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为那可怜的宝宝找个干净优良的环境生活,邱淑娴确实是轻易而举能办到的。她自己名下虽然没有多余的房子,那是因为文治平毕竟曾是首长,为了注意影响,邱淑娴花钱买的房产是写的她父母或是文萱的名字,但实际掌控权是在她自己手里。
“名都家园”是邻近市郊的一处住宅区,没有市中心的繁华喧闹,这里环境优美,安静,物业管理也是一流的。邱淑娴两年前买下一套独栋别墅,装修好了,但文治平是不愿意天天住这种地方,他习惯了现在的家,不想挪窝了,只是偶尔邱淑娴提议要来,他就陪着来这里住一两天。如今,这里被邱淑娴用来做安顿尹梦璇母子的居所。其实邱淑娴还另外买了几套房产的,但她觉得这里最合适。
已经请人打扫过了,还雇佣了一个年轻女人来当孩子的奶妈。因为尹梦璇没母乳嘛,邱淑娴哪里忍心让自家孙儿这么小点就吃奶粉呢,她可是很重视母乳喂养的。奶妈在来之前做过全身检查,身体健康,外形看着也还端正,老实。邱淑娴给了高额薪水,千叮万嘱奶妈要照顾好孩子,并且要住在这里,负责日常的家务。
尹梦璇对这里还算满意,看得出来邱淑娴是真的为孩子而痴迷了,一门心思都在孩子身上。这是尹梦璇想要达到的效果,她巴不得邱淑娴常来看孩子,这样才能对孩子的感情越来越深。所谓母凭子贵,即便是现在邱淑娴只看重孩子而不看重尹梦璇,但时间久了,潜移默化中,难免会爱屋及乌的。尹梦璇打的就是这个算盘。
邱淑娴对孩子的宠爱是到了极点,买回来的所有婴儿用品都是高级货,她还只买进口的不买国产的,从搬进来开始,三天时间,卧室里就堆满了各种婴儿用的东西。她每天来都是笑米米的,特别是在抱着孩子的时候,总是笑得合不拢嘴,一看到孩子哭就紧张兮兮的,并且还会亲自动手给孩子换尿布,喂饭。有她在,尹梦璇简直太清闲了,邱淑娴霸占着孩子就不放,大小事都她来做。她是乐在其中,但离开的时候也会依依不舍,心疼不已,回到自己家里还忐忑不安,刻意回避着文治平,不敢跟他多说话。她心虚啊……知道自己丈夫是什么脾气,她还没想好要怎么说这件事呢,且瞒过一天算一天,等她稍微冷静一些再说吧……
文治平也不是没察觉妻子的异样,他仔细琢磨了一下,记得以前每一次邱淑娴瞒着他买下房产的时候,就跟现在的反应差不多,连续几天都有意躲着他,就算说话也是言辞闪烁,然后在他再三逼问下她才会老实交代自己又买了房子,写的是父母的名字,还说房子是如何如何的好,不管是自住还是留着等升值都是好的……
这次,该不会是她又看上哪儿的房子偷偷买下了吧?文治平对房产那些东西压根儿不感兴趣,他也一再地对邱淑娴说过别再买了,可她又将他的话的那个耳边风了么?不行,他要问个明白。
这天中午吃饭时,文治平见邱淑娴吃下碗里最后一口,他才放下了筷子,神色凝重地看着她:“淑娴,你这几天怎么怪怪的?每天都是同一个时间出去,晚饭后才回来,我打过电话去你娘家,你爸说你不在,文萱那里你没去,你的牌友也说没见到你,你都干什么去了?你该不会是又背着我去买房子了?”
邱淑娴心里咯噔一下,脸色有点僵,她自己很清楚,别看文治平平时大都是对她和颜悦色,很多事都让着她,但他要真对什么事较真了,发起脾气来,她这只纸老虎立刻就软下去了。既然文治平怀疑她又去买房子,她就先来个顺水推舟吧,怎么着先过了这一关再说。
“呵呵……老头子,你不要这么严肃得表情嘛,看着好凶。我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嗜好,就是觉得有些闲钱放在银行里不如拿去买房买店铺,这次我不是看上房子了,是想买店铺……咱们就算自己不需要,以后留给文萱也可以的。至于文焱,等他退役之后肯定是要接手新联集团的,但文萱她什么都没有,我们总得为她想想吧……”邱淑娴偷瞄着文治平的脸色,还是忍不住心虚,这男人的眼神太犀利了,她还没准备好说出尹梦璇母子的事呢。
文治平无奈地摇摇头,冷硬的面部表情松动了一点:“你又不是第一次买店铺了,上次买那两间租出去,租金不也是全让文萱收的吗,现在又想买?你为女儿着想是无可厚非,但我们不能一味地把她培养成一个只知道靠父母的米虫啊,我们更应该做的是锻炼文萱独立自主的能力。现在我和你都还健在,新联集团也发展得很好,可俗话说,花无百日红,人都是要未雨绸缪的,谁知道十年二十年之后文家和邱家是否还能像现在这样光景?与其我们将财富给文萱,不如培养她如何在社会上更好的立足,自己去创造财富。以前我是忽略了对她的鞭策,不像对待文焱那么严格,导致她嫁人几年之后回来已经变得让我们失望了,虽然现在她悔过,可我们不能再惯着她,不用事事都为她想得过于周到。外孙,我们可以帮忙照顾,要创造财富,要自力更生,还得靠文萱自己。淑娴,不要再为文萱买房买店铺,记住我说的话!”
文治平就是这么个脾气,他这些话听在一些当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耳里,自然是不能接受的,还会认为是他太无情,但其实,他的做法才是最子女有好处的,可怜天下父母心,能理解的又有几个?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丈夫这威严气势让邱淑娴暗暗心颤,她本就心虚,当然不会顶嘴了,只得讪讪地笑笑:“是,我知道了。”
“嗯……”文治平沉沉地应了一声,转身上楼去了。他今天下午约了方奇山下棋,午睡一会儿就要出门。
邱淑娴很耐心地等,直到文治平午睡醒来出门去了,她才又去看外孙了。
邱淑娴也知道这么下去不是办法,纸是包不住火的的,尹梦璇母子的事,迟早要被文治平知道,被方惋知道,被文焱知道……如果文焱在,邱淑娴到是不打算对他隐瞒,定会第一时间和他商量,可儿子偏偏不在身边。方惋呢?她才失去孩子三个月,怕是再受不住刺激,知道了可能会闹得不可开交。到底要怎样解决?邱淑娴为此十分费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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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豹特种大队其中之一的猎豹特别突击队,是雪豹大队里的一只精锐队伍,高度机密,如影子一般神秘而让人防不甚防。对外的番号是16后勤仓库。文焱就是在这样的队伍中成为拔尖的精英,成为国家沉默的利剑。
操练场的天空特别宽阔,日头也是相当毒。已经有好几天没下雨了,整个大地都被炙烤着,仿佛一个火炉在煎熬着芸芸众生。今年的天气特别怪,也特别热。往年这到了9月份就不会这么热了,可现在,所谓的“秋老虎”异常凶猛,热的程度不逊于三伏天。
但即使是这样,还是不能让这群纪律严明训练有素的士兵们退怯。该操练还得操练,该干啥还得干啥,钢铁之躯和坚韧不屈的意志就是这么练出来的。
战士们每人背上都背了一个包,里边装的全是石头,这是部队里训练的基本手段……负重跑。
一个个晒得黝黑黝黑的,古铜色的肌肤在阳光下散发着光泽,那是因为他们挥汗如雨。烈日下一个个身影挺拔矫捷,偶有动作慢些的也会在队友的扶持下保持前进的步子。背着沉重的包袱,里边全是石头,这样的负重跑不只是锻炼体能,也是考验战友之间是否能团结和配合。
文焱穿着迷彩裤和一件黑色背心,跟另外一个指导员一起拿着秒表在计时。他的短寸头显得格外精神,皮肤比前段时间黑了不少,但他“天生丽质”,古铜色的皮肤很适合他,越发衬托出他成熟男人的魅力,阳刚之气充盈在全身,往那一站,总是会特别引人注目。
望着越来越近的战士们,文焱严肃的俊脸上依旧是皱眉抿唇,但眼底却是藏不住的欣喜,低声对身边的指导员说:“老李,这群小子越来越强了。”
李指导员比文焱大上十来岁,可军衔没文焱高。在军人心目中,上下级的等级观念尤为重要,即使文焱比他大,但还是他的上级,他应当尊重的。
“文副队,这还不都是你训练有方么,每次都能精准地判断他们在体能方面的极限在哪里,一次次地突破,一次次地提升,他们才会越来越强。他们以前都怕你,现在仍然怕你,可也更加感激你。在你手下可是无弱兵啊!”李指导员那双小小的眼睛看着文焱,却是充满了由衷的敬意。文焱是副队长,但他所做出的贡献立下的功劳,已经足够让每个军人敬重他,以他为榜样。他当上正队长是迟早的事。一旦文焱提升为正队长,他也将会从中校变成上校。在部队里不到三十岁就能提升至上校,这种例子不是没有,但十分稀少。
少校或者中校,是军衔。副队长正队长,是职务。文焱是中校,职务为副队长。能当上特种部队的副队长,相当难。部队里的晋升很严格,不是外人想象的几年就能当首长,那纯碎是扯淡。资历,能力,贡献,品格,等等一切都必须是出类拔萃,才可能在十年的时间里当上副队长,中校。
文焱听闻这样的称赞,波澜不惊的眼神露出点点星光,神色淡然地说:“老李啊,这帮小子能有今天的成绩,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这是部队精心培养的精英,我只是略尽点心力而已,你可别尽给我戴高帽子,还有啊,你看看,咱们这一说,那群小子的速度就慢了一点,是不是听到我们夸他们了?”
李指导员先是一愣,随即发现文焱眼里含着的笑意,不由得也跟着笑了:“副队,你就得瑟吧,明明你心里就是挺满意这群小子,还不肯承认。他们的速度没有慢,只是你的要求太高了!”
“小声点儿,这群小子就不能明着夸他们,否则一个个就会兴奋得上天了,得瑟呢!”文焱话是这么说,但他的语气却是透着一股子欣慰。
“。。。。。。”李指导员笑而不语。文焱这人啊,面硬心软,谁不知道他练兵就跟拼命似的,可私下里对这些兵是很关心的,只是他不爱挂在嘴上,不爱让人知道,就爱悄悄的。
文焱回到部队有些日子了,在这里的生活很有规律,一大早就起床,晚上睡觉时已经是累了整天,这样也好,倒床就睡,省了他许多胡思乱想的时间。没有被派出去任务的时候,特种兵每天都是需要训练的。只有不间断的高强度的训练才能铸就一只优秀的队伍。而文焱担任教官,自然是很操劳的。但他喜欢这样,在部队里他才感到特别有劲,在一个充满正能量和朝气的环境中,人的负面情绪会自然减少很多。忙起来是没时间去想其他事,只是有时闲着就会控制不住想到那个不幸的孩子,想到方惋,想到家人……
她还好吗?父母还好吗?外公外婆还好吗?她的父母还好吗?大志还好吗?
想家,是每个离家的人都有的执念,挥之不去,即使压制着这股情绪也会时常跑出来扰乱你。
文焱在被派回z市执行特殊任务之前,他对家的想念还能忍得住,毕竟在部队十年了。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有了妻子,并且他的妻子在不久之前还失去了宝宝……
思念就像是随影随行,是蚀骨的药,是难解的病,让你无法从骨子里根除,无法摆脱……
这天吃过中饭,文焱被首长叫去了,之后出来就躺自己那小小的单人床上闷闷不乐。原因是……首长告诉他,即将有个重要任务需要执行……云贵边境流入了一种新型毒品,突击队这次前往,要将毒贩一举抓获,务必要截断那条交易链,阻止这新型毒品蔓延。但是……次没文焱的份儿。
文焱哪能甘心,哪能不纳闷儿呢,心里泛堵。要说云贵边境,他曾多次去那里执行任务,对地形熟悉,对那些毒贩的手段也有相当的了解和研究。那些毒贩个个都是残暴无情,武器精良,一般警察对付不了,所以才会派特种兵去。文焱无疑是当中的佼佼者,曾在那块土地上立下过不少汗马功劳,怎么现在首长居然不让他参加行动?太憋屈了。
憋屈是憋屈,但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即使文焱心里不舒服,也只能接受这样的安排。
第二天,突击队的战士们出发之前,文焱还特意起个大早,看着战士们全副武装,精神抖擞,他竟有点羡慕起来……能出去执行任务真好啊,奋勇擒敌,为国效力,将特种兵这把利剑狠狠刺入边境腹地,威慑四方。这才是一个战士的使命,是他们活着的价值体现。
文焱心里有点酸,像个老妈子一样的唠叨着……
“郑朗,你的枪是不是有问题,拿过来我检查一下。”文焱说着就伸出手去。那叫郑朗的小伙子忙不迭地将枪递了过来。
捣腾两下子,文焱将枪还给郑朗,扭头看见身后那个兵,就又皱眉了:“金嗓子,你在墨迹什么呢,磨磨蹭蹭的,迅速点儿!”
“是!”一个身材魁梧长着一对招风耳八字眉的小伙子响亮地答道。
他外号“金嗓子”,因为特爱唱歌,一开嗓门儿那就是标准的民族味儿,歌喉不亚于常在电视上露脸那几位。大伙儿私下都叫他“金嗓子”。
“郝刚,你看看你这粗心的,毛巾还没放进去呢!”文焱冲着一个样貌憨厚的小伙子瞪了一眼。
郝刚的是队里年龄最小的,却也是最常在私下里跟文焱嬉皮笑脸的一个。
“嘿嘿……文副队,您今儿怎么看起来好像……好像……大婶……”
文焱鹰眸一瞪:“你的意思是在说我很啰嗦?”
“不是不是,这叫疼爱,哈哈,疼爱……”
“郝刚,你知道也别说出来啊,没看见咱文副队脸红了么?”不知谁接了这么一句,立刻惹来文焱一记眼刀。
“。。。。。。”
其余的人也跟着偷笑,其实心里挺感动的,嘴上不说,可暗暗都觉得郝刚说得没错,文焱有时很严苛,但有时又会流露出像亲人一样的关怀。在他们心里,文焱即是长官,也是兄弟。
这次出发去云贵边境的有六个人,文焱满以为这次没去成,下次总会轮到他吧。不管啥任务,只要派给他任务就行啊,不然他真的要憋出毛病来了。
可这过去了几天,又过去了一周,等啊盼啊,突击队里的战士已经被派出去过好几次了,但还是没有派文焱去。这是以前从没发生过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上头是怎么想的?身为一个特种兵,并且还是当中的优异人才,居然就这么放着不用那不是暴殄天物么?
文焱一忍再忍,终于忍不住,在某天特训之后直奔首长那去了。
于首长端坐在办公桌前正对着电脑输资料呢。这是一个相貌平淡无奇的男人。年约五十,皮肤黝黑,有点粗糙,但这无损于他军人的威严和正气。虽然长相普通,但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目光却是格外明亮。见文焱一身臭汗的进来,显然连澡都还没来得及洗,是什么事这么急?不等文焱开口,于首长已经能猜到几分了。
文焱行个标准的军礼,首长示意他坐下说话。他坐下了,但却扁着嘴,拧着眉,一看就是憋了一肚子话。
于首长轻笑着说:“其实你不来找我,我也正打算跟你说的,关于最近没让你参与行动的事。”
文焱闻言,不由得越发心烦意乱,沉声说:“首长,您也知道我来是为这事儿,那就是说,您是故意不让我参加的?到底为什么啊?突然就泡我冷水,我是军人,是一个特种兵,我过不惯养尊处优的生活,我想要跟战友们一起参加行动,执行任务,您明知道这么无缘无故凉着我,对我很不公平,为什么还要这么做?是我哪里做不够好,或是我的能力让领导失望了吗?”这些话,听似是激动,但这是文焱该有的反应,换做其他人也会这么做的。
首长那张四方脸上没有了平时的严肃,浮现出惋惜和无奈之色,望向文焱的眼神也是如慈父般的亲切温暖,眸中还隐含歉疚之色:“孩子,是我对不起你啊。当初我派你去z市执行任务,破获hz组织,你是最佳人选,这确实是毋庸置疑的,但是有一点我没能在当时告诉你。那就是……执行那一项任务的代价会是你今后都不能再被派出去执行某些任务,比如像最近这三次,云贵边境有新型毒品,我们要抓到毒贩,不能派曾在媒体曝光过的人。你还记得你在z市执行任务时,是刑警队长,有几次你都上了报纸,部队上利用手段将你的报道和照片都及时删除,控制。但网络太发达了,就算删除,还是会有人在那之前就看到关于你的报道,知道你是刑警队长,包括你的家人是谁,外界还是有些人知道的,这当中难免会存在有心人。如果你再被派出去执行一些需要跟匪徒或敌人面对面的任务,一旦被人认出你,你特种兵的身份将不保。这会带来什么后果,你应该很清楚。”
首长说到这儿又不禁多了几分忧色与沉重。文焱是难得的人才,如今他能参与的行动大幅度被限制,这对于部队来说是个不小的损失,也是一件令人倍感遗憾的事。
文焱先前还有些不服气,但现在听首长这么一说,他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特种部队的每个人都是不能曝露身份的,高度机密。还有就是,一旦被心存报复的人识破身份,他就不再是秘密,他的家人也可能会遭到可怕的灾难!
文焱不怪首长当初派他回z市执行任务时没对他交底,他明白那是不得已的做法,首长当时说不说都没差别的。身为军人,他必须服从军令。就算那任务的代价是像现在这样被限制参与许多行动,他也只能接受。国家需要你,就要在自己的位置上燃尽最后的光亮,哪怕是付出巨大的代价,灿烂过后归于平静,也要娶做。
道理就是这样,但这现实也太让人难过,文焱无法想象自己不去参加那些行动了就成天在这里练兵,或是参加军演,那样的军人生活他能习惯么?当然不能。就最近他看着战士们出发,每次他都像是丢了魂儿一样,恨不得能一起去,就算不当指挥官也行,他就当马前卒也好啊!
但现在,首长的话让他明白,自己恐怕是再无机会像以前那样和战友们一起惊险万分的任务了。这真让文焱感觉浑身都不自在,仿佛失去了一件特宝贵的东西,揪心,抓狂,却又无可奈何。部队领导的顾虑绝对不是多余的,曾经有过这样的例子,因特殊原因,有人被发现了是特种兵这一真实身份,被他抓过的犯罪分子余党暗地里实施报复,等他回家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一家人的尸体……
如果文焱继续被派出去任务,比如就去云贵边境抓毒贩,不幸被毒贩认出来他就是z市曾经的刑警队长,是文治平的儿子,是新联集团的大少爷,那么,除非是将毒贩一举抓获,一个不剩,否则,文焱身份一旦泄露,等待他的将会是一辈子都无法弥补的悔恨!他不敢想自己的家人遭到报复而死,他将会变成什么样。只是他和方惋的孩子夭折已经足够让他伤心欲绝了,还如何承受得起再一次失去亲人的痛苦?
文焱沉默,脸色发白,呼吸有点紧:“那上头的意思是?”
首长用一种安抚的口吻说:“上头的意思是让你自己选择。你可以继续留在部队,不久之后会升你为上校。但你能参加的任务仍然要受到诸多限制。另外一个选择就是,你可以退役。”
退役?文焱高大的身子不由得微微一颤,脑子里不断在放大这两个字……事到如今,他对于升上校已经没有什么渴望了,不能和以前那样出去参加行动,他会觉得自己废了一半。但退役么?他还真没想过自己这么年轻就要退役了。
如果换做几个月前,文焱听到退役两个字一定会气得跳起来,可现在他没有。他想到了方惋失去孩子时的痛苦,想到了外公快要八十岁了还要为公司操劳,想到了自己离开方惋时她才失去孩子一个月……他对得起国家,精忠报国,但他亏欠家人太多了。
特种兵服役到一定年限是会退役的,像文焱这样当上了副队,军衔是中校,属于高级军衔了,就会留在部队一辈子直到退役年龄。如果期间有特殊情况也是可以提前退役的,比如文焱现在。
文焱出去了,说自己会考虑考虑。他所思考的是,自己这一次是否就该趁此机会回到妻子和父母身边去?是否今后都要将家庭放在第一位而不是第二位了?【已更一万二,下午还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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