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子觉郁郁开口,“看来是没有忘了我们,还知道要早点回来?!”
他眉首紧皱,全身每一处都在透着他蓬勃的怒气。
但孟今今却暗自庆幸还好不是辛出。栾子觉虽脾气大,但是个好哄的。
孟今今刚在床沿坐下,栾子觉便哼了声站起身要走,她连忙拉住了他的手,惨兮兮道:“我晚上遇见二皇子,还差点掉河里了。”
虽然她说得是事实,但这前后一颠倒,意思就完全不同了。
栾子觉果然不走了,孟今今将他拉到床沿坐下,他硬邦邦道:“自作孽不可活,你若是没有偷溜出去便不会遇上他。”一双眼上上下下着急地打量她,“他还对你做了什么?”
孟今今爬到他腿上坐下,栾子觉没有推开,胳膊下意识环住了她的腰。
孟今今松了口气,唯独在这一刻,有那么一丢丢感谢二皇子今晚的出现。
一大早,孟今今躲在门口,等看到辛出迈出大门忙冲了上去。
“早啊!”
辛出随意甩了个眼神给她,脚步未停。
孟今今凑到了辛出身旁,展开扇子,讨好道:“呵呵,好巧不是,一出门就看到你了,你看一起走怎么样?”
得不到辛出的回复,孟今今舔了舔唇,看了看眼前的马车,距离七夕过去了一个月了,不知道今天能不能顺利上去。
辛出看似无视了她,实则余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只想捏着她的脸揉搓一顿。
除了在惹他生气后会这么黏着他,甩也甩不开,若平时也能如此,他犯得着‘气’这么久吗?
辛出上了马车,孟今今站在车下,犹豫着要不要上去。
“要不要走?”
孟今今眼睛亮起,咧唇一笑,点头如捣蒜,“走走走。”
她正要上去,度堇的声音冷不丁响起了,“今今。”
度堇站在门口,朝辛出睇去一眼,面带微笑看着孟今今,“幸好赶上送你。”
孟今今回首朝他挥了挥手,辛出眼里透着讥屑,进了马车,“走。”
她愣了下,看着马车走动,思索追上去有用吗?
度堇到她身边,歉然道:“我不该出现的。”
她狐疑,度堇忍不住笑道:“今今不信我,我不是有意在这个时候出来的。”只不过他是故意出声的。
孟今今半信半疑,可以肯定的是此刻他是高兴的。
她没空深究这点,想到辛出刚才态度软和了点,追上去说不定有用。
她匆匆跟度堇道别,上了马车去追辛出。
辛出的马车走得不快,孟今今拐出街角时便看到了他的马车,在快到皇子府时追上了。
她拦住辛出的马车,走出车内让马夫先走。
孟今今抬眼,皇子府的门卫映入眼前,她视线往上,看了眼上方的匾额。
七夕过后的第二天,二皇子进宫面圣,当天她曾在寺里见过的安齐郡王之子认了当年放火之事是他嫉恨宋云期而做的。他洗清了自己的罪名,玺帝还赐给了他一座宅子。
那绿衣男跋扈的性子她可是亲眼目睹过的,怎会自己去认罪,定和二皇子脱不了干系。他回来藏了这么久,八成就是在做这事。
他这段时日很安分,听闻每日都待在府中,不然就是去城外的皇室家庙清光寺祈福,或者去将在勾栏醉成烂泥的妻主带回去。
孟今今近日在铺子里常听到客人议论起二皇子,多是觉得他可怜。虽玺帝常有赏赐送入,但‘寄人篱下’的日子哪是这般好过,再有妻主又是罪臣之子,天天给他惹麻烦。
孟今今却不认为,只觉他指不定又在计划着什么。
她收回视线,又岔岔的想,怎么女皇赐给他的宅子会离她家这么近。
孟今今小跑到辛出的马车前,生怕他不等自己。
顺利进了马车内,辛出正双手环胸,闭目养神。
经过皇子府前,窗帘一角飘动,孟今今望了眼,突然听辛出道:“再过半个月我们搬离这里。”
他睁开了眼,侧头也在看着皇子府。
这个月来辛出都在忙这事,孟今今的屁股一点点挪到他身边,小声内疚道:“连累你们了。”
辛出冷眤着她,“少和度堇做气我的事情就不错了。”
她下意识保证,“不会了不做了……”
“不会了?”
孟今今噎了下,的确不是她能控制的事。
她捏着他的小臂按摩,“我一定少惹你生气。”
“呵,你说不腻,我都听腻了。你哪回不是这么说?”
趁辛出在忙没空理她,孟今今回了趟家陪栾子书去学生家。
她赶回来的有点晚了,栾子书已经上了马车,她快步跑去才赶上。
栾子书帮她擦着汗,听着她的喘气声,叹声道:“天这么热,不必特意赶回来陪我去的。万一病了,又要难受了。”
孟今今张口就来,“病了也值得!”
栾子书无奈一笑,知道她如今这快速的反应都是练出来的。他不赞同地点了点她的额头,“下回不许了。”
“你不喜欢我陪着你吗?”
他笑着摇头,亲了亲她的唇,“喜欢。但还是不要。”
孟今今嬉皮笑脸地回吻,嗅着他的清香,也不管热不热,张臂抱着书生,一脸惬意。
送栾子书进了门,孟今今准备赶回辛出那边,但走到半路被人拦下了,交给了马夫一封信便走了。
她奇怪地拆开信,猜着是谁给她的。
信上除了地点和时间,没有其他内容,落款处有一个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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