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降维打击

    十月下旬，襄阳，快马来报。
    “报！主公！麦城被破，张允将军战死，贼军……挡不住了！”
    “什么！？”
    胖如肥猪，头发花白的刘表胸口一闷，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出，仰天而倒。
    “主公！”
    满堂文武大惊失色，蔡瑁愤怒的揪着斥候的衣领：“这才半个月！黄贼是怎么连破南郡和麦城的！？”
    “将……将军……”斥候面露恐惧之色：“那贼军有一种可怕的攻城利器，宛若霹雳雷霆，南郡和麦城城门在那利器面前如同砂砾，一触即溃，守军根本抵挡不住。”
    “这……这怎么可能！？”
    不只是蔡瑁，所有文武官员都呆住了。
    霹雳雷霆？
    莫非天要亡我士族吗？
    “将军，怎么办？”一个文官走到蔡瑁身边，小声问道。
    蔡瑁脸色不断变化，他们士族的家产都在荆州，一旦被黄尚占领，所有产业都会被他收走，这是在场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
    从目前的状况来看，挡肯定是挡不住了，那么唯一能做的，就是趁着黄尚还没打过来，抓紧时间收拾家财，去北方或蜀地避难。
    虽然留在荆州的土地肯定收不回来了，但至少能保住族人和财帛，未来还有东山再起的希望。
    “没办法了。”蔡瑁抽出佩剑，一剑结果了斥候，嗓音沙哑地对众人道：“逃吧！”
    众人沉默片刻，仰天长叹：“非我等无能，实是天命在黄，无可奈何也！”
    黄尚要是听到这句话，非大嘴巴抽他们。
    打不过就打不过，非要扯什么天命。
    这帮士族官员别的本事没有，扯皮甩锅的本事倒是在血液里流淌多年了。
    ……我是三天……
    黄尚帅军来到襄阳城下，本来已经做好了大战一场的准备，没想到襄阳居然城门大开，百姓自动分开两列，箪食壶浆，迎接黄尚大军的到来。
    “……”
    众将士纷纷用崇拜的目光看着黄尚，赵子龙抱拳道：“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主公尽收天下民望，平定天下，指日可待。”
    黄尚笑了，拍拍赵子龙肩膀：“没想到子龙也学会拍马屁了。”
    赵子龙连忙道：“这都是末将肺腑之言。”
    “哈哈哈……”黄尚大笑，剑指襄阳城门：“入城！”
    一个月后，黄尚尽收荆州之地，彻底占领了大汉领土的半壁江山。
    正所谓攘外必先安内，黄尚又沉下心来搞起了荆州的内务。
    打土豪，分土地，把各种政策都颁布下去，由手底下培养出来的人才去各地施行。因为以蔡瑁为首的荆州大族提前跑路，留下来的那些小门小户根本没有多少抵抗能力，轻轻松松就被黄尚拆解掉，或拉去劳动改造，或赏赐给有功之臣。
    熟门熟路。
    至于跑掉的那些荆州大族，据说大多数跑到了黄河以北，虽然那里乱是乱了点，但离黄尚的地盘远，就算黄尚未来打败曹操，要打到黄河以北也不是那么容易，要是曹操运气好，消灭了黄尚，那他们就更能高枕无忧了。
    另外还有少部分跑去了益州，益州是天府之国，又有山川天险，黄尚要想打过来并不容易，他们觉得躲在这里会比较安全。
    他们的想法当然没错，只是他们不知道这个时代出现了巨大的变数，一个能在五十年内，把农业文明变成工业文明的bug。
    就比如在十二年开始量产的两轮车载大炮。
    其实黄尚也考虑过量产火枪，但考虑到这个时代的将星众多，要是发明出火枪，这些武将们就失去了应有的光彩，就比如他手下的甘宁、赵子龙等等。
    仔细想想，要是赵子龙被罗平安一枪撂倒，是不是很膈应？
    因此，黄尚暂时放弃了对火枪的研制，暂时而已。
    等什么时候他占领了益州，需要直面北方骑兵的时候，就是火枪批量生产的时候。
    眼下有大炮就够了，尤其是攻打益州的时候，大炮对攻破关隘的作用与神器无异。
    与此同时，黄尚拥有攻城神器的消息随着逃跑的荆州士族，传遍了整个大汉。这让原本对自己信心满满的曹操惊疑不定，也让益州的刘璋心中惶惶。
    现在黄尚已经占据了大汉的整个南方，而距离他最近的势力，只有曹操和刘璋。
    南人善船，打北方骑兵肯定力有不逮，但益州是盆地，没什么骑兵，那么面对从山川众多的交州发家的黄尚，接下来要打的是谁？显而易见。
    还好，黄尚大度的给刘璋留了一年时间享乐，直到第二年秋收过后，这才命令赵子龙、甘宁兵分两路，一路顺江攻打白帝城、巴东、夔关、临江，之后走涪陵、巴郡、江阳，直扑成都；另一路从上庸出发，直奔汉中。
    此时汉中是张鲁的领地，张鲁这人是五斗米道的第三代天师，据说是留侯张良的十世孙，还是张陵的孙子。
    说张陵可能没几个人知道，但说起张道陵张天师，很多人就知道了。
    对，这个被后世收录进道教神仙谱系，正一道创始人的张天师，就是张鲁的爷爷。
    而茅山就是正一道一脉，所以黄尚这个茅山传人，应该管张鲁叫师祖祖祖祖祖……
    许是有这么一层关系，黄尚在调遣赵子龙去攻打汉中的时候，特意交代他留张鲁一命，到时候带回来给他瞧瞧，瞧瞧这位师祖祖祖祖……有没有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之类的本事？
    如果真有这种本事，那就该好好交流一下，也好在这个世界留下点茅山道统。
    没有也没关系，三国世界还是纯粹点好。
    虽然赵子龙一脑门问号，但还是把这件事记在心里，在攻打汉中的时候，直接把火炮一字排开，大喝一声：“汉中张鲁快快投降，不然天雷落下，定叫尔等死无全尸！”
    “……”
    张鲁很生气，吼道：“少来这套！有本事你过来呀！”
    “……”
    赵子龙叹了口气，心说：主公，不是末将不听命令，实在是张鲁自己找死，末将只能成全他。
    “开炮！”
    轰——
    ……我是半天……
    赵子龙看着灰头土脸被押过来的张鲁，心里松了口气：还好，两全其美。
    赵子龙攻下汉中后，先让一小队押着张鲁去建业，又留下一批官员和驻军看守，最后带着剩下的部队直奔定军山。
    定军山，历史上留下了老黄忠阵斩夏侯渊的传说之地，此时定军山的守军是个不配拥有姓名的龙套，被赵子龙一声令下，轰成碎渣。
    此后赵子龙一路攻破阳平关、白马关、白水关、剑阁、巴西、西充、德阳、宕渠，而后从巴郡顺江追赶甘宁，直奔成都。
    等赵子龙抵达成都的时候，甘宁已经在城头上等着他了。
    “哈哈哈，子龙，看来还是我更快一步！”
    赵子龙笑容满面，他知道拿下益州之后，距离天下太平越来越近了。
    第二年春天，黄尚进入成都城，益州彻底纳入他的统治之下。
    从现在的地图来看，曹操的领地已经陷入了他的包围圈。
    同时他也知道，是时候让北方骑兵领教一下，什么叫降维打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