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巨人的肩上

    底特律活塞有两个人给韦夏留下了深刻印象。
    一个是30号，未来绿凯重建辉煌的重要成员m.l·卡尔。
    另一个则是全程和他对位的14号，此人只有185公分，侵略性十足，还有个震古烁今的姓氏。
    他叫埃里克·曼尼（eric money），nba的历史上，没有和他同姓的人，他的姓氏独一无二。
    既然他拥有nba历史上最奇特的姓氏，自然也有nba历史上最猎奇的故事之一。
    他的故事和一份奇特的数据有关。论奇特的数据，nba并不少见，有些是真的，有些是假的。在互联网刚起步，查询数据不便的当代，球迷很容易被骗，因此相信艾弗森投篮全失27罚25中，加内特1+2+3+4+5+6的数据。
    曼尼打出来的数据之所以奇特，在于他的不可复制。
    他曾在一场比赛中为两队得过分。不是乌龙球性质的得分，而是数据统计意义上的，为两队得分。
    1978年11月8日的光谱球馆，76人主场对阵篮网队的比赛，上半场，篮网的当家球星伯纳德金一直不在状态，还吃到了一次技术犯规，好在约翰·威廉姆森和曼尼手感火热，比赛进行到第三节还剩5:50时整场都在梦游的伯纳德·金又一次吃到了技术犯规被罚出场，未来的纽约之王受不了气，当场效仿鲍勃·“那你们他妈让乔丹打中锋啊！”·奈特摔椅子。
    发现问题了吗？裁判凭什么判人第三次犯规？
    金的队友为他出面，结果那位裁判为了维护裁判的权威同样吹了他第二次和第三次技术犯规（魔幻的70年代），最后76人艰难地两加时取胜，遇到了奇葩吹罚的篮网自然不善罢甘休，赛后向nba提出了申诉，要求取消两人的技术犯规并直接判76人输球，nba总裁拉里奥布莱恩敲定重赛剩余的18分钟，伯纳德金的本不应该有的第三次技术犯规被取消，但第二次技术犯规仍然生效不能出场，重赛被安排在下一次76人主场对阵篮网时。
    在此期间，76人和篮网做了笔交易。
    没错，故事的主人公曼尼被送到了76人，并在两队的重赛中登场得分，就此成为迈克尔·乔丹那般站在“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高度——一场比赛为两支球队的得分。
    “活传奇”就站在自己面前，他强硬的防守让韦夏险些失误。
    70年代对运球的限定比他所在的时代严的多，还好他从小就掌握着复古的控球技巧，再加上汤普森本来也具备打控卫的技巧根底，护住球不是问题。
    “别让他得分，埃里克！别让他得逞！干死丫的！冰人才是最吊的！大卫，你不行！你真的不行！”
    隔着无米外的m.l·卡尔大声叫囔。
    现在韦夏知道为什么他对卡尔的印象那么深了，喋喋不休的嘴炮功力让他想起了自己的死党——李忠贤。
    曼尼却不受影响，该怎么防就怎么防。
    获得禽兽身体的韦夏刚才连续三次扣篮过了把瘾，也令活塞重兵堆篮下，其队史第一中锋兰尼尔更是一副哈士奇装作狼的凶狠模样，好像他再进一次篮下就要在他的脑袋上开个瓢。
    来自现代的韦夏整合了自己、哈夫利切克和汤普森的技巧，曼尼的防守被假动作晃飞。
    对方跳起的刹那，韦夏的脑海中闪出了科比和乔丹的影像。
    他模仿两位汤普森的晚辈，趁曼宁起跳收不住重心的时候跳起，朝对方身上轻轻一碰，触犯到对手圆柱体的曼宁被吹犯规。韦夏跳到空中，他第一次发现原来垂直弹跳高达一米的人，跳起来看见的景象是这样的。
    汤普森的肌肉记忆让他对着篮筐精准地送出球。
    拨球的手感，简直比安吉拉·贝比非礼他的时候还要爽快——好吧，他承认他当时有些感觉，但他还是不能接受在一个不检点的女人身上失身。
    唰！
    “‘天行者已经连续拿到8分！掘金队看起来是决心要他赢下得分王了！”
    “目前他的场均得分落后‘冰人’0.2分，换算成比赛场次的话，他需要在今晚比‘冰人’多拿下17分才能锁定的得分王。”
    兰尼尔可不希望让汤普森能不能在他们身上砍下确保得分王头衔的分数成为比赛的主题。
    他在乎的是胜利，他相信汤普森也一样。
    兰尼尔低位拿球，没有花架子，他最让人难忘的其实不是什么天赋，而是他高大的身板和强壮的大腿。
    那双结实的大腿看着像粗厚的钢筋，蕴含着可怕的力量，连续三次低位进攻，一次策应队友得分，一次直接得分，这是他第三次从低位发起进攻。
    主防他的丹·伊塞尔从高度上就差了许多，被高举高打得分。
    “大卫，打回来！”伊塞尔冲韦夏喊道。
    韦夏点头应是，他已经不像之前那么为汤普森的身体素质兴奋了。
    因为他需要争夺得分王，既然要拿得分王，光靠扣篮是不行的，他需要更多的投篮和上篮，那才是轻松的得分。
    卡尔持续地发声干扰：“大卫，承认你不行吧，得分王和你无缘，你拿不了，他不属于你，‘冰人’才是这片场地上最他妈能把球放进篮筐里的人！”
    “他一贯如此吗？”
    韦夏问曼尼。
    “你还不了解他？”曼尼的语气听起来和汤普森交情很好，“一贯如此。”
    他友善地确认卡尔的性情，接着却不友善地给了韦夏一肘。
    韦夏单手持球，天行者不只身体素质超群，手掌也是很大，现实中的他从来都不知道单手抓球是什么样的感觉。
    队友四面站开，比赛成了他的一人游戏。
    韦夏可能得到了一名篮球手可以在球场上得到的最大特权，奇怪的是，他一点都不高兴。
    他曾以为他会很高兴，但他不高兴。他并不喜欢一个人打四个人看的比赛。
    韦夏漂亮地转身过人，卷起汽车城的万众欢呼，速度快到无法眨眼，一人就攻陷了活塞的防线，直入篮下挑战当世第三中锋。
    身长216公分的兰尼尔伸出手臂去干扰韦夏的上篮。
    可韦夏却在跳到一米之上的高空中，双手起舞，无尽的想象力使他做出了梦幻般的拉杆上篮。
    那一刻他便知道，j博士、天行者盛行的年代，正值迈克尔·乔丹的青春期。即便是篮球史上最好的球员，也需要初代空中飞行家亲自为他打造一张美丽的蓝图，好让他踩在巨人的肩膀之上成就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