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打开,绯叶却不在床上。
公主带着她的美男子在房里到处找:“你确定他在房里?不是说他沉睡不醒嘛!”
善枯却看着舱外呆了。
她喊:“公主。”
“嗯?”
两人一齐看去,黑漆漆的夜里,船头立着一个人,似乎一眨眼就要掉下去一样。
善枯凑上前悄声喊:“知观?”
男人扭头看她。
半晌:“你是谁?”
“……”
公主傻眼了,急吼吼也过来,拉着善枯:“她她,她不是你道侣吗?你这都不认识了!”
男人似乎觉得烦,把头扭回去了,还顺手施了个结界。
两个姑娘都不明所以,犹自在他的态度改变中缓不过来神。
还是身后美男子中一人出来解惑:“道修素有回溯本源之称,皆是因为道修突破时会斩断一切俗世尘缘,照绯叶知观这模样,突破的怕是大修为,具体或许还是要问一问他的同门才好。”
对对,他还有师弟。
善枯终于呼了一口气,再看他孤零零站在船头,有点可怜。
“知观,船头风冷,你要不要我拿件衣裳给你披着?”
知道了事情原委,公主打着哈欠也不慌了:“他听不到的,没看到结界吗?”
算了,反正心脉现在也不疼,被公主一打岔,那一点好心已经不知道散到哪里去了。
善枯摆摆手,回身走向屋里。
表示大半夜的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公主盯着她,问美男子们:“她,她就这样走了?”
什么道侣,她看她顶多就是个炉鼎,各取所需,感情还没有她深呢!
第二天善枯神清气爽的起床,推开门,门口立马转过来一张哀怨的人脸。
公主熬了半夜守在船头,顺便看看善枯睡不睡得着,没想到,她还真睡得着!
她快气死了:“不是道侣吗,你就这么放心?”
善枯反问:“不是还有你吗?”
“……”
美男子们赶紧上来抓住她,公主却已经不顾形象的上前和善枯厮打了起来。
也没用灵力,就是姑娘家的蛮劲,左拉右扯,外加美男子们的加入,一个不小心就到了船头,哗啦一声善枯掉了下去。
公主惊呆了:“快,快把她救上来啊!”
湿淋淋的善枯被灵力包裹着带了上来,却不是美男子们的,而站在船头的知观。
见他终于撤了结界,善枯转头想跟他说话,却冷的一个哆嗦。
公主拿来毯子:“走走,赶紧到屋里去,这川沙河水可冷了。”
善枯坐在床上,公主端着姜茶给她,她现在已经能使用一些水系法术了,比如让水凝结成一个个小水珠漂浮在空中。
公主好奇的戳戳:“水系法术,你不会真是炉鼎吧,现在修真界找到一个水灵根可难了。”
善枯闭着眼。
心里却想,谁知道呢。
或许绯叶没有这种想法,但是他师父不一定啊。是的,她猜那个给她挂玉坠给她算命的那个人就是已经去世的青山道长。
或许从她出生就开始算计了,一切只为了绯叶的大道。
灵舟很快靠岸了,兜兜转转还是到了云山府。
绯叶持着剑站立,等着前面的人尽数先下。眼神冷冽,似乎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他境海里其实空濛濛一片,如今只记得师门的一切,这一趟是为了去云山府找师弟。
至于找师弟干什么,他已经完全忘了。
昨晚那个姑娘又凑到他身旁了。
他心中又是忽然一跳,但一瞬间感觉就无影无踪,所以他也就不当回事儿了。
姑娘开口了,又娇又柔的,其实今早他已经见识了她和五公主打架。
她说:“知观,我今日落了水,现下感觉头有点晕,诶。我昨晚隐隐心疾再次发作,也不知会不会好了。”
师弟在渡口等他,他已经看到了。
他想越过去,姑娘却更近了他一步,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的他有些不忍。
他冷漠开口道:“不会好了,没救了,你可以走了。”
“……”
说完,真的直直走了。
师弟凛冬接到了师兄,最后还是公主拉着善枯到了他们跟前。
凛冬倒是毫不意外,师兄信里已经跟他讲过了。
他悄悄落在后面,善意的对着善枯笑了笑:“道修是有点麻烦,不过过一段时间师兄就会好的,你别担心。”
善枯抿唇应了。
凛冬本来住客栈,公主大手一挥直接买了雕梁画栋的府邸。
这也好,绯叶需要闭关修养突破修为,正好适合。
到了地方绯叶就随便选了一间房进去了,再没有看善枯一眼。
很快房间里开始布起一层又一层的结界,范围一直扩展到屋外。
凛冬对着屋子揖了一礼,然后就要带着善枯离开。
善枯感觉心有点疼疼的,不是以往心脉那种痛,而是从昨夜开始的,这个小道士对她那样好,一转眼却忘了她。
她看着布满了结界的屋子出了神。
凛冬又微微笑着对她道:“姑娘放心,师兄不会有问题的,或许闭关时间会久一点,但师兄突破从未失败过。倒是姑娘你,师兄信中提到姑娘有心疾?我倒是会一点医术,这边可否献丑帮姑娘看看究竟?”
善枯点头,一番好意她总不会推拒,跟着他一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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