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恶斗鬼仙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若非亲眼所见......谁能相信眼前的这些？
    那藏在袁老太爷肚子里的家伙，就是鬼仙吗？原来竟是长这般模样？
    却又和在林子里见到的那“亲嘴狂魔”有何牵连呢？二者之间的逻辑关系是怎样的？
    小雨大脑中突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想......隐约间，似乎解释通了所谓亲嘴狂魔的秘密。
    那就是所谓“击鼓传花”的本质，是这腔子里的东西，从一个人的口中，钻到了另一个人的嘴里，然后控制了对方的身体，原来的那个寄主，自然像是一滩烂肉般的倒下了。
    接着.....如此反复，那小妖怪，从一个新寄主的身体里，再往下一个死人的嘴里钻，一个接一个的，也就出现了那“击鼓传花”的现象！
    然而，问题的关键是，这般钻来钻去，目的就只是为了“嘬吸”死者的命魂吗？
    命魂这个概念，小雨虽然懂，但也太过虚无缥缈，眼前所见.....这小家伙是吸血的，而且.....吸血吸的那叫个嗨！
    活人的血，不比死人的血更加香甜吗？为什么“击鼓传花”这事儿，只是在死人之间进行？从未见到活人之间这般？而且.....一旦附近村镇之中有人死了，鬼仙一族.....便会像是苍蝇闻见血一样，夜里“嗡嗡”的就飞过去了。
    这里面的“供需关系”到底是怎样的？是否除了命魂以外，还有其他的利益趋向呢？
    虽然事态隐约露出一点眉目了，但依旧是云诡波橘，充满了迷惑！
    不过，有一点让小雨心中稍稍有了些底，那就是......如果自己的推断是正确的，那这些所谓的鬼仙，其实也没啥了不起的厉害！
    自己初来乍到，手持普通兵刃尚且能和其中一个过上两招儿！它们并没有传说中的.....僵尸厉鬼那么邪乎，一口“真阳涎”就可唾伤它们！更不似司马阳所说，什么恶鬼修行有了道行后，才能称之为鬼仙！
    小雨和司马阳，都在门窗上抠了个窟窿眼往屋子里瞅，但却并非扎堆儿挤在一处，司马阳站在庙正门的左边，小雨站在庙正门的右边。中间相隔能有23米，之所以要避开司马阳，重新选择一处捅窟窿眼，小雨也是有自己考虑的......
    你很密集的.....在人家相邻纸窗上开俩洞偷窥，很容易引起屋里人的注意，还不如重新找一个隐蔽的位置，自己悄悄的开洞侦查。
    屋里“呱唧呱唧”声继续着，突然.....司马阳的方向传来了一串儿“当当当......”金属急促撞击的声音！听得小雨头皮一阵发麻，猛的朝他的方向看去！
    但见.....那司马阳手持一根毛笔，撅着大屁股，正在庙门下面用金粉书写着什么符文，一边写，身子一边挪。然而.....在他左侧过道的阴暗处，有个破木头架子，上面摆着个铜盆儿。司马阳专心书写，完全没留意它，肥大的屁股顶到了木架，那铜盘也摔了下来，“叮叮当当”的敲砸着地面，磕出了一连串儿让人闹心不已的声响......
    这可真是擦屁股抠破纸！
    “唰”的一下，屋子里的绿光灭了！
    “咣”一声巨响，庙门被反向砸开，“呜呜”的阴风从里面刮了出来，小雨闪身一躲，猫在了庙的侧面，霎时庙前狂风大作，飞沙走石，鬼哭狼嚎声，兵刃交加声，撞击磕碰声混沌一团不绝于耳！
    像是一股脑从那庙里杀出了千军万马！
    “无量天尊！受死！”司马阳嗷嗷大叫间，一连串激烈的爆炸声响起，声音极为震撼，如同打雷一样。轰得整个庙宇的墙基都微微发颤。
    小雨侧脸往庙前瞅，但见司马阳一人手持宝剑恶斗十几个“小鬼仙”，这些小家伙们每人手里都拿着牛耳尖刀，蹦窜跳跃可至一两米，挥刀狂砍，迅猛至极！简直.....就跟传说中的跳蚤僵尸一般！其战斗力绝非曾在山林中追杀过自己的傻大个儿可比！
    更令小雨心惊胆颤的是，这些鬼仙娃娃，好似刀枪不入，司马阳的宝剑砍在它们身上，竟然都迸溅出了道道的火星来，反观司马阳则是遍体挂彩，被人家群起而攻，身上的衣服被割得乱七八糟！
    不过如果“表象”的认为......司马阳处于劣势，那就错了！这家伙的剑法亦是出神入化，凌厉无比，躲闪腾挪间，一道道黄符飞舞，贴在了那些小鬼仙的身上，继而爆发出“石破天惊”的炸响！直接把这帮“小跳蚤”炸翻在地！
    小雨发现，司马阳的剑，一开始砍这些小家伙，像是刀刃磕在了石头上，迸溅出一片火花，可如果.....这些小鬼仙被炸过之后，身体就好像失去了某种防护，待它们再飞扑上前时，司马阳的宝剑斩杀它们，就如同切豆腐一样的容易了！
    顷刻间，碎肢乱飞，尸块迸溅，三四个小鬼仙已经被司马阳斩翻在地！
    另外.....小雨还看到，这“巨灵子”不简单啊！虽然说.....身上的衣服，被一道道利刃划开，貌似受伤严重，但并没有流出一滴血！而且，混战中有几刀，小雨亲眼所见，小鬼仙的刀口，都砍在他脑门上了，刀尖猛戳他的脸蛋子！
    但是....司马阳的皮肤，亦如同铁打的一般，刀砍一道印儿，枪扎一个点儿，仅此而已，根本构不成致命的伤害！
    轰轰烈烈的围殴看似很猛烈，但一波势头过后，就被司马阳反守为攻了，占据了主动！不到半柱香的工夫，就把那群小鬼仙斩杀殆尽！
    那些被砍得七零八落的小鬼仙，残肢断臂间亦没有流出一滴血，感觉.....它们皮下的血肉，都是如同煤炭一般的黑，像是实心儿的铁人，不知是何猫腻？
    “哇呀呀呀！”屋内一声怪叫，嗖得一道黑影飞出！但见那袁老太爷也蹦了出来，手拎一把长刀朝着司马阳砍去。
    司马阳不慌不忙，沉着应战，和那老怪物缠斗在了一团。
    这一次，明显感觉到和刚才对阵那群小鬼仙不同了，这袁老爷子，虽然动作速度不如小鬼仙们敏捷，但是刚猛有力，雄浑无比！一口大刀狂抡之下，司马阳根本就不敢硬接，兵刃碰撞了几次后，小雨清晰的看见，他的虎口已经被震裂，流出了血水！
    一道道黄符飞舞，更是炸不翻袁老太爷，只能让他身子微抖，就像是用普通的鞭炮炸一样，丝毫不影响人家砍杀的进程！
    七八个回合过后，这司马阳渐渐招架不住了，鬓角往下淌着汗，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虎口裂开的血水，已经濡湿了自己的袖子！袁老太爷也是一身好功夫，招式越攻越猛，越攻越快，俨然就要拿下司马阳了！
    小雨不再等待，“嗖”的一下，直接将手中的九阴扣飞了出去！
    那阴扣犹如电闪，根本不给袁老太爷反应的时间，直接“既定事实”的将他捆好，五花大绑，四肢栓得死死的，好似农村待宰的猪羊！
    这过程太快了，连小雨也看不清！九阴扣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已经是结果了。
    “哇呀呀呀呀！”
    那袁老太爷，一阵野蛮雄浑的怪叫，如同发疯咆哮的野兽，想从九阴扣的束缚中挣脱出来......但那不是开玩笑呢么？他愈是挣扎，绳子勒的越紧，以至于.....将他的脊柱都掰得严重变形，“咔咔咔”发出了一连串骨骼断裂的声响。
    这家伙在地上扭来滚去，犹如一只发疯的蛆！司马阳逮住机会，快步向前，将自己手中的血水浸染在剑刃之上，高念法咒道：“巽雷离火，五方诸神，今祭我血，赐我神威，斩妖除魔！急急如律令！”
    言罢，但见其手中的那把宝剑，像是烧红了一样，散发出亮黄刺眼的光芒，沾染在剑身上的血水，也“咝咝啦啦”的挥发成了蒸汽！
    “唰！”一下子，司马阳将手中的宝剑猛刺入了袁老太爷的太阳穴里。
    红光乍现！
    “轰隆！”一声猛烈的炸响！那袁老太爷的身子，直接像是十万伏的稳压器爆炸了一样，碎成了七八块，震得小雨耳膜钻心的痛，脚底板都阵阵的发麻！
    战斗貌似结束了......九阴扣又回到了主人的胳膊上。
    然而，那被炸的七零八落的袁老太爷的尸骸里，焦黑残缺的头颅部分......里面探伸出了一条小孩胳膊般粗细的......湿漉漉，粘稠发黑的软体物质，很像是鼻涕虫的尾巴，拖着那残缺的半块儿颅骨，在一努一努的蠕动着......像是还要逃跑的样子。
    其他的残体部分倒是挺老实的，就是它在动，小雨不禁唏嘘感慨.....这他娘的鬼仙，到底是啥生物呢？还是说......真的就是“鬼”呢？
    鬼有这么明显的实物特征吗？在月光下，那恶心粘稠的身体，还泛着润润粘膜的光泽......
    司马阳当然不会给他逃跑的机会，直接甩出了一道红符，粘在了那“软体动物”的身上，登时大火燃起，烧的它发出了耗子般尖锐的惨叫，声音极为刺耳！
    那家伙在疯狂的扭摆间......很快化作了一滩焦黑的墨渍，连带着尸骸的部分颅骨，都烧成了秽物残渣！
    大功告成，司马阳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小雨也松了口气。
    然而，正在这个时候，突然听见寺庙的后面，“噗通”一声，传来了落水的声音，沉闷而深邃........像是有啥沉重的东西掉进了井里一般！
    司马阳的眉头，随即又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