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花朝这回进寨,日子安生许多。她每日察颜观色,婉转承欢,东阳擎海不再胡乱使性子。那汉子白日里忙公务,晚间回房,不只喜欢与她交颈缠绵,拉着她对坐奕棋的时候也不少。
裴花朝偶尔在奕棋时悄悄相让,假作不敌东阳擎海。由于东阳擎海棋力高超,与之对奕一不小心便要落败,因此她做这番手脚可谓神不知鬼不觉。几次下来,她发现东阳擎海更爱她全力应战,尤其喜爱棋局斗至难分难解,教她击败亦兴致勃勃夸奖她一番。纵然如此,她到底不能放心尽情落子。
床笫间,她则自行解决了行房初时的涩疼。
那回东阳擎海带她共骑回宝胜,她初次骑马不谙诀窍,给硌得腰酸臀疼,家去后一两日,起坐不大灵便。瑞雪见了,歪打正着猜中东阳擎海行房粗鲁,寻来膏药献上。这帖膏药有催情功效,早间将它反覆涂抹女阴内外,到黄昏时药力发作,持续整夜,令女子易于泌出春水滋润花径。这么一来,即使东阳擎海求欢急切,裴花朝亦不再如先前不适。
一日,裴花朝送东阳擎海出房,按例掩门落窗,脱下亵裤,面朝里壁侧躺,由小圆木盒挑了点药,往下体抹去。
她纤纤手指沾带晶莹膏剂探入雪丘细缝,先由蕊珠点起,再下来是花瓣,最后探入花径。
纤长的手指楔入花径反复涂药,那进出之势不期然教她想起东阳擎海。其实每回她替自己细细抹药,便忍不住想到汉子索要她时的光景与滋味,有时臊得鼻间轻哼……
“你……”不妨门口处有人出声。
裴花朝吃了一惊,翻身坐起,东阳擎海不知为何回转房里,杵在门口。
房内空气似乎凝结了,两人大眼瞪小眼,俱都无言。
东阳擎海眉心深锁,半晌一字一字问道:“岂难道我满足不了你?”
裴花朝隐约猜到他话中何意,面上颜色登时赤红,因见他站在门外,生怕他言语再带出闺房阴私教院里下人听去,急急摇头,又招手让他过来。
东阳擎海面色微沉,欲待不去,又见裴花朝一脸恳切情急,到底迈步走去,在床沿坐下。
裴花低着小红脸,将那小圆木盒递到东阳擎海眼前。
“我……在上药……”她声若蚊蚋道。
东阳擎海面色稍霁,转瞬又凝眉,“你生病了?怎不早说?我叫军师来。”就要放声喊人。
裴花朝扯住他衣袖,声音更弱,“我无恙……”
“既如此,为何上药?是药叁分毒。”
“那是……”裴花朝螓首直要垂至胸前,“为……为晚间同床共枕……作准备……”
东阳擎海语气瞬间严厉,“这是春药?”他夺过药盒细看。
“不是!”裴花朝忙道。言涉床事,她光开个口便要羞死了,何况事关东阳擎海行房粗暴?这事虽不及雄风不振这般教男子难堪,可道破了,难说他不会着恼;果真恼了,日子又不得太平了。
她绞尽脑汁,琢磨着如何把话说得委婉无害,房外戴妪敲门。
“寨主,军情急报,朱家寨攻打西平郡。”
东阳擎海霍地起身,“召集军师及其他头目到外书房。”他举步要走,握住手中硌着掌心的小盒提醒他膏药官司未了,便觑向裴花朝。
裴花朝坐在床上,纤手按在胸前紧握成拳,小小的面庞尽管自持着不显慌乱,盈盈水眸却似有满腹言语,唯不知从何说起。
东阳擎海这时细想了想,他这小娘子由严守礼法的祖母带大,不像能懂、亦不像肯走房事上那些邪门歪道,倒别错冤了好人,冷了她心肠。
他将声气放柔些,“等我回来再说。”说完,大步流星往书房去。
这会议一开直开到午后,众人散去,东阳擎海留下林化密谈。
他由怀里掏出药盒,“先生,你瞧瞧这是何种药剂?”
他旋开那雕刻花朵纹样的药盒盖子,露出盒中透明膏剂。
林化瞧向他手中,只一瞥一嗅,便如见儿女,眼神亲切。
“迎春合欢膏,”她流利答道:“男女交合,妇人若未情动,或天生阴中干涩,以致淫水不足,必然痛苦。交合前涂抹此药,可助长情欲,催出淫水,助妇人享受欢情不复苦矣。此等份量膏剂一盒五百文,七夕、中秋打一成折扣,卖四百五十文;重阳节敬老爱老,老妪光顾,打两成折扣,卖四百文。”
东阳擎海瞪眼,“你怎地……”
林化笑眯眯道:“此乃鄙人独家秘方。”
--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