏兮太过渴望变回一个正常人，所以才会产生这种患得患失的心理。
    “放心吧，只要你稳住心神就行了，不必想太多。”
    “嗯！”
    苏兮用力点了点头。
    朗明好奇地站在一边看……嗯，是听着。
    随之，陌子鸣走到苏兮身后盘腿坐了下来，右掌抬手捏决，并轻轻拍到苏兮背心处。
    这时候，一道光芒出现，形成了一道符影并慢慢没入苏兮的身体。
    待到符影消失之后，陌子鸣真气一吐，配合道符的力量开始强行将苏兮体力的灵力逼出。
    一般来说，刚被零力入侵的人相对容易施救。
    比如侠岚，他们可以凭借一些特殊的招式强行将零逼出人体。
    简单来说，零有点像幽魂附体，只要将之驱出人体便能令人恢复正常。
    但，苏兮不同。
    普通人被零入侵之后便如丧尸一般，完全没有自己的思想与灵魂，而且实力也弱。
    很明显，这样普通的零是不可能帮着假叶完成任务的。
    所以他需要一个体质特殊的人，令其成为高等级的零。
    因此，苏兮体内的零力非同寻常。
    而且她与零力已经共存了数年之久，零力对她的影响越来越大，想要驱除谈何容易？
    总之，就算是假叶也办不到。
    但是陌子鸣不一样，他穿越过不少世界，学会了很多东西，其手段自然远比这个世界的侠岚多的多。
    驱除区区零力对他来说并非一件难事。
    整个过程持续了差不多半个来时辰，突然间，苏兮的身体冒出一缕黑烟……
    “苏姑娘小心了，千万不要分神。”
    这时，陌子鸣不由大喝了一声，真气更是源源不断输入苏兮的体内，不给零力留下一丝容身的空间。
    “嗯~”
    苏兮应了一声，咬紧牙关承受着一种难以言诉的痛楚，仿佛灵魂在燃烧一般。
    又持续了一会，陌子鸣突然抽回手掌，迅速捏决抬手一拍……
    “噗~”
    强大的力量令得苏兮一头扑倒在地，同时吐出一大口淤血。
    不过这时候，体内的零力终于也彻底震了出来，形成了一团虚幻的人影，其形态几乎与苏兮一模一样。
    这股零力已经入侵几年，形成了些许的灵智，离开了宿体之后心有不甘，又一次扑向苏兮，试图再次入侵。
    不过陌子鸣早有准备，抬掌一缕金光拍了过去……
    “轰~”
    屋子里发出了一声轰响。
    金光随着声响崩散，那缕零力也在强大的法力之下化为散碎的黑雾，并慢慢消散。
    “发生什么事了？”
    朗明有些紧张地问。
    “没事，苏姑娘体内的零力已经被我给消灭了，不过她也晕了过去……”
    说话间，陌子鸣冲着梅姐抬了抬手：“好了梅姐，你可以动了。”
    “臭小子，你……你……你……”
    梅姐本想喝斥几句，但一想到刚才被定的事，又将喝斥的话咽了回去，改口道：“阿鸣，你老实说，这到底回事？你怎么连零都能消灭了？”
    “很简单，因为我是侠岚。”
    陌子鸣微笑道。
    这倒也没有说谎，毕竟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修仙者的说辞，一般就叫侠岚。
    “你真的是侠岚？”朗明一脸惊喜地问。
    “怎么？你们不信？”
    “不是不信，只是太突然了……”
    “阿鸣，不是梅姐不信你，梅姐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咱们孝阳岗有谁有侠岚印。”
    “那只是固有的观念，只能这样说，拥有侠岚印的人更容易成为侠岚，但并不代表没有侠岚印的人就成不了侠岚。”
    “对对对，我爹爹当年也是这样说的……”朗明一脸激动道。
    一直以来，侠岚印便是朗明心中一道过不去的坎。
    当年他的父亲一心想要成为堂堂正正的侠岚，为此专程跑去玖宫岭，想要成为玖宫岭的弟子。
    结果就是因为没有侠岚印，最终被拒之门外。
    父亲有没有成为侠岚朗明不知道，但现在听到陌子鸣同样也没有侠岚印，内心里自然而然涌起了无限的希望。
    毕竟，成为侠岚乃是他一生最大的梦想。
    “朗明，其实你没有意识，你现在已经算是侠岚了。”
    陌子鸣冲着朗明说了一句。
    “啊？”
    朗明愣了愣。
    “噗~”
    梅姐忍不住笑出声来。
    “梅姐，你笑什么？有这么好笑么？在你眼中，你儿子真的如此不堪么？”
    朗明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陌子鸣也瞟向梅姐道：“梅姐，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根本就不相信朗明可以成为侠岚。
    但有些事你并不知道。
    之前并非地震，而是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引起的。
    当时地面裂开了一条深不见底的大缝隙，你儿子一头掉了下去……”
    “什么？儿子，你有没有摔伤？”
    梅姐大吃一惊，急急忙忙冲到朗明身前细细打量。
    “当然没有……梅姐我告诉你一件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事？”
    “当时在掉下去的时候，我的耳边好像响起了爹爹的声音……”
    “啊？”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阿鸣在引导我，让我终于悟到了风的力量。
    于是，我便御风飞了起来，一直飞出了那个大坑……”
    一听此话，梅姐忍不住将手搭到儿子的额头，关切地问：“儿子，你是不是把脑子摔坏了？”
    “去去去，给你说正经的……”
    陌子鸣则笑了笑道：“朗明，不用解释了，出去感受风的力量，飞起来让梅姐开开眼界。”
    “哦……咦，苏姑娘呢？”
    朗明突然想起了苏兮。
    “她没事，让她在地上多躺一会儿，等精神恢复了她自然就醒了。”
    “好吧~”
    于是乎，三人一起来到院中。
    “儿子，你真的会飞了？”
    这时候，梅姐的语气终于有了变化，不像之前完全就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而是似信非信的语气。
    其实朗明的心里也没底，毕竟之前乃是生死关头，爆发出一些潜能并不奇怪。
    但，他不想当面示弱，故而一脸骄傲地说：“必须的！”
    结果……
    “儿子，妈理解你的心情，不要灰心，或许有一天你真的会飞起来。”
    梅姐总算良心发现，安慰了儿子几句。
    “梅姐，我之前真的飞起来了，你怎么就是不信……”
    “好了朗明，你不要着急，放松心情，放弃一切杂念，用心去感受你四周的气流，感受掠过你耳边的风。”
    陌子鸣从旁劝导。
    “嗯~”
    朗明点了点头，深深吸了一口气，随之凝神屏息，抛开脑海中所有的杂念，一心一意感悟着身边若有若无的气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