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孟今今一点声响都没发出,辛出偏头看向她,她紧闭着眼睛,好像是晕过去了。
他微微皱眉,捏了捏她的脸蛋,“醒醒。”
孟今今难受地蹙蹙眉,唇动了动,连启唇都无力。
辛出拍了拍她脸蛋,手下柔嫩的触感让他的手劲不禁放轻了点,“孟今,别睡。”
她想说她没睡,但就是一阵阵发晕,最后就没了意识。
孟今今不知道蒙面人的剑上沾了毒,诸云带人赶回来的时候,辛出也已经发作了,勉强撑着。
大夫对这毒束手无策,只能帮孟今今止了血。
好在,这时月平回来了,他本来是要去祭拜,听到他们的动静来查看,说孟今今家里有人一定可以解毒。
诸云看他焦急的样子,准备了一肚子要跟他说的话就憋回了肚子里,带他们两人回了她家。
回城路上,他们遇上了去找辛出的手下,一堆人就这样闹哄哄地挤进了东侧巷。
魏致看到昏迷受伤的孟今今时,心跳仿佛都停了,闷闷的快要无法呼吸,手里的草药掉在了地上。
辛出手下吵着让魏致先看辛出,魏致冷冷说了句,“不想他死就给我闭嘴!”
月平弱弱地补上一句,“他们二人都中了毒,谁先看都一样的。”才彻底将辛出手下躁动的情绪压下。
魏致神情肃冷,搭上孟今今手腕,众人看着他,没人发现他的手在微微发颤。
微弱的脉搏让他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他深吸几口气,慢慢镇静,仔细查看了她的眼唇,沾了她胸口的血液闻了闻。
所幸这毒可解,不过药材却是稀贵,他看向一旁等待的辛出手下,报出药名,让他们速速找来。
一帮人留下两个手下保护辛出,其余的匆促离开去寻,月平也想帮忙跟着离开,诸云见状一道去了。
宋云期一直站在窗内看着,不过他的视线从始至终都在魏致身上,魏致那些细微的动作神情,尽数入了他的眼。
他微微蹙眉,倒不是怕魏致会背叛他,只是将来,魏致能否狠得下心?
他放下手中的书卷,走出屋内到魏致面前,垂首看了看他怀里的孟今今,伸出手,“给我吧,你去忙其他的。”
魏致没有丝毫犹豫地就把孟今今交给了她,宋云期双臂力量薄弱,常年没有拿过重物,接过她时差些让她摔了。
魏致浑然不觉,进了东屋去找药材。
他看向忙碌的魏致,转回头抱孟今今回了屋,将她放在床上。
他的视线一寸寸扫过她,那张红润的俏脸惨白,身上披着诸云脱下的外衫,已经被她肩上的血渗透了。
宋云期静静注视她良久才起身离开。
孟今今感觉自己好像被架在火堆上烤一样,耳边有栾家兄弟和魏致的声音,模模糊糊的听不清楚,但好像在叫她的名字。
她睁不开眼,心里在想,书生肯定是被她这副样子吓到了,想着想着,她又失去了意识。
昏昏沉沉的,她再次醒来,身子已经轻松不少。
撑开沉重的眼皮,看着已经熟悉的土墙,她有点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
脑袋还晕晕涨涨,肩上也疼。
“你醒了?”魏致的声音有些哑,她侧头朝他看去,他面色憔悴,看着好像有几夜没有好好合眼。
他搭上她的手腕诊脉,紧锁的眉间舒展,“还有没有哪里难受?”
“头……晕。”孟今今又指了指肩膀,“这里。”她喉中干涩,仿佛都要冒烟了,说出的话粗噶难听。
魏致给她倒来水,扶她起身,喂她喝了些水。
孟今今看到外面暗下的天色,还以为自己只是昏迷了几个时辰。
“饿了吗?”
她神色迷茫地点头,可又觉得像过了很久的样子,她呆呆凝视魏致,出门前他精神饱满,也不是这副模样的。
魏致反应过来她应该不知道自己中了毒,“那伤了你的刀剑沾了毒,你已经昏睡了叁天叁夜。”想到她肯定会问起栾子书,他也一同说了:“子书他不眠不休地陪了你两天,小觉担忧他的身子,骗他喝了安眠的药带回去了。”
孟今今看着魏致,他没说,但她知道他也是为了她没好好休息过。
她身上没多少力气,魏致喂她喝了白粥又喂她喝完药,见她不舒服地扯了扯里衣,问她要不要擦身。
孟今今忙阻止,对上他血丝密布的眼睛,担心他也会体力不支晕倒,“不用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好。”
魏致留了下来,没有回东屋休息。第二天起来,他显然还是没有休息好,
栾家兄弟知道她醒了后,一早就来了。
栾子书紧紧抓着她的手,一字未说,虽然魏致说毒解了,没有性命之忧,但她一日没醒,对他就是煎熬。
她终于醒了,他又心里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眼眶湿润,听她温声安抚,单手抱着他靠近他的怀里,连日的担忧恐慌才彻底散去,手上的力道也跟着减轻了,抱住了孟今今。
魏致和栾子觉站在门边看着他们,先后移开了视线。
今天魏致要陪宋云期出城,孟今今没想到会意外受伤,暗暗庆幸,刚好给避过了。
待在家里养了两天伤,被栾子书和魏致细心照顾,栾子书也不顾邻居怎么说了,只想陪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来看她的邻里问起,孟今今只能说是魏致拜托他来帮忙的。
诸云月平和彭婆婆都来看过她,兰二娘来得时候还带了一个大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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