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要从一个月前说起。”
行李箱里有干净的衣服,举报中心的人帮忙找了间更衣室,先叫燕琅去换了衣服,热水暖暖身体,然后才去做笔录。
燕琅抱着水杯取暖,目光放空:“那时候我去录一档节目,偶然间遇到了同样在那家电视台参加另一档节目的凌阳,因为都是圈内人,而且之后有可能会合作,就多说了几句。他很风趣,也很健谈,我们算是比较谈得来吧,就交换了联系方式,说是有机会一起合作……”
做笔录的几个人里有年轻的,想起这几天沸沸扬扬的八卦,不禁说道:“就是那个选秀出道,人气很高的凌阳吗?”
“对,就是他。”燕琅点点头,继续道:“那次见面之后,又隔了几天,我在剧组拍戏,组里有个演员是跟凌阳一起选秀出道的,凌阳去探班,也约上我一起吃饭,这么一来二去的,我们逐渐熟悉了起来,有时候也会约着一起唱歌,又或者是吃吃饭,直到那一天……”
说到这儿,她忍不住打个寒战。
记录员追问道:“那一天怎么了?”
“那天我从剧组出发,吃饭的时候不小心把放剧本的包落下了,因为剧组休整,下一场戏要过半个月才拍的原因,所以我并不是很急,就说是有时间再见到的时候叫他带给我,可过了两天,凌阳又请我去吃饭,我想着反正也没有通告,就开车过去了,”燕琅眼睫开始颤抖,顿了顿,才继续说:“那是我第一次去他家,不知道为什么,一进门就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我这个人对这方面比较敏感,但是人都到了,饭都不吃就直接走,又觉得不太好……”
“我们一起吃了饭,还喝了点果酒,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有点醉了,迷迷糊糊趴在桌子上的时候,忽然发觉身后有人,我想回头去看,但是却动不了,正好我前边墙上有一面镜子,我透过镜子,看见凌阳在剪我的头发!”
或许是因为她此时紧张的语调,几个记录员也跟着提心吊胆起来,燕琅深吸口气,然后说:“你们不知道我那时候是什么感觉,气氛诡异极了,凌阳的表情也很怪,我想起来,但是又动不了,好在凌阳没有再做什么,剪完头发之后,他就转身进了主卧,我在桌子上趴了一会儿,忽然间可以动了,那时候我又怕又不安,但是又觉得好奇,他到底是打算做什么?该死!我跟你们保证,如果我知道他在里边做什么,打死我都不会去看的!”
记录员被她古怪而诡异的经历吸引,不觉陷了进去,燕琅则继续道:“我小心翼翼的打开卧室的门,发现凌阳根本不在里边,橱柜却是开着的,里边是点着灯的通道,我想着已经到了这里,不如再进去看看,蹑手蹑脚的走进去,我就看见,就看见——”
记录员情不自禁的追问道:“你看见什么了?!”
燕琅脸上闪现出一种惊惧与不安交融的神情,她喝了口水平复心情,然后才说:“我看见里边摆着很多牌位,就是祭奠死人的那种,而且还有血,被装在试管里的血,经幡、符纸,而且还有死婴!有的很小一个,有的看起来一岁多了,不是一两个,是很多很多个!凌阳就跪坐在旁边,拿着我的那一缕头发念念有词……”
记录员听得后背上汗都出来了,也重新找到了小时候姥姥讲鬼故事的感觉,他忍不住也喝了口水,然后说:“后来呢?”
“当时我被吓坏了!我几乎要晕过去!我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毛骨悚然!”
燕琅情绪激动起来:“那时候我脑海里就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跑,赶快跑,剧本早就被我忘到了九霄云外,我只想赶快逃离这个地方!我把卧室的门关上,包都没背就想跑,可是我发现房门被凌阳锁上了,没有他的指纹,我根本走不掉!”
记录员胆战心惊道:“那后来你是怎么走掉的?”
燕琅说到这儿,忍不住啜泣起来:“我太害怕了,你们根本想象不到我那时候有多怕!卧室里传来橱柜关上的声音,我手忙脚乱的跑到餐桌前趴下,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把姿势复原成之前的样子,我怕凌阳会发现不对劲,他是个成年男子,真的动手我根本不可能反抗!”
几个记录员神情凝重,手心都出汗了,燕琅平复一下情绪,继续说:“好在我是演员,我知道怎么伪装,在桌子上爬着装睡了很久,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凌阳就坐在我旁边,他笑着看着我,说你酒量怎么这么差……”
“我拿到了剧本,提着包离开了凌阳的家,开着车离开的时候,我抬头看了一眼,就见他站在阳台上看我,那表情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总之真的真可怕!”
“回到家之后,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结果当晚我就开始做噩梦,我梦见自己重新到了凌阳家,正经历白天发生过的事情,更可怕的是,梦里凌阳发现我了,他一步一步的朝我走过去……我被惊醒了,然后彻夜难眠,这样的噩梦我接连做了三天才停下,我又一次以为事情过去了,然后就准备出去工作,结果在马路上,我差点被迎面而来的汽车撞飞,到了剧组也发生了道具意外伤人,就差那么一点,我就死了!”
记录员从网上查到了当时的新闻,但底下的评论都已经被凌阳的女友粉攻占,有说孟绿歌炒作的,还有说她为了博出位没下限的,只有极少数的人在可怜她,希望她暂停工作,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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