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一个问题

    “哈哈哈哈～可乐、牛排、电影、游戏……没了这些，怎么能算活着！”
    老人大笑不止，颚下的白须都抖落了几根。
    “那些是什么？”
    男孩目露不解，在这座集中营出生、长大的他，只偶尔听见其他人谈论过这几个词语几次，却从未见过这几个词语所代表的的东西。
    “也对，看你这小鬼应该还不到十岁，没见过这些很正常。”
    放下已经空了的酒瓶，老人坐直身体，眼中露出一抹怀念：“那些可都是好东西，在当年随手可得，我却不懂得珍惜，现在苦求不得。”
    “是么，有机会我一定要试试。”
    “没机会的，你的命运在出生检测出变种基因那一刻就注定了，生在这里，死在这里。而那些东西在这座集中营是不可能存在的，即便存在，也不是你有资格得到的。”
    老人毫不留情地击碎了男孩的憧憬。
    “你为什么这么确信？”
    男孩对老人的话语非常不忿。
    老人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话锋一转：“你相信宿命论吗？”
    “宿命论是什么？”
    “曾经有一群变种人坚信，变种人一族是‘特殊’的，我们变种人终将带领人类走向光明的未来，最终不分彼此，平等相处。就好像人类求着被别人带领似的。”
    合拢手中的书本，老人面色一肃，吹胡子瞪眼起来：“这都是屁话，天大的屁话，你懂吗？”
    毕肖普摇头。
    他还只是一位勉强将字母认全的八岁孩子而已，怎么可能懂这么深奥的东西。
    “在一百多年前的某天，宿命论怪胎们连带着世界上超过99%的变种人都在一夜之间全部消失，变成了普通人。
    后来那些宿命论的幸存者们将那一年称为‘至暗之年’，要是一直如此事情就好了……”
    似乎知道对方不懂，老人指了指自己，不疾不徐地述说着往事：“我恰好就是那99%中的一员，不过我那时候才刚出生，根本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从小就是以一名普通人的身份长大，直到后来某一天……”
    “你的能力觉醒，成为了变种人？”
    虽然年龄不大，但在这种环境中成长的毕肖普明显要比和平年代的同龄人成熟得多，很快就猜到了发生在这位老人身上的‘灾难’。
    “谁让你打断的！就你聪明？”
    对自己的话语被打断，老人十分不爽。
    但或许是老年人的通病，或许是人类传承自己文明与历史的本能，亦或许是单纯为了炫耀自己知道得多，遇见晚辈们充满求知欲的眼神，就忍不住开始回忆往事：“至暗之年后，宿命论的怪胎们从未放弃过恢复变种人的荣光，一直在暗地里默默奋战。
    最关键的是，似乎那该死的上帝被这群家伙给打动了，又或者这个混蛋只是单纯的想看一出好戏，祂赐给了那群宿命论怪胎的一位弥赛亚，变种人的弥赛亚。”
    “耶稣？他像神话传说一般给带领变种人带来了新生吗？”
    “不是‘他’，是‘她’。”
    摇摇头，老者纠正了小男孩的错误用词。
    “呵，新生？或许是吧。”
    紧接着，冷冷一笑：“当年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不太了解，只知道在这位变种人弥赛亚的帮助之下，那群宿命论的怪人将濒临灭绝的变种人一族从深渊边缘拉了回来。
    在‘至暗之年’失去了变种能力的变种人们再次获得了他们的能力，我也在那一天觉醒了自己的能力，2021年3月18号，我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一天，这改变了无数人命运的一天。”
    “她怎么做到的？”
    男孩眼中闪过一抹震撼，牢牢记住了这个日子。
    “别问我，我只是一位普通的变种人而已，或许是那该死的上帝保佑吧。”
    老人摇摇头，再次转移了话题：“我听说有人在她出生时就试图杀了她，也有人在她还未觉醒前准备扼杀掉这个威胁，我真希望当初那些人成功了。”
    “我也希望。”
    光头男孩狠狠地点了点头。
    “后面的事，你应该大概了解吧？”
    “不太清楚。”
    “你历史谁教……！”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老人无奈叹了口气：“也对，你们现在应该是没机会，也可能上小学的，如果家里没有长辈教导，确实不会知道当初发生的事。”
    “那一年，也就是变种人重获新生的2021年，我们将其称之为‘新变种人元年’。之后短短十年内，变种人的数量就膨胀到了千万级别。”
    拍了拍沙发，示意男孩过来做到自己身边，老人面露悲伤：“以那位变种人弥赛亚为中心，那群宿命论者们变得空前团结，并借此将整个变种人一族的力量统合了起来。
    最初，人类和变种人确实和平相处了一段时间，那也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时间，
    但有些矛盾是避免不了的，只会越积越多，某一天，变种人和人类的战争爆发了。
    开始双方还算克制，毕竟两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关系密切。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双方不可避免地走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凭借各式各样的变种能力，虽然数量处于劣势，但在战争中变种人一直是处于优势地位的一方。”
    “那我们为什么会输，变成现在这样？”
    男孩渐渐急不可耐，想知道这个答案。
    “我还是不知道，只知道在八十年前的某一天，那位变种人弥撒亚突然失控，杀死了上千万人类。”
    摊了摊手，老人面露无奈：“当然，在这场大灾难中受创更重的是变种人们，不仅失去了两名领袖，还损失了大批高端战力，留给了人类时间苟延残喘的实验，以至于让他们研发出了扭转战局的哨兵机器人。”
    “她是谁？”
    “霍普·萨默斯，造成了这一切的元凶，我原来只是一名普通人的，但在某一天，”
    老人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老照片，递给了身旁的光头男孩。
    照片正中，一位穿着墨绿制服，有着酒红长发，笑容灿烂的美丽女子站在人群中央。
    在她左手边是一名坐着轮椅的老光头，右手边则是一位戴着头盔的精廋老人，周遭还围着一群身穿统一制服，胸口有个大大‘x’标志的男男女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