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城要塞,就在以平成王为首的一众九天城长老拿山河大阵无可奈何之际,后方却传来了噩耗。
这些日子,他们一直在等,等后方的飞舟撤退,一旦确定后方完成转移,他们就会尝试性的去攻击武国与伐天盟的联军。
但是,谁也没料到的是对方居然悄然摸到了飞舟之上。
平成王当即怒骂道:“蠢货!连无极就是个蠢货。”
平成王麾下的紫名拱手道:“城主,当务之急是派人驰援飞舟,那十万道兵胚胎可是我九天城之后横扫天下的底蕴!”
平常王眉头一皱:“此事还需你说?只是本城主实在想不通,那飞舟如何会被人攻破?别说是几名金丹,就算是我等一起发力,凭借飞舟的防御阵法,也能挡住。”
“一定是连无极那老匹夫懈怠了,是谁?是谁让那老匹夫镇守后方的?”
其中一名紫面弱弱地说道:“城主,好像是你!”
平成王一听,当即一巴掌扇了过去,那紫面能躲却是不敢躲。
只听平成王阴恻恻地说道:“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诸位都把嘴巴捂严实点儿,我若在阎君那儿听到什么风言风语,诸位想想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众紫面一听,当即点头称是。
平成王是出了名的小心眼儿,这在九天城高层中又不是什么秘密,当务之急是赶紧派人驰援飞舟。
平成王当即下令,十名紫面向后方驰援,至于正面战场,平成王亦不能吞了这口气,对方能够派遣高端战力前往后方,那眼前的战力自然有所不足。
于是乎在平成王的带领下,十多名紫面向对方杀去,地面,十万北燕军士也结成军阵向武国新军压去。
顿时间,血红军气冲霄而起,就连天上的云雾都被冲散了来开。
东北方,山河大阵所在。方烈手握阵旗,他一挥旗帜,山河大阵宛如一朵绽放的清水莲,缓缓张开,露出了其中的莲盘。
但那哪是莲盘,而是这些日子来山河大阵积聚的天地大势。
“轰隆隆!”
随着一声惊天巨响,天地大势裹挟着从山脊上的澜沧江水滚滚而下。
而在西南方的武国新军却早早准备好了御水阵法以及大舟,随着洪水袭来,密密麻麻的北燕军士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洪水淹没。
要知道,这不是一般的洪水,这是积聚了天地大势的洪水,那每一滴水都有千斤之重,洪水加身与大山压顶无异。
北燕军士虽然也有不少人武道修为在身,但是除开那些能够短暂御空的武师以及少数幸运儿,其余尽皆被重水淹没,顷刻间十万大军灰飞烟灭。
而反观武国新军一方,有阵法散发出氲氲之光,又有特制的大舟浮于水上,武国新军无一人伤亡,此时此刻众人不得不佩服紫峰。
“军士大才!”
紫峰摇着羽扇笑道:“这都是陛下的功劳,陛下临行前曾赠与我兵书三卷,又送我羽扇一把。”
有伐天盟金丹惊诧道:“莫非这都是陛下的算计。”
紫峰笑而不语。
与此同时,九天之上,平成王面色如铁地看着下方的这一幕,那滚滚天地大势,纵然是他们这些高来高去的修行中人也不敢力挡。
而在他对面,丘山正满怀笑意地看着他。
“丘山老匹夫,你也就能玩这些鬼魅伎俩,可敢与我正面一战。”
丘山笑道:“平成小狗,兵者诡道也!再说了,尔等又何时顾忌过凡人死活,你九天城十万道兵中,想必有不少燕国之人吧!”
丘山此言一出,仅存下来的北燕武修们却是冷眼看向平成王等人。
他们十万大军奉燕王命来此,但是未见敌面,却已经十去八九,而这一切都是天上那鹰戾少年的错。
打仗何时是这样打的?
本来,十万大军,能在洪水下存留下来的多半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武师也有近百,后天武者三千。
这本来是一股不小的武力,可是随着丘山的一句话,这些人已然丧失了为袍泽拼命的念头。
是啊,为什么要拼命?九天城的人视他们入猪狗,道兵之事之前只是略有耳闻,北燕将领终究不信对方会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可如今看来,十万大军,十万个鲜活的北燕好男儿就在对方一句话之间葬送掉了。
失败的不是他们,而是天上这些所谓的九天盟仙人。
与此同时,方卫又站在高山之上鼓动真元喊道。
“两军交战各为其主,但是九天无道,我武国以武立国海纳百川,大王仁义,百姓安居乐业,又好贤士,诸位何不降了?”
“降!降!降!”
五万将士齐声呐喊,其声势浩大,可撼天动地。
九天之上,平成王脸色阴沉的可怕。
他当即下令道:“我拖住这丘山老匹夫,尔等速去下方军营,取了那敌将首级。”
“诺!”
众元婴却是一个闪身有往方卫瞬移而去的,也有往紫峰等人所在瞬移而去的。
十多名元婴虽然不能将下方五万武国新军一一杀死,可是他们却能实行斩首计划。
平成王笑道:“丘山老匹夫,如今就只有你我二人,你固然强,可双拳亦难敌四手,等本城主的属下灭了他们,再围剿你,到时候你逃无可逃。你若现在逃走,还有几分希望!你放心,本城主看在多年‘老友’份儿上定会绕你一命。”
丘山笑道:“逃?老夫为何要逃?你且看下方!”
平成王往下一看,却是目眦欲裂。
“这...这怎么可能?”
丘山负手立于空中:“天地辽阔,万事皆有可能!”
原来,那瞬移而下的十多名元婴,此刻已经成为了武国新军的俘虏,至于原因嘛也很简单,这十多名元婴就像赶着投胎一般,一个个的跌入了对方陷阱中。
平成王有些惊诧地说道:“你们也掌控了禁空大阵?不,不可能,这阵法乃是我九天城首创,外人万万不可能掌握。”
丘山笑道:“禁空大阵,好威风的名字!对,军师是不会你所谓的禁空大阵,但是军师有陷空大阵,别说是几个小小的伪元婴了,就算是真正的元婴无敌到来,只要胆敢瞬移,一样得落于军师之手。”
平成王看向下方那抡着羽扇的紫发人,“军师?难不成这一切都是他所布置的?”
平成王看着缓缓升起的陈玄以及另外几名伐天盟隐藏的元婴高手,讲道理,陈玄能成就元婴,作为和九天城较量这么久的伐天盟又怎会只有这一个元婴境?
当然,伐天盟的元婴境远远没有九天城多,除开守护总部的几位,如今道场的也不过是七八名。
但是,这七八名外加上丘山,若是铁了心不计损失的情况下,还是能够留下他平成王的。
这一刻猎人与猎物的角色却是发生了互换。
此刻的平成王,颇为后悔,早知道他一来就该让所有人全力压境,不给对方布置的机会,但如今已是为时已晚。
丘山道:“交出要塞控制权,老夫看在多年‘老友’的份儿上可以绕你一命!”
平成王权衡着利弊,在丘山未曾说此话之前,他本想发动三座要塞中的自毁阵法,然后趁乱逃走,可是他真的逃得了吗?
平成王最终决定和丘山做个交易。
“丘山,你发誓,要塞给你,你放我走!”
丘山笑道:“没问题,老夫愿意发出天道誓言,只要平成王完整交出要塞控制权,老夫可代陛下饶你一命。”
“好!”平成王爽快的答应道,但心中却有算计。
“老匹夫,要塞给你又何妨,不过是三座空城,我只要逃出此地,去后方掌控住飞舟,未必没有翻盘的希望。”
但丘山却接着说道:“放你可以,但是你等一等。”
平成王怒道:“老匹夫,你莫非是耍我?”
丘山摇了摇头,他看了看下方自信满满的紫峰又看了看北方。
....
九天城要塞后方,此刻飞舟上正上演着一场惊天大战,一方是不知怎么摸到灵矿处的九仙楼七人,另一方则是在死守灵矿的紫面长老连天歌。
七个金丹后期,对付一个金丹极限实力的紫面却是面前势均力敌,当然九仙楼一方算是占了下风。
主要是七人合力,红壶儿因为某些原因未能与另外六位哥哥形成合击阵法,反而是六位仿若带了一个包袱与连天歌对战。
连天歌身为紫面,虽然他也是走后门儿的那种,但是终究是要比控制室那位老家伙要来得好些。
他敏锐的捕捉到了对方的弱点,所以他专门盯着红壶儿打,不一会儿红壶儿身上已经出现了大大小小的伤势。
九仙楼六人众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只是如今正在激战,他们也只能分心多照顾一下红壶儿,当然这一切红壶儿却一无所知。
反倒是身上的伤口激起了他的血性以及那玩世不恭的性格。
“好玩,好玩!老子许久未能体会到这么酣畅淋漓的感觉了,诸位哥哥,我感觉我要长大了,对,长大了!”
众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如此生死攸关之际,红壶儿居然还想着玩儿!
就这样,双方大战了数百个回合,最终连天歌逮住了弱点,原来是红壶儿不知怎么的慢上了一步,愣在当场,而这一步却是要命的一步。
不出连天歌所料,对方真的来援助这小孩儿了。
连天歌其实早就知道,如果干净利落的杀了这小孩儿,或许对方六人能够更如意的对付他,在这飞舟之内,纵然是元婴也无法瞬移,一个对阵毫无顾忌且同仇敌忾的六人,连天歌觉得自己会栽。
索性他也悠着,先磨一磨对方的性质,其实他几次三番都有机会拼着受伤杀掉红壶儿,但是在连天歌看来,这并不赚,所以他忍住了。
他在钓鱼,他在等有没有其他人来替红壶儿受死,终于他的机会等来。
只见连天歌以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刺向红壶儿。
但就在那寒光凛凛的剑尖要刺入红壶儿的心脏时,一个不算高大的人影出现在红壶儿面前,他是算盘,一个整天只知道埋头算账的掌柜的。
“不!”
红壶儿发出一声不似人样的怒吼,那一剑刺入了算盘的体内,剑气瞬间绞碎了其五脏六腑,算盘的金丹开始皲裂。
“不,不.....”
红壶儿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切,于此同时他身形开始暴涨,从三尺,到五尺,最后七尺,十二尺,俨然是一个小巨人模样。
其余五人顾不得红壶儿的变化,赫然飞身夺回算盘,只是这一刻他们都知道这位陪伴他们百多年的老哥哥已经魂飞魄散了。
而另一边,身形暴涨的红壶儿,浑身长老了红毛,他眼神冰冷,捶胸顿足,宛如一只发怒的红毛巨猿,在连天歌愣神之际,巨猿一声长啸。
紧接着仰头一吸,连天歌丹田“砰”的一声炸裂,一个惊恐三寸小人儿飞出,红壶儿一口就将那小人儿吞入腹中。
而连天歌的尸体却一头栽倒在他辛辛苦苦挖来的灵石山上。
与此同时,飞舟一阵巨颤,缓缓地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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