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语声有些急促道:“你离开移花宫时,可有人吩咐你要杀个人?”
花无缺惊诧的抬头。
邀月冷冷道:“我问你有没有?”
花无缺也不知这人是如何知道的,他皱了皱眉,却还是老实的点头道:“家师的确吩咐弟子要杀个人。”
邀月道:“你要杀人可是来自恶人谷,那人可是叫江小鱼?”
花无缺面色微变,可他尚还未开口回应,小鱼儿却大声道:“你为什么要杀江小鱼?你见过他?你与他有怨恨?”
邀月厉声道:“他便是江小鱼,你还不动手。”
花无缺转头看向小鱼儿,怔了怔,问道:“你就是江小鱼,你就是小鱼儿?”
小鱼儿也怔了半晌,最终还是点了点道:“不错,我就是小鱼儿。”
花无缺又瞧了半晌……这时小鱼儿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
花无缺轻轻叹息了一声,缓缓道:“实在抱歉得很!”
小鱼儿瞪大了眼睛,知道自己武功万万不是此人敌手,脚下不禁开始后退,道:“抱歉?你……你真要杀我?”
花无缺点头道:“不错,我要杀你!”
小鱼儿大声道:“你连认都不认识我,你就要杀我?”
花无缺又叹道:“我的确不认识你,但家师有命,不得违逆;无论是谁都不能杀你,你只能死在我的手上。”
小鱼儿纵然感觉不可思议,但见一步步靠近的花无缺,也瞧见出来了此人并没说谎,他的确是来杀自己的,他的确会杀了自己。
正当小鱼儿不知所措时,任意却笑呵呵道:“你在恶人谷十几年,向来有些小聪明,此刻有人要杀你,你为何不跑?”
而邀月虽然心情兴奋的很,却一直留意着任意;因为天上地下,唯独他能阻止自己,天上地下,也唯独他知道邀月姐妹二人的秘密。
任意话才出口,邀月已掠到他身边,出手如电,抓住了他的手臂,继而又扣住了他的脉门。
她的手指又滑又腻,她的手却冰凉刺骨,邀月和气如兰,仅用二人能听见的声音冷冷说道:“我早就能杀了你,你若不想死,最好什么都不要做。”
任意道:“那条鱼已经跑了。”
邀月冷笑道:“你以为他能跑的掉?”
任意微笑道:“这可说不一定。”
邀月忽然笑不出来了,因为她发现花无缺没去追,她一转头就看见了铁心兰抱住了花无缺,而小鱼儿已向地道逃了出去。
铁心兰紧紧抱着花无缺,嘶声大呼道:“你为什么要杀他,你师父为什么要你杀他?你不可以杀他……不可以杀小鱼儿,我求求你……求你放过小鱼儿。”
任意悠悠道:“两个半大的孩子,竟然当众楼楼抱抱,简直伤风败俗。”
“你闭嘴!”
邀月见着呆愣在那的花无缺,厉声道:“你为何不直接杀了她。”
花无缺道:“我……我……”
任意又插话道:“你是什么人,他为何要听你的。”
花无缺神色一变,也问道:“敢问前辈是谁,为何要管我移花宫之事。”
“我便是你……你……”
她当然不能说出自己的身份,她绝不能让人知道自己便是邀月,因为移花宫邀月宫主不能是一个男人的侍女……
邀月快气疯了,她举手一掌,直接向铁心兰打了过去。
花无缺见此大惊,他当即一沉身,挣开了铁心兰,随后再使出了‘移花接玉’。
掌劲已至,他出掌一引,刚想拨回去……谁知这足以威震武林的‘移花接玉’,到了铜面人这竟完全无用,他只能硬接了这一掌。
两股外柔刚猛的内力交撞在一起,砰的一声,铜面人动都未动,花无缺竟吐血倒飞,掌风一拂,就连身边的铁心兰也被震晕。
正当邀月要就此掌毙了铁心兰时,任意忽然道:“你若杀了她,那小子定会与你拼命,哪还顾得上那条小鱼。”
这一掌终没落下,邀月怒喝道:“你敢违背师命?”
花无缺被这人一掌震伤,虽伤的不重,也不禁暗暗吃惊铜面人的掌法。
他抱拳道:“弟子自然不敢违抗师命,花无缺定会杀了小鱼儿,只是我移花宫的事无须外人插手,前辈这一掌,弟子记下了。”
花无缺追了出去,追去前,还不忘让那两个丫头带上铁心兰。
任意好死不死的又开口道:“现在去追,未免太晚了一些。”
邀月如何不知道已然晚了,她双目喷火的看着任意……
“你这眼神不善的盯着我做什么,我可没出手。”他说完,目光又是一扫,淡淡道:“藏宝图是假的,你们还不快滚。”
王一爪等人早已见识过任意的厉害,就连神锡道长也被他教训过,众人如何还敢在此地待下去。
神锡道长喝住了峨眉弟子,所有人都退出了石室,就连赵得住也带着柳玉如疾步离开,忽然间,此地仅剩下二人。
任意悠然道:“你还不撒手。”
见他毫不在意的样子,邀月气的嘶声道:“你还想我能饶了你……”
任意挑眉道:“说的好像你能拿我如何一般。”
她的手越来越冷,她整个人看来就宛如被寒雾笼罩,邀月想让他吃吃苦头,却发现任意眨着眼,就那么一脸无恙的看着她……
邀月愕然!
紧接着在任意手腕处,忽然一股真气传入邀月的掌心,她手掌好似被千根银针刺中一般,引的她不得不撒开了手。
“你……你……”
任意淡淡道:“我学究天人,移穴换位此等微末手段,我如何不会?”
邀月狠狠躲脚道:“我早就该杀了你,我早该……”
任意打断道:“莫要说这些话,好似你真能杀我一般。你以为这十几年来,你数次于我睡着之时在我床边晃悠,我会不知?”
邀月惊慌道:“你……你一直在装睡?”
任意道:“我可不会装模作样,只是我这人即便睡了,也知身周所发生的事,若有人要害我,死的绝不是我任意。”
邀月不可思议道:“你什么都知道?”
任意颔首道:“什么都知道。”
想想自己所行所举被他一直瞧在眼里,邀月又气又恼,还有几分羞涩,她现在恨不能这人忽然暴毙,恨不能他昨夜就堕崖身亡,更恨不得天降神雷直接劈死他……
“走了,我也该寻宝去了……你再如何咒我,我也活的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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