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香笑道:“婢子猜想,各大门派也一定留有公子画像。”
她说着,又很小心的收起画像,连青青瞪着她,她都好像没有瞧见,亦没停下手中动作的意思。
青青转头看着任意,问道:“你与小香祖上有旧?”
任意淡淡道:“旧算不上,仇应该有。”
“仇?”
小香点头附和:“我龙家老祖龙小云的双腿就是被公子打断的,老祖龙小云的爹爹龙啸云,就是死在公子手中。”
青青惊讶道:“那你不恨他?”
小香摇头道:“其实我小时候也问过爷爷,爷爷告诉我,是祖上先犯了错,龙家小辈不能为老祖报仇。而且还说,龙家子孙若见着天君,立刻躲得远远的。”
说道最后,她自己先笑起来,谁想得到这么多年过去,她还能见着那有如神话般的天君?自己还成了他的丫头!
青青忍不住好奇,问道:“你到底做过些什么?”
“不知道!”任意说完,又向小香问道:“你祖上可传下来了那把刀?”
小香点点头,笑嘻嘻地在腰间一摸,手上居然真多出了一把薄薄的小刀。
青青和小云见着刀时,两眼都死死的盯着她手中的小刀,她们倒是不认得这小刀,但却好似想瞧出这三尺七寸的小刀有什么不同之处。
“给我瞧瞧。”
若换做他人,小香一定不给,但若任意想要,她立即递了过去。
瞧见任意拿在手中也在打量它,青青道:“这枚暗器有什么特别的来历?”
任意好笑,道:“这可不是暗器,而是兵器。”
“兵器?”青青疑惑道:“谁会用一枚三寸小刀作兵器,除非……”
她似乎想到了一个人,千百年来只有那一个人才以三寸飞刀为兵器。
任意淡淡道:“任何一柄成名的兵器,要么有辉煌的历史,要么有动人的故事。这把刀倒是没什么故事,不过是铁匠用精钢花了两个时辰打造的,但它的历史,足可用‘辉煌’二字来形容。”
“小李神刀,冠绝天下,出手一刀,例不虚发!”青青失声道:“这就是昔年小李探花的飞刀?!”
这一句话,十六字已流传了数百年,却从没有人怀疑过它的真实性。
任意点头道:“龙李两家乃是世交。”
听到这,小香脸色有些发红……因为她知道当年龙家做过些什么事,龙家又是如何对不起李探花的。只是李探花不计前嫌,一直对龙家颇为照顾,即便后代子孙亦然如此。
青青意外的看了小香一眼,道:“我倒不知小香祖上还和李探花是世交。”
小香干笑道:“公主莫打趣婢子了,这都多少年了,龙李两家已百年没有联系。”
任意忽然问道:“你会飞刀绝技?”
小香迟疑会,点了下头,又摇了摇头道:“其实飞刀的技法,龙家一直都有传承,不过经得这么多年,李探花留下的飞刀秘籍却已遗失,婢子只从爷爷那得到一些口诀还运气法门,想来已不是昔年原版的飞刀绝技了。”
任意把飞刀还了回去,接着道:“回去说给我听听,我应该能推断出完整运气法门和飞刀技法。”
小香双目睁大,眼睛仿佛在发光,欢笑点头。
……
当今五大门派的掌门人,和少林极具权威的首座长老,及各派随行弟子来到谢家庄一去不返的消息,传回了他们山门。
武当、点苍、昆仑、华山、崆峒五派各有一名弟子活着回去,亦是经得他们的口,各派才知掌门与随行弟子尽数毙命,而凶手正是那位天君!
几十人只有五人活着,五大派都恰巧有一个活口……如此巧合,本经不住任何推敲。可偏偏他们活下来的理由是为天君传话,带信。
以那位的脾性,没人怀疑他不敢而为,不会为之!
三十年前,七派联盟集结了天下英雄,于绿水湖前枫树林讨伐天君任意,总会被杀的十去八九,仇怨已然结下。
虽损失惨重的是七大派、各大族,天君毫发未损,但谁能保证那位任天君不会心生不满?
他若拿起往日之怨,找天下人清算旧账,也并非没有这种可能!
想于此,各派也没有再怀疑那五名弟子话语真假,直接传书给武林同道,商讨应对天君之策。
三十年前一战,惨绝人寰,倒是中原武林萧条,各派近三十年还未恢复元气。如今倘若他再大开杀戒,岂不是要灭了门灭派,断了老祖的传承?
想于此,他们如何不慌,如何不怕?
七日之内,天君要力战天下的传闻盛传江湖,武林正道人心惶惶,如今他们正赶往谢家庄,召开英雄大会。
然而任意却已回到了悠然山庄。
阿古停下了马车,任意一行人下得马车,不比如今沸腾的江湖,悠然山庄依旧处于悠然之中。
阿古刚要上前拍门,任意已阻断了他:“不用了,庄内有‘客人’。”
这扇大门又要换了,任意一掌拍碎了大门,破门而入。
前院幽幽静静,没人声,无人迹,任意身影一消,来到了后院。
此刻,娃娃、乌鸦、小子乌峰,还有山庄里三位老仆,四位丫头,全瘫软在地,唯独谢小荻持刀而立,面对十二人围困。
这十二人,个个都很高大,他们也个个都手持兵器,长枪大刀、仙人担、石斧、阴钩、铁尺……他们敞着胸膛,露出结实的肌肉,面对那个人,那把刀,却无人敢上前。
不过谢小荻此刻也好不到哪去,纵然无人敢率先出手,畏惧他手中神刀,可是这二十四只眼睛,全透着跃跃欲试。
一个黄胖子狞笑道:“二庄主何必为难我等,我家老大只是请几位去做客,咱们兄弟十二人可不曾伤着庄内任何一人。”
谢小荻本欲想搭话拖延时间,可忽然他的双眼就看向了其他地方。
谢小荻目光一转,一脸愧色的说道:“给您丢脸了。”
十二人一愣,陡听一个声音从身后而来:“你的确给我丢人了。”
听到这个声音,他们竟无人敢回头瞧上一眼,他们突然全身都在发着抖,他们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可是再如何害怕,始终都要面对,再怎么不敢面对,也仍要回头。
有一个人,已近乎于神,因为他无人可敌。有一柄剑,是没有人能够看得到的,因为有幸目睹的人都已入土。有一种恐惧,无法描述,因为它比可怕还要可怕。
当他们回头时,就面对了那个人,看见了那柄剑,感受了那种恐惧。
任意就站在他们身后,不仅站在那,连许久未曾出鞘的剑,也拔出来了。
十二人只想到一个字:跑!
可他们刚这般想着,还未来得及动,十丈外的人就消失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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