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晋元听说谢灵运带人回来了,连忙跑过来查看情况。
当他看见六十多人都带着伤,不少人还背着战友的尸体时,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晕倒。
“团长,平安回来就好,鬼子已经退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累了,我想休息一会儿,后勤工作我就交给你了,把战友的遗体安顿好,人我都带回来了。”谢灵运摘下自己的钢盔。
他转过身,对着督战队剩下的六十多人,庄严地进了一个军礼,转身回到指挥室,把门反锁起来,倒头就是睡。
谢晋元连忙拉住张三,请问这是什么情况?
“团副,这次兄弟们的损失有点大,长官可能一时间难以接受,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那鬼子呢?”
“鬼子第三师团指挥部被我们全歼,从师团长松井石根以下,无一人幸免,这一次突袭打死的鬼子军官,我觉得比整个淞沪会战都多。”张三敬畏道。
他现在完全把谢灵运当成神明来崇拜,一个带着百十人的督战小队指挥官,在一场已经溃败的战役中,拉起了一个团的兵力,打的鬼子进退两难。
今夜的这次偷袭,解决掉了一个鬼子大将,两个鬼子中将,五个少将和四个大佐,大佐以下军官起码二十人!
鬼子的第三师团中枢被一锅端掉,他们现在肯定发生了大规模的混乱。
要是这附近还有一队国军主力,趁势发起进攻,定能战而胜之。
“我的天哪!”谢晋元震惊的张开嘴巴,半天合不上。
他旁边的人也惊得半死,这事怎么听上去这么玄幻?
“团副,鬼子大将指挥刀团长预定了,你要不要来一把中将的指挥刀?”张三献宝似的拿出一把制作精良,刀柄处挂着一个金色刀穗的指挥刀。
谢晋元接过刀,摸了摸,满意的点点头。
他原本以为,自己将来能搞一把鬼子佐官的指挥刀,就到头了,没想到,这居然来了一把将官刀。
就这刀,在华夏都是蝎子粑粑独一份吧?
谢晋元正得意时,张三又拿出了七把将官刀,其中有一把,不光有金色的刀穗,还有玉制的刀柄,甚至刀鞘上,还有鬼子皇室的菊花图案。
娘的,草率了。
这把鬼子大将指挥刀,在华夏才是蝎子粑粑独一份!
“你们端了鬼子第三师团的指挥部,就没再搞一点别的吗?”谢晋元两眼放光的问道。
张三一愣:“……”
副团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是那人,我也不好那一口啊!
“团副,这刀好弄,但日本娘们都被他们突突了,我是真弄不到,您就别想了。”张三诉苦道。
砰!
谢晋元踹了他一脚,黑着脸怒斥道:“你这个狗日的,脑子里成天想着日本娘们,真以为我跟你一样吗?”
“我是问你,鬼子指挥部里面的密码本,地图和机密文件,你都给我带回来没有?”
周围的士兵哄笑成一团,四行仓库内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张三面色涨红,他的脚拇指抠着地板,如果不是因为仓库是水泥地的缘故,他感觉自己都能刨个洞出来。
他娘的,自己怎么就想到了日本娘们身上?
难道因为当了三年兵,老母猪赛貂蝉,馋了?
“来人,把我们带回来的地图,密码本和鬼子机密文件,都给团副带上来,我内急,先去一趟厕所。”张三拔腿就跑。
他身后,战友的笑声更大了。
苏州河北岸的一栋高楼上。
因为大雨的缘故,飞艇停飞。
各国的军事观察员便在此地,观察河对岸的情况。
“各位,华夏军人的实力为什么像谜一样,忽高忽低,这三个月中,他们败得凄惨无比,而现在,他们则像我们完美展示了什么叫做战场上的指挥艺术。”
“我相信,在这场战斗中,没人会比华夏那位年轻的指挥官做得更好。”美国军事观察员困惑道。
德国军事观察员耸了一下肩膀,道:“鹰酱,你不懂,这个古老的国家有一句名言,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他们目前看起来不能打,只是没有一个好的指挥官带领他们,你不会以为,他们如此庞大的国土,都是讲道理讲出来的吧?”
“不过,话说回来,我们日耳曼人跟华夏,颇有渊源,我们的祖先匈奴人就是从这片土地迁徙过去,我们都是能征善战的民族啊!”
法国军事观察员和英国军事观察员都笑了。
德国能征善战不假,不过世界第一次大战,不也被我们哥们俩联手摁下来了吗?
这一次,汉斯你也难逃命运的制裁!
这几个国家的军事观察员身体虽然在淞沪战场,但心已经飞回欧洲,开始以自己国家为视角,排兵布阵。
不过打死法国的军事观察员他也不敢想,仅仅两年后,自己的国家面对汉斯的进攻,只撑了不到两个月,便举国投降,巴黎沦陷。
……
翌日。
各大新闻开始登报,四行仓库再次大捷。
鬼子第三师团指挥部被守卫四行仓库的华夏壮士全歼,鬼子指挥官松井石根被人枭首,尸身至今下落不明。
整个租界振动不已,昨夜对岸枪声频频,老百姓还在担心仓库有没有守住,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场大捷!
于是,整个淞沪地区,所有国人自发举行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欢庆。
南京,总统府。
蒋委员长寝室外,军统头子戴笠手里拿着两份情报,在门外徘徊。
他有些犹豫,自己该把那份情报放在上面,委员长才不会发火。
正发愁时,陈诚走了过来。
“老戴,你这是干啥呢?”
“大事不好,前往四行仓库的八十八师师长孙员良被谢灵运当众枪杀,这是我军统密线貌死发过来的情报。”戴笠愁眉苦脸的道。
陈诚眼睛一眯,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一喜。
谢灵运这个身份在国军中,算是黄埔一系,跟自己土木系,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那家伙刚刚立了大功,眼看就要飞黄腾达,没想到这个时候犯了大忌。
秒啊!
年轻人不懂得隐忍,看来要被雪藏了。
“老戴,你别担心,校长爱才心切,咱俩待会一起进去,我待会给那位谢团长求个情。”陈诚皮笑肉不笑道。
戴笠也皮笑肉不笑,抱拳拱手道:“那就多谢陈老哥了。”
他出身黄埔,自然要保同是黄埔一系的谢灵运。
今日在这里“偶遇”陈诚,实际上都是算计好的事。
国军中的派系斗争,向来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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