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郎君的动作极快,驮着黑衣人急速的转移,待卢大人跳上院墙追杀的时候,它已经窜进了城中巷子里.......
那卢大人的脖子上依旧缠着另一个黑衣人套上的佛珠,灵性残留,仍在“用力”剿杀着,卢大人气恼的扯断了它,铁珠子“噼里啪啦”的落了一地。
他没有继续去追赶,只是阴狠的冲着狗郎君消失的巷子里,露出一丝冷笑!
接着,这家伙就“噗通”一声,跳入了刺史府外的铜钱儿池塘里......那藏在高墙砖石罅隙间的纸鼠,一切都看得真真切切。
刺史府的外围,有像“护城河”一样的铜钱儿池塘,不但水流潺潺,且内部铜钱儿堆亦是暗流涌动,和流沙一样,卢大人潜入其中,钻进“沙堆”里,直接消失不见了.......
在小雨的指令下,“二号”纸鼠就被派遣驻扎在刺史府内部,隐藏潜伏了起来,随时听候“调用”,而狗郎君......则在他的授意下,带着那黑衣人往西山的方向跑。汾州以西亦是一片高山密林,只要小雨心念所至,那狗郎君会保护好伤者的。
为了随时了解黑衣人的情况,小雨让司马阳再叠出了一张纸鼠,由狗娘子背着,去和狗郎君回合。
纸鼠虽好,但司马阳毕竟只有一个脑子,不可能同时驾驭两个纸鼠,故而一只在侦查,另一只也就处于蛰伏的“冬眠”状态,待重新启用时,方可激活!那藏在刺史府内的纸鼠,就猫在墙根石缝里,省得下次再去刺探的时候,还要长途跋涉,翻墙爬越......
汾州城是没有城防的,夜晚也是如此!故而狗娘子和狗郎君,顺顺利利的离开了汾州,跑向西山。
按照小雨的想法,即使想救这名伤者,也不能把她接回客栈里,毕竟汾州是卢大人的地盘,那家伙自负至极,连城防都不设,可想而知.....里面绝对有猫腻。在没充分摸清楚对方的底牌前,贸然暴露自己的位置,或者出手行动,都是不宜的!
他不比张景箓,张景箓的“无脑尸兵”虽邪,但摆在明面上,你躲开了就是躲开了,最恶心的就是这种“空城计”,你根本闹不清人家的杀机在哪儿?
派狗夫妻这两个非生命体爪牙出去先“得瑟得瑟”,也是在投石问路,如遇非常情况,亦可探出对方的“深浅”来!
小雨当然希望那黑衣人能活下来,并且和自己联手,一方面这佛家的“法阵”别具特色,另一方面......也能看出来,这对儿黑衣人,她们在行动前亦是做了充分准备工作的,绝非盲目行动,最起码对这大蛤蟆有足够的了解。只是因为实力不济,败下阵来。
如果能从她的口中问出一些内情,对自己安全诛杀卢大人,定然是大有裨益的!
狗夫妻分别从东西两门出了城,而城里头的夜生活照旧,感觉......就像是现代社会的夜店一样,不折腾到凌晨12点,都不带关门打烊的。
“朱兄,不如,我们也出城吧,和那黑衣人照个面儿,问问情况,”司马阳提议道。
小鱼摆摆手,把他拉到窗口处,朝下面指了指,说道:“看见了没有......”
众人凑到窗口前一瞧,但见......街面上的乞丐突然一下子多了起来,在城里溜达来溜达去。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们走到每家每户的屋檐墙根儿下,擤出了一些鼻涕,挂在柱子或者墙面上,就像是在做标记一样。然后几个蹲在门口儿,家家户户的“把守”,眼睛贼溜溜的东瞅西看。
汾州城的作息规律比较特殊,到了子夜时分也不休息,但那都是在赌坊和青楼里热闹,街上的行人自然是越来越少,故而乞丐数量的突然增多,极为显眼。
司马阳一开始还有些懵,小雨沉吟道:“司马兄,你想.....这汾州城好歹也是个州府,却连个士兵护卫也没有,说明它另有一套的防御机制,我们要有逆向思维,行刺失败,卢大人定认为黑衣人及其同伙会往城外逃,但我们偏偏不出城,待明日天亮,跟着城里的行人一起进出方为安全。我们出了城,就是刺客,不出城,就是来玩的游客!”
司马阳倒抽一口凉气,看着那一个个往墙面上抹鼻涕的乞丐们,唏嘘道:“他们这是.......?”
小雨说:“我感觉这帮家伙在布阵,这汾州城里的妖怪,套路十分新奇,我们当谨慎处之,所谓玄阵之法,在于牵一发而动全身,倘若我等不动,阵法亦奈我何?”
他顿了顿继续说:“那黑衣人身上的伤口里,还有很多铜钱儿,这些铜钱儿都是卢大人澡堂子里的东西,或许正是卢刺史标记跟踪的线索,所以.....这黑衣人也不能接回客栈里,总之我们现在必须换位思考,反着常规思维行事才能确保永居善地,不暴露自身。”
“所以,你派狗夫妻出去,其实也是诱饵?”司马阳唏嘘道。
小雨点点头:“然也!我们并非毫无作为,先让丑类把自己的丑尽皆展示出来,也让我等心里有底,如果真要撕破脸干一架,也让狗夫妻先和他过过招儿.......”
鱼娘子皱眉道:“朱公子,虽然说我们这次来汾州,发现脏邪挺顺利的,当晚就看到了这个妖怪的真身,但......我总有种感觉,他的本领,比张景箓的还邪门儿,甚至可以说,实力丝毫不亚于张景箓。”
小雨笑着说:“凡事谨慎一点是没错的,但也不要过于紧张,搞的如临大敌就没必要了,我之所以如此安排,也是常规的套路。”
简单的交流了几句,司马阳重新入定,小雨和伙伴们的视野,又回到了狗娘子的身上.......
此刻狗娘子和狗郎君,已经实现了会师,两口子把那黑衣人带到了西山一处隐蔽的浅沟内,旁边小溪潺潺的流着,四处都是高树,明亮的月光照耀下来,那黑衣人正躺在溪边松软的沙土上。
她身子剧烈的颤抖着,两条狗围着她转来转去,一副很着急为难的样子。
黑衣人依旧在流着血,身上的铜钱儿在月光下映着金灿灿的光亮,狗郎君低下头,尝试着把她身上的铜钱镖给咬出来,然而稍一触碰,那黑衣人却像掰骨抽筋一样,疼的嗷嗷惨叫,根本触碰不得!
感觉伤势愈发的重了,之前身上有伤,还能和卢大人打斗过招。
更令人触目惊心的是,小雨看到,那黑衣人......被卢大人算盘珠子打中的右脚,居然发生了异变!她的鞋子已经被撑掉了,暴露出了蛙脚蹼状的形态!
非但如此,她的小腿亦开始膨胀变粗,像是象腿一样,俨然逐渐的朝着蛙腿的趋势过渡!
看到这一幕,小雨心念一沉,这他娘的是中了妖法啊!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这卢大人的阴险。这黑衣人逃走也没用,即使离开了汾州城,依旧是变成怪物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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