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陵侯强撑着听到这儿,已是摇摇欲坠,低头看着他,颤声道:“什么证据?拿出来,拿出来!”
燕琅有些迟疑的看了林氏一眼,母女俩的神情皆有些无奈,对视一眼之后,向身后仆婢摆了摆手。
一个嬷嬷往后边厅堂去了,不多时,又走回来,手中托盘上放着的,赫然是一件浅粉色的牡丹肚兜。
夫妻多年,东西是不是对方的,看一眼就知道。
高陵侯原还带着点青色的脸,霎时间就白了,他有些惶然的左右看看,几乎猜到周遭人此刻的心思。
“看那个蠢货,叫自己女人骗了那么多年,绿成什么样了,还傻乎乎的不知道。”
“那俩人早就认识了,谁知道是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
“哈哈哈,说不定连那几个孩子,都不是他的……”
高陵侯心头闷痛,眼前发黑,只觉一股甜意涌上喉头,嘴唇微动,一口血喷了出来。
他死死的瞪着满面惊慌的高陵侯夫人,就此昏迷过去。
第19章 我要做皇帝19
高陵侯这么一倒,原本就有些混乱的场面,登时便失控了。
燕琅惊呼一声:“舅舅!”眼泪就掉下来了。
她神情自责,垂泪道:“都怨我,若不是我说这些糟污事出来,舅舅也不会……”
“怎么能怨你呢,”林氏心疼不已,拉着她的手,劝慰道:“罪魁祸首是陆夫人,是她不知廉耻,与人私通,才害的高陵侯如此,你这傻孩子,切莫都怨到自己身上。”
“是啊,”周遭人看了一场大戏,已经心满意足,也纷纷道:“这都是陆夫人作孽,与沈姑娘你有什么关系。”
“若不是事情解释清楚了,只怕沈姑娘你,也得被那毒妇拖下水。”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会有如此淫乱之事……”
高陵侯夫人眼见丈夫铁青着脸倒下,便知事情要糟:一个暗害外甥女的帽子,已经够她受得了,这会儿再加上个私通的恶名,别说是高陵侯府,连她的娘家,只怕都要臭大街了!
林氏与沈静秋母女俩,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竟施这等毒计中伤于她,怎一个蛇蝎心肠所能形容!
高陵侯夫人听着周遭人低低的议论声,感受着那毫不掩饰的鄙薄目光,身体便如同进了冰窖似的,情不自禁的打起冷战来。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她声音凄厉道:“林氏,沈静秋,你们也是女人,怎么能用这样下作的手段害我?!”
燕琅眼睫上还挂着泪,闻言也不应声,只是眼底飞速的闪过一抹冷笑。
——你现在知道这法子下作了,当初陷害沈静秋的时候,也不见你有这觉悟。
高陵侯夫人也没打算听她回答,只强撑着最后一丝尊严,指着那管事,厉声道:“只听信他的一面之词,便能定我的罪吗?我若真与他有私,又怎么会傻得留下罪证?如若是有心人盗取之后,拿来诬陷我,又该如何?岂不是要活生生将人冤死!”
这话却也有些道理,周遭议论声霎时间为之一默。
高陵侯夫人目光凌厉,环视一周,见无人再出声,一颗心微微落下几分,正待开口,却见那管事凄然一笑,道:“好好好,夫人不肯认,那我便选个人证出来,讲个清楚明白。”
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了,刚刚压下去的纷议声,马上就炸开了。
陆老太君原本只以为今日过来,是向沈家人致歉,走个过场就成了,哪知最后竟闹出这么一桩惊天丑事来,遮掩已经是来不及了,也只能顺水推舟的探查下去。
她做过几十年的侯门主母,跟高陵侯这样整日忙于公务的男人不一样,自然知道后宅女人事儿里边会有多少阴谋算计,察觉这里边儿似有蹊跷,所以也没急着给儿媳妇定罪,现下听那管事信誓旦旦的说还有人证,脸色才真正的冷凝起来。
“讲!”陆老太君一声断喝。
高陵侯夫人听完那话,脑子也跟炸了似的,压根儿顾不上别人,只是死死的盯着他,咬牙切齿道:“你这贱奴,又打算胡言乱语些什么?!”
那管事却不理她,目光往人群里一瞧,道:“忠远侯夫人今日可来了?”
众人心下好奇他会攀咬出个什么人证来,原以为撑死了也就是个婆子丫鬟,哪知道竟直接扯到了侯门夫人身上,神情便都微妙了起来。
忠远侯夫人今日也来了,正兴致勃勃的看热闹,准备回家去跟婆婆妯娌说一嘴,哪知猝不及防的,自己就成了热闹。
那管事跟高陵侯夫人还传着桃色绯闻呢,沾上就是一身腥,她心底暗道晦气,凝神打量他几眼,摇头道:“我未曾见过你。”
“夫人未曾见过我,我却见过夫人,”那管事神情惨淡,勉强笑了笑,道:“夫人可还记得,今年中秋后几日,您往高陵侯府去送家乡的火腿月饼?”
忠远侯夫人听得微怔,见众人都将疑惑目光投在自己身上,便点头道:“确实有这么回事,只是……我却不曾见过你。”
那管事道:“那时候正是傍晚,天色略有些黑,她在楼阁上边乘凉,因为距离前院近,您几乎是跟通传的人一起到的,后来,您当场就掰开了一个月饼,分了一块儿给她吃,是不是?”
忠远侯夫人面露诧异,显然是被说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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