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年纪不大,仅有二十二岁。
而林过刚好十岁,两人相差十二岁,叫一声大哥,不吃亏。
并且,这是林过发自内心的称呼。
这十年来,他看过母亲在山里辛勤采药,走十二个小时的路到路上去买,看见她每夜躲在黑暗里涂擦着伤口,也看到在他们家因为暴雨饿了十几天,从没有一个人来帮忙的无情现实。
他以为世界是冷漠的,所有陌生人都是无情的,可直到遇到陈墨之后,他才改变对世界的改变。
是陈墨,教会他,什么叫作君子。
以理服人,理不是拳头,而是为正义与公道守护的手段。
他学会了。
并以此为戒,时刻警醒着自己不失理。
今天,这些原本与他们一样活在深山里的村野懒汉坏理而蛮横,他大步拦在母亲面前,作为一个男子汉,他不退,即便被踢了一脚,依旧有出手的勇气。
听闻林过说出的话,张田愣住了,呆呆地看着门口那名穿着休闲服的青年。
“陈墨?”
难……难道是这栋别墅真正的主人?
这一刻,他慌张了,在别人的地盘上撒野,这不是找死吗?
陈墨神色冰冷,冲着林过却是温和一笑,转而,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穿过人群,盯在那名矮小男子身上。
回过头看到陈墨的所有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害怕的心理在作祟,全部主动让开身子,不敢有半分猖狂。
“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嘴里呢喃着,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朵中。
所有人都沉默着,害怕着,不敢说话,余光瞥向站在最前方的矮小男子。
谁敢说这是怎么回事?
强行装入别人的家里抢钱?
呵呵!
“怎么回事?”陈墨瞪着那名矮小男子,重复同样的问题,语气更为尖锐而凌厉。
“我……我……”
矮小男子冷汗直流,哪里还有反驳的胆子。
穷疯了想要抢钱是一回事,可是遇上正主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就像是你一大棒子人去偷人家的竹笋,兴高采烈的,还没动手就遇到了主人家。
你不跑?
难不成还把人家打一顿,偷了笋在走?
性质不一样。
一个是壮士归去,风萧萧兮易水寒,不怕死!
一个是心虚,怕得要死!
矮小男子此刻就是心虚的表现,辣姐只是个女人,仗着人多他还能欺负欺负,但这栋别墅的主人就不一样了,有权有势还有钱,动动手指头就能让他们生不如死。
“我……全是误会,误会误会,不要伤了和气!”
“真的是误会?”
满面涨红地说出一番唯心的话,陈墨会信?不会,他不会信。
“不是。”
林过开口杨声,指着张田说道:“这个人原来和我妈一样是住在山里的,好吃懒做,不爱干活,还没本事,也不知道哪里得到的消息找到这里的地址。”
“进门开口就要问我妈要钱,说什么他们照顾了我妈十年,要问我们讨个利息,我呸,以前我们家受冻挨饿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出现过!”
“我们不借,这人就要带人抢,还踢了我一脚。”
“踢了你一脚?”
陈墨微眯起眼睛,林过这个孩子,在学校的时候他就很欣赏,也明白,这样的他根本不会说假话。
“没,没有,小孩子说的话怎么能随便相信呢?”张田惊慌失措,连连摆手说道。
“是这样吗?辣姐?”
陈墨回头,恢复一张温和的脸色看向这名帮过自己的恩人。
辣姐沉思片刻,缓缓还是点了头。
她善良,却也知道什么是善,什么是恶,起初他并不想为难张田这些人。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大家都是山里出来的穷苦人,能帮一把,自然会帮,但是帮不了,又能怎么办?
可谁想到,这些人气急败坏,为了钱竟然对她的儿子动手。
那就不好意思了。
我可以容许你侮辱我,欺负我,但我的儿子,你敢动他一根汗毛,身为母亲,也绝不姑息。
她再次重重地点头。
“辣姐,你个狗娘养的,狼心狗肺,你骗……”
“啪!”
还不等他说完,一个巴掌,顿时把他扇在地板上,五六颗金星在她的头顶上一直盘旋着。
令他眼花缭乱。
荆刃拍了拍手,拎起张田的衣领子,提在半空中。
陈墨目光远比刚才更冷了许多。
我答应过云蓝,不会让她看到这世界的肮脏与龌龊,所以我自己下了车。
他看着张田,就像看一个笑话,沉声道:“作为一个男人,欺负女人和小孩,你很失败!”
“作为一个成年人,有手有脚却不思进取,好吃懒做,你活得卑微而肮脏。”
“作为一个人,你丧失了道德最后一丝底线,记住,是你的,永远是你的,不是你的,别人不想给你的,你就不要抢,那是贼,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他连声揭穿张田残酷而龌龊的人生。
这宛如一根刀子,戳进他的骨子里。
他想反抗,可站在身旁的这名冷酷男子宛如一尊战神吧,让他不敢乱动。
在绝对的碾压下,他开始露出胆小鬼的姿态,瑟瑟发抖着,目光涣散,咽了咽口水,求饶道:“老板,大爷,祖宗,我……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放过我,放过我好不好?”
老板?
大爷?
祖宗?
叫天王老子都没有?
“林过,他是哪条腿踢的你?”
“你……你要干嘛?”张田似乎意识到事态慢慢变得严重。
林过抬起手,指着他的右脚,说道:“这条腿!”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吧!”
陈墨顿了顿,像是自言自语道:“受到不公平待遇,别人打过来,就要打回去,这是一个男人的血性,但是你力气太小,荆刃,动手吧!”
“是。”
“你……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你不能乱来,我是穷人,有贫困证明,你不能对我动……”
动手?
不好意思。
没有动手。
“咔嚓!”
荆刃抬脚,落下,踩断了他的右小腿。
不好意思,没有动手,动的是脚。
那一声惨叫声,顿时吓呆了所有人,杀鸡儆猴,莫过于此。
接着,就见陈墨回头,盯着所有人沉声道:“愣着干嘛?难道要我留你们吃饭?还不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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