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交枪,格老子的,白日做梦,我宁可回去打鬼子,也不愿交枪!”羊拐怒骂一声。
“团长,咱不受这鸟气,咱回去吧!”张三怒道。
整个部队,当时就吵了起来。
谢灵运脸色铁青,道:“我的人不会交枪,我们更不会以难民的身份离开!”
“让开,我不想与你们发生任何冲突!”
英国军官笑着道:“租界是我们的国土,别说是你们,就是日本人来了,也得交枪之后才能进去。
“租借至始至终就是华夏的土地,什么时候成了你们的国土,租客还没有资格来管房东的事,给老子让开!”谢灵运两眼都快喷出火了。
周围的百姓纷纷拍手叫好。
他们生活的租界,一直充当着二等公民的角色,受过了洋人的歧视。
明明是自家的国土,这怎么莫名其妙,就成了别人的地盘。
“让开路,你们这些洋鬼子,凭什么让我国军人交枪?”
“谢团长连鬼子都不怕,又怎么会怕你们?”
堵在桥头的三百多号英军看着四周沸腾的百姓,他们慌了。
在场的华夏百姓足有数万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他们给淹死。
“谢将军,咱不至于,万万不至于啊!”昨日离开的特派员从远处而来。
他的身边,还站着几个人高马大,西装革履的外国人。
“法克,闹什么,敢在租界闹事者,通通驱逐!”
“对面就是倭国人,是我们大英帝国收留了你们,是我们救了你一命,我有什么不懂得感恩戴德?”英国大使吼道。
他这话意思,现场顿时安静不少。
租界里的百姓虽然有报国之心,但他们也想活着,不然也不会来这里寻求庇护。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谁都不想跟租界闹翻。
毕竟,淞沪地区的国军已经撤离,眼下只有这里没有小鬼子了。
英国大使见人群安静下来,他抬起头,傲慢道:“谢团长,命令你手下的士兵放下武器,租界会为你们提供庇护。”
“你们若是带枪进入租界,就等于持枪闯入我们的国家,这是侵略,我将向国会建议,对于你们宣战!”
美国大使道:“约翰,虽然你很讨厌,但我赞同你说的话。”
法国大使道:“我国的租界神圣不可侵犯,我绝不允许华夏的军队带枪进入!”
……
谢灵运面对多国大使的威胁,他咬紧了牙关。
特派员叹了一口气,劝道:“谢将军,你就让士兵放下武器吧!”
“洋人事大,咱们惹不起啊!”
“租界是华夏的领土,枪是军人的第二生命,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说我难以从命。”谢灵运皱着眉头道。
“谢将军,我国已经与倭国开战,你就不要为国家树立更多的敌人了!”
“四行仓库大捷,已经吸引到国际社会的关注,各国代表团很快就会来到华夏,关键时刻,你要顾全大局!”特派员恨铁不成钢道。
谢灵运愤怒得两眼喷火,道:“国与国之间,向来是以利益为先。”
“依靠各国代表团就像调平这场战争,有可能吗?”
“若是有可能,九一八事变就不会发生,卢沟桥事变就不会发生,如今的华夏满目苍夷,我们要靠的是自己!”
他真的想不明白,仗已经打到这个份上,为什么还有这么多屈膝求和的人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靠山山倒,靠人人走,这么简单的道理,一百多年来,怎么就学不会?
“谢将军,你若是执迷不悟,就是国家的叛徒,懂吗?”特派员愤怒的吼道。
谢灵运满面怒容:“国已经不国,我战死此地的30万同胞尸骨未寒,你觉得我会在乎吗?”
“这里虽然是租界,但也是华夏的领土,把路让开,听到没有?”
他打开枪的保险,对天连开三枪,警告道:“我最后再说一遍,把路让开,让我们过去,否则,你们后果自负!”
“这里是租界,是我们的领土,你居然敢威胁我们?”英国大使瞪着两个眼睛道。
谢灵运的反应,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在这片土地上,从晚清开始到现在,从来没有华夏人敢招惹洋人。
不行,自己必须要维护大英帝国的尊严。
……
谢灵运面对英国人拒绝沟通的行为,他没有废话,带人转身回到四行仓库。
十六门步兵炮被推了出来。
轻重机枪架在了桥的另一头。
谢灵运带着装备冲锋枪的督战队顶在最前面,与租界的洋人对峙起来。
哒哒哒……
他手里的冲锋枪对天开火,一排子弹扫出。
“给你们五分钟的思考时间,把路让出来,不然我将炮轰租界,自行打出一条撤退之路!”
“目标租界桥头,三发急速射,预备!”
“一号炮准备完毕,随时准备发射!”
“二号炮准备完毕,随时准备发射!”
“三号炮准备完毕,随时准备发射!”
……
听着这边传来的预备口号,英国,美国,法国等大使脸色苍白。
他们原本只是习惯性的趾高气扬,想压一压谢灵运的威风,没想到竟然碰上了钉子。
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下台。
至于真跟华夏开战,那是万万不能。
倭国人凶残,一旦让他们占领东亚,那他们下一个目标必然就是东南亚,随后边是南亚和大洋洲!
那里都是自己的殖民地,直面这样一个凶残的对手,国会老爷肯定不能答应。
“你们的军人这是什么意思?”他们将压力,转移给了特派员。
特派员无奈地走到谢灵运这一边,开始劝道:“谢将军,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他又对着谢晋元道:“中民,你劝劝谢将军,万万不能让事态扩大化啊!”
“特派员,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等安能摧眉折腰事洋人,我等愿誓死追随我们的团长。”谢晋元认真道。
所有人大吼一声:“我等愿誓死追随团长!”
特派员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在垃圾桥上来回跑了三四趟,就像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
最后只能摆着手离开,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已经无法控制,只能上报南京了。
见中间人走了,租界的大使们拿了一个大喇叭,开始向谢灵运喊话:“尊敬的谢将军,这完全是一场误会!”
“我们允许你通过租借离开淞沪战场,交枪也是暂时的,等你走时,我们会原封不动还给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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