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大小的金镶玉腰牌,正面镌刻的是‘御赐’,背面则是‘朔明’二字,且不论周边的精致花纹,单是这四个字本身所代表意义便让陆靖还有戈尔曼两人面露诧异。
“朔明朝廷的腰牌?”
哪怕陆靖对朔明王朝的官场情况一窍不通,这种腰牌的来历还是看得出的,抬头扫了眼那人外套下的内衬,像是某种制服,只不过他一时间也分辨不出来,只得回头喊对这方面有所了解的徐酌过来。
“船长,他身上穿的制服还有这腰牌,都是靖安司的标准配置,如此短的时间内仿造是不可能的......靖安司就是各地戍夜司的总部,统管朔明朝廷辖下的官方超凡者。”
徐酌只一眼便认出了对方的身份,转手将腰牌抛还回去,低声解释道。
“有仿造的可能吗?”
哪怕对方亮出了身份,陆靖仍对刚才他们替换旗帜的行为耿耿于怀。
“不太可能,不管是这官服还是金镶玉的腰牌,私自打造少说也是五年牢狱起步,况且如此之短的时间内,他们做不出这么多东西,所以应该是真的,不过咱们现在本就被朔明朝廷通缉着,帮不帮,还得看你的决定,这个距离,他们追不上,至于眼前这两个家伙,咱们一同动手,一个照面应该就能把他们沉了海。”
说到底,陆靖一行人如今可是朝廷的通缉犯,既然是敌人,使点手段也是无可厚非。
“我们船上有一百多人,眼下距离目的地岛屿所在还有大半天的海程,请阁下行个方便,酬劳好商量!”
许是注意到了陆靖的迟疑,手里攥着腰牌的男人再次喊道。
“以你们的身份,二十枚金叶不过分吧?”
送上门来的钱,在陆靖看来不赚白不赚? 想了想又高声道。
“没问题!”
听得陆靖松口? 中年男人甚至连还价的想法都没有,直接点头应承下来。
“答应的这么爽快? 当心他们过河拆桥? 咱们若是靠上前去,他们要是翻脸会很麻烦。”
二十枚金叶的价位? 差不多都能抵过整艘汐流号了,难保对方不会在拿到货后反悔。
“嘿嘿? 谁说汐流号要靠过去了? 傅鞠,去船舱里将鲸油罐和修补材料取来,就放到甲板上,待会儿我亲自给他们送过去......喂?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别告诉我那么大的船,连一艘运货的小船都腾不出来吧?”
陆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让汐流号靠上去冒险,对方人数过百,而且还是朝廷的船,上边保不齐有多名超凡者镇守? 正如徐酌说的,对方真要过河拆桥? 陆靖根本就拦不住。
也正因为如此,陆靖单人过去反而更安全? 真要打起来,以他的能力? 将人家的船凿几个洞再返回根本没有任何问题。
那两名靖安司的人对陆靖的要求倒也不在意? 留下一人? 另一人回去报信,不一会儿就开了艘中型快艇回来,而陆靖这儿也开出了快艇,将剩下的一部分物资装了上去,打算一趟搞定。
为什么不干脆让他们开两趟,这样一来连对方的船都不用上了不是吗?
徐酌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还专门提醒了一句,却被陆靖摇头拒绝,原因很简单,刚才那中年男人无意间的一句话引起了陆靖的注意。
他们距离目的地岛屿还有大半天的路程。
尽管对方已经刻意的隐瞒他们要去的地方,但昨天早上陆靖看海图的时候便知道禁区附近有人居住的岛屿不超过一只手,而此时离他们最近的正是穆氏岛。
这也就意味着这些人目标跟他们一样!
穆氏岛是什么地方?
真正意义上的法外之地,而这艘官船不仅要去穆氏岛,还特地换上了海贼黑旗,无疑意味着他们并不是去剿灭穆氏岛而是有着其他的目的。
去穆氏岛办事的人,真正的目标还用想么,十有八九都是奔着禁区去的!
言归正传,一大一小两艘快艇装着满满的物资抵达大船附近时,陆靖很快就发现这艘船在刚才的风暴中确实破损严重,单是登船位置这一侧的船舷就有十几道几米长的裂纹,更别提隐藏在海水中的那部分。
于此同时陆靖也能够感觉到船身上有残余的能量反应,刚才他们能够逃出生天,应该是用了某些超凡手段。
用船舷一侧下放的钩锁将各类杂物逐一吊上去,陆靖最后也是顺着旁边的绳梯登上了甲板。
刚一落地,陆靖便感觉到数十道视线锁定了自己,抬头一看,这甲板上还真就站了不少人。
这些人的衣着打扮跟海贼差不了多少,而陆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找到了被人群簇拥在中间,正往自己这边过来的一行人。
为首的是个腰间挎着把长刀的魁梧汉子,左边跟着的是个眉眼间与这个男人有几分相似,英姿勃发的年轻女人,右边则是个留着山羊胡的老人。
这三人都是超凡者,陆靖在看到他们的第一时间就确定了这一点,算上刚才碰见的那两个,这艘船上至少也有五名超凡者。
“多谢壮士出手相助,我是这艘船的船长,顾云岭,不知阁下......”
早已听过下属汇报,知道眼前这青年是个能控水的超凡者,上官云岭也没摆什么架子,主动开口招呼道。
“在下狄仁杰!”
陆靖拱了拱手,言语间带着莫名的优越感,接着说道,
“你们既然出了价,我自然得保证交易顺利,我的船就在那边等着,要是这些材料还不够,我那儿还能运一部分过来。”
这理由是陆靖登船前就想好的,能让他在这甲板上多留一会儿。
“哈哈~狄兄弟够爽快,霄音,将报酬给这位兄弟。”
平息了危机的顾云岭心情看着很不错,摆手示意旁边的女儿给钱。
“这里是二十枚金叶,阁下请收好。”
顾霄音拎着钱袋上前,面对面交到陆靖手里,又低声补了句,
“阁下的鲸油罐价位可真是非同一般,想必都是好不容易买来的吧?”
鲸油罐不能说便宜,但一罐顶天也就十几枚银元而已,算上其余的材料,三枚金叶已是极限,而陆靖开口就要二十枚金叶得价位在她看来跟敲竹杠也差不了多少,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在这无垠海上,贵的可不是鲸油罐,而是我这份乐于助人的心。”
看着顾霄音,陆靖保持着微笑,而他的回答则是让前者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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