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宇风从b市第四医院领回的林暖暖。
安宇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眼睁睁看着林暖暖在他眼前哭昏了过去。
半小时后。
又醒了。
醒了继续哭。
然后哭昏过去。
半小时后。
又醒了。
醒了继续哭。
然后哭昏过去。
……
etc
一个星期下来,林暖暖躺着的床换了十四次床单,六个枕头,三张床垫。
卫生阿姨说床单上都是鼻涕和来历不明的水迹。
至于枕头和床垫,都因为受到来源不明的强外力作用全军覆没。
安宇风对此束手无策,只能嘱咐阿姨勤换床单。
另外,安宇风趁着林暖暖弥足珍贵、极其稀少的清醒时间,打听了一下林暖暖如此伤心的原因。
把前因后果从林暖暖嘴里拼凑出来,用了安宇风三天。
结论如下
一个叫“tg”的男人对林暖暖始乱终弃,骗身骗心,无情抛弃了昔日爱人且辣手掏子宫,一套带走了两人未出世的孩子。
辣手掏子宫。
安宇风吓得当天就把林暖暖送去医院做了全身检查。
检查报告当天出的。
安宇风几乎不敢去看报告单,不敢问医生情况,生怕得知什么超出普通人认知范围的残忍现实。
最后不明情况的医生主动为安宇风分析了报告单
病人十分健康。
安宇风不信,质问医生病人腹腔没有问题吗?
医生保证没有。
安宇风不信,质问医生病人子宫没有问题吗?
医生保证没有。
安宇风不信,质问医生病人明明和他说前几天有人没打麻药,空手掏了病人的子宫,怎么可能没有事?
医生闻言一震,伸出三个指头并在太阳穴旁边发誓最近绝对没有人把手伸进过病人的子宫里。
24项常规检查下来,只找到一点不对
内分泌失调。
安宇风恍恍惚惚地带着报告单去找林暖暖,想把医生刚才告诉他的,再重复给林暖暖——
然而林暖暖又在他眼前,哭昏了过去。
安宇风只能把哭昏过去的林暖暖,搬了回去。
今天,安宇风像过去的一个星期中的每一天一样,照常推门进来问候一句,然后等林暖暖哭昏过去给她换条床单盖上被子。
安宇风说完自己的问候语便神色温和地站在原地等候。
林暖暖正在哭泣。
预计十分钟后昏迷。
卫生阿姨辞职了,在找到新的佣人前,安宇风只能由自己亲自代劳。
安宇风沉静地等了一分钟。
然后五分钟。
然后十分钟。
好,第十分钟。
昏过去——
没有,安宇风等到第十五分钟。
第十五分钟,安宇风讶异地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
难道哭昏过去的耐受度也能提高吗?
林暖暖慢吞吞、踉踉跄跄地从床单被子混合物中爬出来,起身时脚腕又娇弱不胜力地一崴,春色无限地跌回被子,林暖暖娇呼一声,委屈地咬紧了嘴唇“宇风哥哥,我……我想重新开始了。”
走向不对。
怎么没昏过去。
安宇风眉头微皱,发觉今日事态不简单“阿暖,你是说?”
林暖暖倔强地擦掉小脸上的泪痕,攥紧了拳头,露出一种既痛苦又纠结的神色“我爱得太痛,太卑微,太苦了……”
泪水止不住地又从林暖暖小脸上流下来。
林暖暖像不肯认输一般瞪大眼睛,上仰30°角到75°角之间,不让泪水流下“宇风哥哥,我爱得真的好痛好痛!我天真地以为,只要我为霆生下一个属于我和霆的孩子,霆便会回心转意,可我太天真了!!!”
林暖暖情到痛处,破碎嘶喊,狠狠捶向自己与林墨羽相比,平坦不分上下的胸口。
安宇风一颤。
不敢说话。
林暖暖痛苦地抽噎进几口气,像泪水已让她无法呼吸。
下一秒。
林暖暖光着脚,跌跌撞撞地从床上翻下来,无情冲锋,直击安宇风胸前。
林暖暖声音降下来,嘤咛哭泣“宇风哥哥,我爱得好累,我真的好累!我该怎么办,我明明知道那个男人是我命中的劫,将我推向深渊,让我万劫不复,可我、可我还是放不下他!”
安宇风被撞得一个踉跄。
差点滚下楼梯。
那一霎,安宇风恨。
tg是哪个傻逼?
林暖暖抬起头,撅起嘴问“宇风哥哥,你对我最好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安宇风咬牙答“人渣有什么舍不得的?”
林暖暖一颤,眼泪又从眼角流下“宇风哥哥,我知道你最心疼我……”
看见眼泪,安宇风太阳穴一突,果断截断“你不能放过他。”
林暖暖无助地咬起嘴唇,两只盯着安宇风的眼中似有期盼“可我一个瘦弱的女人,能做得了什么?”
安宇风卡住了一下。
他也不知道。
只是那个叫“tg”的傻逼让他日子很难过。
想了半天,安宇风语焉不详“他让你难过,你也要让他难过。你对你做过什么,你就再报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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