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滂沱,雨下的很大,马车无法再继续赶路。
酒楼上,八热炒四荤四素摆上了桌,除了酒水外,什么都有了。
娃娃还是很恭敬,很尊敬的站在任意身后,这样的日子是她以前从未想过的,这位公子除了不太爱说话外,对她确实很好。
她现在也已经想到了自己大哥和母亲的日子,怕也过的一样不错吧。
“坐吧,不用一直这么站着。”
娃娃没有拒绝,因为她知道公子不喜欢别人拒绝他。
然后,谢小荻也追进了酒楼之中。
任意看着这少年,问道:“华少坤赢了?”
谢小荻有些不解的看了看师父,接着点头道:“谢晓峰输了,他本不该输。”
任意笑道:“你看出来了?”
谢小荻道:“他的剑随时都可以斩断那根棍子,但他没有那么做,反而输给了华少坤,输的很彻底……”
他又道:“可是华少坤也并没有死,他最后活着离开了。”
任意摇头道:“或许现在他已经死了。”
谢小荻惊讶道:“为什么?他不是赢了?”
任意问道:“你觉得你武功比华少坤如何?”
谢小荻回想起了华少坤剑法,摇了摇头道:“若给我五年时间,我能在十刀内胜他,可是现在我不是他对手。”
他说着时候,手已不由得紧了紧腰间弯刀。
谢小荻从未想到过自己能修炼如此神奇、如此精妙的刀法,现在他虽修炼弯刀刀法时日尚短,但他自信五年后刀法定有小成。
那时候,江湖必然任他行走!
“你瞧出谢晓峰是故意输的,你说华少坤难道瞧不出来?他一战击败了天下无双的谢晓峰,吐出了一口已压积二十年的冤气,你可见了他最后得胜的表情?”
谢小荻愣了下,继而道:“他好像……好像更加颓丧。”
任意淡淡道:“华少坤知道,你也知道,其他人都知道谢晓峰是在相让,可是没人会说出来。若是你,你心情该如何?”
谢小荻沉声道:“我会想死!”
任意微笑道:“对啊,这故意一败,简直就是羞辱。他二十年前败了一次,一口怨气积压了二十年,结果二十年后却这般胜利,简直可说是赢得卑微,你觉得他会甘心?”
谢小荻认真道:“不会!”
任意道:“可是不甘心又能如何?再找谢晓峰无非也是再被羞辱一次……”
谢小荻起身,惊声道:“所以华少坤真会……真会自尽!”
任意颔首道:“对,他一定会死。华少坤一生荣耀都在剑上,可二十年前他放弃了剑。如今与谢晓峰一战,就是为了二十年后能重新拿起剑,可是现在他能拿起剑?”
谢小荻缓缓坐了下来,忽然问道:“若是师父,你……你会如何?”
任意淡淡道:“你可知道江湖上的仁慈,很多时候都是施舍!”
谢小荻道:“施……舍?”
任意幽幽叹道:“这江湖本就是好勇斗狠、争名夺利的地方,你饶过别人一命,别人兴许不会感激你,还会更加怨恨你。因为输了后,他虽命还在,却是你给的,而且输了有时候就什么都没了。自然,也有人可以放下从前一切,好好感激那人,不过这样的人却很少。”
谢小荻问道:“师父又为了什么?也为名利?”
任意笑了笑道:“我武功这么好,不混迹江湖,我自己都觉得可惜。踏上江湖路,我只为寻开心而来。”
谢小荻从未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他看着眼前的男人,眼中闪耀出了炽热的光辉。
楼外响起了蹄音。
酒楼下,一辆大车停靠在门口,崭新的黑漆车厢,擦得比镜子还亮,窗口还斜插着一面小红旗。
从车架上先走下来一个大汉,光洁的发髻,满脸横肉,配着双凶横的眼睛,谁见了也知此人并不好惹。
大汉手挥长鞭,神气得要命,面对过来的小二看也不看一眼。
而在大汉后,车厢又下来一个美丽的女人,像猫一般慵懒,也像猫一般温顺的女人。
两人走进酒楼,接着也登上了二楼。开始女人的确很温顺,只是默默的跟在大汉身后,不过在她见着任意后,却扭着腰肢,直径走了过来。
四方的桌子已经落座了三人,女人直接把最后个空位填满。
“好久不见了。”
很温柔的问候,任意尚不应话,那大汉眼睛里立刻露出凶光,走过来冷冷道:“你们认识她?你认识他们?”
大汉问了他们两方人,不过任意和那女人都没有应他的话。
“你又想我救你?你不怕惹我不高兴,直接把你杀了。”
薛可人吃吃笑道:“就算被你杀了,我也不想与他回去。”
被人无视,大汉一张脸立刻涨得血红,他抬手直接向着白发白衣的年轻公子抓了过去。
刀光一闪,那只手就掉在了地上。
“啊!”
大汉倒退了几步,捂着手腕咬着牙,恨恨道:“你……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贱人……你还跟这个奸夫……”
一边说又一边出手……
他的手指粗短,手背上青筋凸起,显然是练过外家掌力的人,才会有这么样一双手。这样的手要扼断一个人的脖子却绝非难事。
无论多坚强健壮的人,在他的手下,都会变得像花一样娇嫩脆弱,何况只是个少年?
可是这一次他的手还没有到,刀再出鞘。
无论多可怕的手,到了这把刀下,也都会变得花瓣般娇嫩脆弱。
刀光一闪,鲜血飞溅,另一只手也被砍了下来,这次谢小荻不仅要了他另一只手,就连他的命也不再放过。
大汉惊骇的方知后退,可刀光来得太快。
他才一动,刀光已至,在其咽喉一闪而逝,疾地收回刀鞘之中。
人倒下后,任意道:“扔下去吧。”
小荻点了点头,他虽人还很年轻,可力气也不小,一下就提起了地上的尸体,从酒楼上扔了下去。
酒楼内,见此一幕的客人一下就跑了不少,唯独角落两个穿着华丽的年轻人未曾动过。
薛可人美目一眨一眨,问道:“他是你弟子?”
任意颔首道:“对。”
薛可人笑道:“多谢公子再救我一回。”
任意笑着摇头道:“你明明知道他不会娶你,值得吗?”
薛可人笑容忽然淡了过去,却依旧柔声的说道:“只要他过的好即可。就算现在我能远远瞧他一眼,我也心满意足了。”
任意轻叹道:“现在就算我也有些嫉妒他了,他这样的人不管做什么似乎别人都只会对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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