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丘没想到第二场就轮到了自己,听到念他的名字,便起身向下边赛场走。
黄耳惊诧莫名:“不是可以助拳的么?喂,兔儿姑娘……”
黄耳嗖地一下窜出去,一把拉住一个细腰长腿的兔耳姑娘,反正这些姑娘长得都差不多,虽然漂亮,可也看不出太大区别。
“兔儿姑娘,可以助拳的吧?如果只上一个人的话,我们可以换人么?”
兔儿美女向他嫣然一笑,甜甜地道:“不可以呢,‘布袋大会’的入选者,当然要靠自己呀。只有进入最终的决赛,最后前十选三的时候,其实大家实力也都差不多了,这时才允许助拳,考验的也等于是你的家族实力吖。”
黄耳大仙踉跄了两步,面如土色:“决赛?我……我赌的只是今天这一赛啊。那……不能助拳……”
黄耳大仙绝望地看向陈玄丘的背影,忽然眉毛动了一动,惨白的脸色迅速恢复了红润。
他心平气和地向兔儿女郎点点头,温文尔雅地道:“有劳姑娘了,多谢,你忙。”
黄耳大仙施施然地走回来,在座位上坐下,面带微笑。
丹若纳罕地道:“怎么?突然对陈玄丘恢复了信心?”
黄耳大仙淡淡一笑,指点江山道:“我想通了。”
旷子规奇道:“想通了什么?”
黄耳微笑道:“陈玄丘若是赢了,本大仙可以大发其财。这自然是最好的结局。”
丹若嘲讽道:“三千滴血,会不会把你放成肉干,想清楚了么?”
黄耳大仙得意洋洋地道:“我只答应给他三千滴血,我有说过要一次性给么?”
众人一呆。
黄耳大仙道:“我一天一滴,等我给完,也不到十年啊。如果我大方一点,一天三滴,三年多点儿,也就付清了,是不是?”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说不出话来。
乌雅忍不住道:“那么,如果师爷输了呢?”
黄耳把手一摊,洋洋得意地道:“他输了,赔的又不是我的钱。债主都死了,我需要向谁赔钱?呵呵呵呵……”
乌雅、丹若、旷子规异口同声地叹服道:“你……你是真狗啊!”
鱼不惑翻了翻眼睛,茫然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
陈玄丘上了台,台上的血腥犹在,根本没人上来打扫,只是把尸体拖了下去,死者家属还在台下号啕,台上一滩滩血迹,这很战斗民族。
选手们都在审慎地打量彼此,显然他们或多或少听说过别人的名号,对别人也有一些了解。
陈玄丘双眼一扫,马上就对场上形势有了一个判断。
那个姓大名王尤的人,独自站在一边,用一双冷漠的、毫无感情的眼睛淡淡地看着他们,仿佛在看一具具死尸,他还伸出细而长的腥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仿佛将有一场饕餮盛宴在等着他。
除了大王尤,其他八个人,四个站在一起,三个站在一起,另外一个单独站着。
所谓站在一起,只是靠的比较近,并不是交头接耳,也不是明显站队。
不过,从心理上说,人和人之间是需要距离感的,尤其是现在这种你死我活的场合。
能够站的比较近,说明对他们来说,防范心比较轻,所以,那四个人很可能有些交情,那三个人也打过交道。
而和他一样单独站着的那位,穿着布衣,容颜虽也俊美,但模样透着憨厚,估计是从什么小地方出来的,和其他人全不相识,跟他一样。
那人四下看了看,然后就向陈玄丘这边走过来,憨厚地笑了笑:“陈兄,看来你我最是势单力孤呢。”
陈玄丘往旁边让了让,再度拉开了距离,淡淡地道:“生死由命,大家各凭本领就是了。”
那个样貌憨厚的年轻人怔了怔,强笑道:“晋级布袋大会前三,我是想都不敢想的。做人呐,还是要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地走。
我今日参赛,只是想利用这难得的机会切磋一下,增长见识。却不想死在这里,嗨!大王尤声名显赫,比熊子玉还要凶残呐。”
“不!我是奔着前三去的。不只是东北赛事的前三,而且是整个第二层的前三,我的目标是星辰大海。我是要干掉大王尤,让他做我的踏脚石的,足下最好离我远点儿,不然,要么就是成了我踏脚石的踏脚石,要么就是牵累了你。”
憨厚年轻人又是一呆,脸庞胀得通红,嘴唇嗫嚅了几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那副难堪的模样,显得更加憨厚。
陈玄丘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给他编了个号:“二号。”
一号自然是大王尤,其他八人,陈玄丘也懒得记他们的名字,反正记住了也一样不了解他们的深浅长短,而且大家也就是这一战的交情,记它作甚。
至于这位貌似忠厚者,陈玄丘一样懒得问他姓名,而且把他定为了二号。
陈玄丘不怕真小人,反而更戒备伪君子。
在他看来,这个憨厚年轻人就是一个伪君子。
貌相憨厚?你若以貌取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这个二号如果真是憨厚老实的人,他就不会主动跑来找素不相识的陈玄丘结盟。
而且,即便找他,一个真老实的人,也会直言不讳地说明自己的想法,而不是含蓄委婉,语言诱导。既然不是那种真老实,却要利用这种憨厚的气质想让别人轻松戒心与他合作,那自然是个心机boy。
这个二号先是说一句“只有你我势单力孤”,就是在诱陈玄丘主动说出结盟联手,那他的主动权就更大。
陈玄丘没接招,他也没有说出自己的真正目的,而是说他此来参赛,只为切磋,还提醒陈玄丘,大王尤很凶残哟,快跟我联手吧。
陈玄丘相信这样一个精明会算计的人,可能真的没有晋级前三的想法,他也许只是想表现一下自己。现场这么多豪门等着选女婿,这是他出人头地的一个好机会。
但,忠厚之貌下,这个人绝非善类。反而这样的人,更可怕。如果真的联了手,但有需要,陈玄丘绝不怀疑,他会毫不犹豫地把自己卖出去,陈玄丘自然避之大吉。
刑银背坐在主考官席位上,高声喝道:“都他娘的磨蹭什么,开打吧。”
“咣~”一声锣响,赛台上十人站位未变,但眼神、身形,脚尖,顿时一凝,如同互相狩猎的一群猛兽,虽然还没有出手,但已如出鞘之剑,锋芒毕露。
突然之间,二号纵身,犹如鬼魅一般,率先动了。
他口中大喝道:“大公子必夺魁首,我等不及。只望一展所长,与诸君切磋吧!”
他双爪齐出,爪尖绿气森森,显然淬有剧毒,直抓陈玄丘的头颅,嘴里说着切磋,一出手却是夺命的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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