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补觉,而就在这样的状况下,他还挤出了时间悄悄地准备着小夏的生日之夜。
他一个人缩在落满灰尘的小阁楼里,用一张便利贴列了一大堆主意,唱K、送礼物、吃饭,又苦恼地将这些主意一条条划掉。
这些俗世爱意,或许都称得上浪漫,但在和风心底,它们都远远不够。
他很贪心,他固执地企图制造一个短暂的绚烂,足够照亮往后好几年齐小夏的落寞。
从前在物理数学之类的课上,被叫到站起来回答问题却一个字都说不出的人从来都是万年学渣齐小夏,最近却换成了许和风,这令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小夏虽然神经大条,却也晓得勤勉如他,不止一次在课堂上陷入酣睡绝对不是偶然,于是她疑惑地问他:“和风,和风,你到底是怎么了?瞧着面黄肌瘦的,是生病了吗?还是你爸爸笨手笨脚的,不太会照顾你,做的菜太难吃?”
小夏的想象力实在太贫乏,她尽力思索,所能想象的也就是一个大男人和一个小男人在一起马马虎虎地生活。从小没见过家里任何一次冷战和分裂的她太天真,并不知道和风在经历着什么。
和风当然也是一如既往的演技卓越,耍帅地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挑着眉冲她十分温柔地笑起来:“还好啦,我妈从前是打不死的女强人,家门以外的地方通通是她的战场和舞台,所以啊,我爸他年轻时也是个家庭煮夫,做饭很赞!好啦,我这副无比憔悴而英俊的样子,也只是最近每天回家和爸爸一起球赛看多了啦,哈哈!”
小夏骤然听到他用一种平常的恬淡口吻说起“妈”这个字,鼻子先是冷不丁一酸,转而又袭过一阵暖意,果然所有的风雨都已过境,在和风心底,他妈妈不再是一个不可触碰的禁忌,这真是一桩值得开心的好事。
但为什么他看着似乎没有那么开心呢?
一旁的和风摇了摇发愣的她的手臂:“怎么大白天发呆呀?”
她这才努力一扫心底莫名的忧愁,故作轻松地说:“看球,看球,看球,你们两个男人果然不能没人管。”
他想到自己和爸爸已经冷战了好久,连一个电话都不愿意打给彼此,一时间觉得很讽刺,脸上却不显露分毫,反倒摆出一副玩世不恭的孩子样:“怎么,你是急着要到家里来管我?别急嘛,我这么宠你,早晚会把自己交给你,女侠乖,再等等。”
甜蜜到肉麻的玩笑话,说得许和风自己都忍不住牙酸。或许是他已然预知在自己和她之间,免不了要经历一次裂痕,所以他才自欺欺人,用尽全力想搞出一种美好得过分的氛围。
而听到这话的那一刻,她虽然下意识地伸手羞恼地捶了捶他的手臂,心里却隐隐有一种不安,和风最近情商“爆表”,说起话来过分圆满熟练,袒露情绪毫不保留,这一切的一切都使得她有一种就要失去许和风的感觉。
因为这个一举一动都恍如电影里夸张情圣的许和风,不是她爱了整个青春期的少年和风,绝不是。
许和风做梦都没有想到,就在小夏生日的前夜,正是夜色寂静之时,他所租的小阁楼摇摇晃晃的木门被什么人清晰地敲了又敲。
躺在床上的和风快速地跳下床,摸黑拉开一盏小夜灯就光着脚去开门,那一瞬间他的直觉告诉他,一定是齐小夏。
完了,他的谎言又破灭了。可是她是如何得知这一切的呢?她究竟知道多少,只知道他离家蜗居在外面,还是连他即将不告而别去加拿大这件事也知道了?
门开了,直直站着与和风面面相觑的是胡楂无比凌乱的许爸爸。
许爸爸显得很疲惫,像是熬了无数个夜,似乎又不只是缺乏睡眠,更多的是悲伤。父子俩一时间都愣愣地说不出话,和风倔强地仰着脑袋,才确保自己没有失态地大哭,良久,他才恹恹地问:“爸,你怎么来这里了?”
许爸爸皱着眉头望着儿子屋内狼狈又陈旧的环境,心疼却不肯表露,只是苦笑:“你是我儿子,你逃到哪儿能逃得出我的五指山?你小子有几根花花肠子,我最清楚。”
其实在来这里的路上,许爸爸不停地坐在车里紧张地演练,他发誓见到儿子千万不能怪他胡闹,也绝不提妻子的事情了,只是好好告诉儿子:“小风,葬礼那天爸爸实在是难受,糊涂了,那些话都不是爸爸的真心话,一切到此为止,跟爸爸回家好不好?”
但谁知此刻盯着儿子一副冷漠的样子,他憋了半天,说出口的竟然是:“小风,真的确定要去留学了?”
和风深深一愣,随后才点了点头:“嗯,我很确定。”
一切显得再无转机,许爸爸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却还是不死心地说:“小风,你听爸爸说,其实去加拿大的好项目那么多,爸爸的助理也给你联系了一些,不辛苦,条件也是最好的。你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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