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待容老九和老六出声帮腔的,一心想要看贾贵出洋相的孙有福,便抢先一步的搭话了。
那种火上浇油的搭话。
故意装作没有听到贾贵话语声音的孙有福,端着一杯兑了水的白酒,走到贾贵的跟前,将酒壶往桌子上一方,笑盈盈道:“贾队长,您刚才说什么?要驴肉火烧?还是要这个驴杂汤啊。”
“什么驴肉火烧,我是说这个狗汉奸真不是人干的。”贾贵瞪着孙有福,双手一边狠拍着桌子,一边很是大声的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语声音。
“您说什么?”孙有福真能装这个瘪犊子,贾贵喊得那么大声,还在那里装这个听不到声音。
“我说汉奸真不是人干的。”贾贵使出了吃奶的劲头,嗓子都要喊哑了。
“那您怎么还干啊。”
“我这不是没招嘛,今天上午在你们鼎香楼遇到了燕双鹰,差点就他m的死翘翘,中午吃口驴肉火烧吧,还他m的被宪兵队给抓了进去,白白的挨了一顿打,这叫什么事情啊?这不是明摆着小鬼子不认狗汉奸嘛。”贾贵用泛着哭腔的语调,说着这个他并不想说的话语声音。
委屈巴巴的表情。
配上贾贵那副挨打的容貌。
愣是给鼎香楼增添了几分小小的喜剧感。
“老九、老六,咱们该给自己想条后路了,要是在当这个狗汉奸,备不住那天就死在了燕双鹰手上。”
“燕双鹰有什么可怕的,今天上午咱们不是一顿磕头把燕双鹰给磕跑了嘛。”
“这不是还有太君嘛,我是担心迟早有一天死太君手里。”贾贵用手比划了一个洗脸、刮胡子、换衣服的态势,“咱们洗洗脸、刮刮胡子、换换衣服,在换个脑袋,不当这个狗汉奸了。”
“队长,那叫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对对对,就是这么一个玩意,当啥都可以,就是不能当这个狗汉奸,老百姓背后都戳我们后脊梁骨。”
“好好的话语,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这么瘆人的慌,还换脑袋,要是换了脑袋,人还能活吗。”
“不能活。”
“不能活你还换脑袋。”
“今天燕双鹰说了,贾贵你们几个人要是在当这个狗汉奸,我燕双鹰一定取下你们的脑袋。”
“队长,您尽瞎说,上午燕双鹰在的时候我和老九都在,我们也都给人家燕双鹰磕了头,人家什么话都没说。”
“你们两个是不是傻?”贾贵貌似来了脾气,也不在这个凳子上坐着不动弹,整个人腾的一声站了起来,一直脚蹬在凳子上,“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嘴上吃饺子,心里自己给数数。”
“队长,那叫揣着明白装糊涂。”
“人家8鹿说了,你们这些狗汉奸,要是在祸祸老百姓,在吃饭不给钱,人家就跟咱们算账,合着咱们算账,那叫一个痛快,人家都给咱们一笔一笔的记着。”
“那叫今天欠血债,明天拉清单。”
“我打倒日本地沟玩意。”贾贵高举右手,且右手握成这个拳头状,高声喊了一嗓子。
气势很足。
意境也不错。
关键内容给喊错了。
把打倒日本帝国主义给喊成了打倒日本地沟玩意。
“队长,您喊错了,是我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我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抗日大业万岁,我日你小鬼子的八辈祖宗,小鬼子你们不得好死。”不管不顾,连续喊了好几嗓子抗日口号的贾贵,撇着眉头的朝着旁边的孙有福问道:“孙掌柜,我刚才喊得那些话,你都听到了没有?”
心知肚明。
晓得贾贵给自己下套。
当下打岔了一句。
“哎呦喂,贾队长,您刚才说的什么啊?”孙有福右手耷拉在耳朵旁,还侧这个身子,故作不没有听清楚这个内容。
“打倒日本帝国主义啊。”
“我没听到,最近耳背。”晓得有些话语不能说的孙有福,赶紧给自己寻着这个台阶和理由。
安丘城。
喊抗日口号。
这不是寿星老吃砒霜,自己个找死嘛。
真以为那么多小鬼子还有这个狗汉奸是吃干饭的啊,是你贾贵缺心眼了,还是我孙有福缺心眼了。
“你们那?”贾贵环视了一眼那些吃饭的食客。
都是人精。
都晓得自己要怎么选择。
祸出口出的道理,他们也都懂。
再说了。
前面孙有福已经给他们做出了表率。
要想不死。
就得按照孙有福刚才的套路来。
一个个的。
也都说自己没有听清楚。
气的贾贵脑袋都要炸锅了。
m的。
这不是瞎子点灯,白费蜡烛嘛。
老子嘴巴都说干了,你们什么都没有听到,这不是糊弄鬼嘛。
“啪”
贾贵右手狠狠的拍在了这个桌子上,随即跳着脚的用另一只手捂住了他刚才拍桌子的那只手。
不小心。
再加上没有看到。
光顾着关注鼎香楼里面的这些食客了,所以这个手,不小心拍在了驴杂汤里面。
虽说这个驴杂汤它端上来有点时间了,可毕竟是热的,还上散发着热气,贾贵把手伸进汤里,还真的被烫了一下。
这不。
一个劲的用嘴吹着那只不小心被烫了的手。
滑稽得样子。
逗乐了很多人。
只不过惧于贾贵的淫威,不敢当面发出笑声,一个个的都在硬生生的憋着。
就跟那些堰塞湖性质是一个道理,他总有憋不出笑意的一刻。
不晓得谁。
引了一个头。
噗嗤一声笑了。
“哈哈哈。”
“呵呵呵。”
“嘿嘿嘿。”
“笑什么笑?有什么可笑的,我贾贵在大声的说一遍,你们都给我记清楚了,我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中国万岁,小鬼子迟早要完蛋。”
“中国人不打中国人,枪口一致对外,打倒小鬼子,坚决不当这个狗汉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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