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沉声问道:“她是谁?后面发生了什么?”
卢远笑道:“她是谁,我目前不能告诉你,但后面发生了什么,倒可以给你说说。她在与你一夜风流后,怀了身孕,为你诞下了一子。激不激动?开不开心?”
黑影愣在了原地,若是卢远想杀他,这是极佳的一个机会,再不济也能将之重创。
过了好会儿,黑影回过神,仍是不敢置信:“什么?她、她……她为我诞下了一子?”
那名观音菩萨一般的女子,居然为他诞下了后代?
没想到他也是有儿子的人了!
黑影连说话都在颤抖。
在这个时代,有子嗣和没子嗣,对很多人而言,绝对是两个天差地别的概念,有了子嗣,表示自己有了后人,将家族的香火延续了下去,以后去到地下,也有颜见列祖列宗,尤其是对黑影这种人来说。
黑影心中百感交集,更迫切地想知道女子是谁,他的儿子又在哪里?如今如何了?
他急切地向卢远问道:“她是谁?在哪?我儿子是谁?他们怎么样了?快告诉我!”
卢远却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
黑影低头沉默,而后抬头看向卢远,十分认真道:“我的一切都可以给你,包括我这条命,只要你肯告诉我她是谁,我儿子在哪!”
卢远道:“真的能把一切都给我?那我要你所会的全部武功,去杀了天龙寺的枯荣大师,也可以?”
黑影再次陷入了沉默,他是大理段氏最正统的血脉,自然习得了大理段氏的家传绝学——一阳指、段家剑法、段氏内功心法……这些段氏家传绝学是严禁私授外人的,现这人要他交出,岂不是要让他背叛大理段氏?
尽管在段氏族谱上,他已是死人一个,如今的段氏几乎没当有他这个人,但他始终认为自己是大理段氏的一员,还一心想夺回原属于他的那个位置——大理皇位。
第一个要求已经很过分了,这人的第二个要求更过分。
天龙寺枯荣大师可是他父皇亲弟,是他的亲叔叔,这人竟要他去杀枯荣大师,这不是让他杀自己的亲叔叔?
但这人提出这个要求,黑影心中越发确信这人知道自己的很多事,有的怕是连他自己都不知晓。
黑影心里越是畏惧这人!
沉默良久,黑影道:“第一件事我可以答应你,但第二件事,恕我难以办到。”
卢远道:“那你还说你的一切都可以给我?不过是让你杀个人,就不能办了?”
黑影很坦然地道:“你知晓我与枯荣大师的关系,你若真要我杀他,我愿代他一死。”
卢远道:“行了,我不要你的命,也不要枯荣大师的命,但你会的武功要全部交出,还要帮我做一些事,事成之后,我自会告诉你她是谁,你的儿子又是谁。”
“顺便提醒你一件事,不要想着以什么来要挟我或是暗算我,若被我发现,我会杀了你心中的那位观音菩萨和你的儿子。我还会将其等带到你面前,让你看着他们死!”
黑影心中一凛,他心里还真生出过这些想法,接近在这人身边,然后找到这人的弱点,暗算他或是以他重要的人来威胁,可未想被这人识破,反倒是威胁了他。
黑影却很无奈,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把柄被这人握住,无法反抗,只得咬牙道:“好,我答应你,但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黑影看向卢远。
“请讲!”
“我为你办事,你不得伤害她和我的孩儿!”
卢远点了点头,道了一声“好!”,黑影当即跪倒在雨中,向卢远拜道:“段延庆拜见主上,但凡主上有命,便是赴汤蹈火,也再所不辞!”
卢远站在雨里,虚手一扶:“起来吧,从今夜起,世上暂无段延庆,只有一名叫‘庆延’的仆人。”
段延庆站起,对卢远恭敬道:“庆延谢主上赐名!”
卢远看了眼还在落下的雨水,忽然道了一句:“这场雨很及时,你做了一个很正确的选择!”
这句话让段延庆摸不着头脑,其实他不知道在雨中,卢远的战斗力可以加倍发挥。
无他,只因生死符而已。
周围到处都是雨水,让卢远能随时就地取材凝结生死符。
若段延庆不接受卢远的条件,要在这种环境与卢远战斗,他会死得很惨!
白日间,卢远杀赫连铁树,抓走三大恶人,便知道段延庆八成会在晚上过来探查,他等的就是段延庆上门,然后以其把柄相胁,将之招入手下。
这也是为六月的少林之行做准备,万一到时跟人干起来了,己方能多一个段延庆总是好的,段延庆的武功也并不低。
卢远看了眼段延庆的尊容,道了声“随我来!”
段延庆看了眼卢远,卢远似毫未作防备,大摇大摆地走在前,这似乎是个极好的偷袭时机,若这时偷袭,段延庆心中估量,不说杀死卢远,但至少很有几分把握能将卢远重创。
可段延庆按捺下心中冒出的念头,默默跟在卢远身后,他没见到卢远背着他的脸上一片平静。
段延庆跟着卢远到了一间屋子,这屋子是卢远在白日间便命下人准备好的。
“这间屋暂时供你居住,屋内有衣服,还有一些可以用来易容的东西。庄上有人认识你,你最好易下容,不要让人认出。你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不用我教易容术吧?”
段延庆道:“主上放心,庆延必不会让人识破。”
卢远点头道:“不仅是容貌,你的拐杖也得改一下,你的声音和你的某些习惯也得更改,熟悉你的人可以从你身上的事物,一些小习惯看出破绽。”
“是,主上,庆延明白!”
“那好,你自己琢磨。明日早上,我会再来找你。”
卢远向屋外走去,段延庆在其后低头弯腰:“恭送主上!”
离开给段延庆安排的房间,卢远在经过段誉休息的屋子时,向这间屋子看了一眼,心道:“这儿子老子凑在了一起,可我不点破,这老子儿子就在眼前,也难相认。”
第二天,阿朱阿碧四女醒来,发现卢远身边多了一个奇怪的中年下人,但也没有多问,唯有段誉看着化身“庆延”的段延庆,觉得有点儿熟,好奇地问道:“庆大叔,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段延庆躬着身体道:“这位公子定是认错人了!”
卢远心中暗笑:“你们的确很久以前就见过,比你们现在知道的时间还早,那是你还是他体内的液体呢。”
卢远道:“庆延,你先下去吧!”
“是,公子!”
段延庆已经走远,段誉还盯着段延庆的背影在看,口中还念道:“庆延,延庆,这名字倒过来,倒跟那恶人的名字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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